我和我父亲的回忆录（五）

有段时间家里养了白底黑斑的母猪，父亲说这样的猪下的仔成活率高而且能卖到较好的价钱。其实，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纯黑的母猪价钱高，留个纯黑母猪市场价很高。而若果从自家的猪仔中留一个母猪则可省去这笔钱。

但是这种白底黑斑的母猪生性较为凶猛，人近不得，尤其是在生仔的时候。猪生仔，仔多而且母猪较为躁狂，需要人在旁边照看着以防新仔吃不到奶或被挤压而夭折。记得一次家里养这种猪，父亲知道母猪会因生仔而变得狂躁，于是只好全副武装的进圈照看。父亲头戴安全帽，手里拿着铁棒。父亲知道其危险性。

猪生仔，却没了奶。猪仔吸不到奶，会咬母猪乳头，母猪自然会反抗，甚至会急疯地满圈咬小仔，不少小仔被咬伤。当时，母亲的工作并不好，家里的家用、上学的费用几乎就指望着卖点猪。父亲着急想跨进猪圈保护猪仔，忙被母亲拉住，狂躁的母猪也会疯狂咬人。贫穷会慢慢折磨一个人，使其放弃或失去一些甚或很多的东西。但是，贫穷的父母不会因为再怎么样的贫穷苦了孩子。即使作为局外人看来，孩子的境况仍不是很优越，但是应该信任那一定是父母在那样的贫穷中寄予孩子是最好的。

在我未开始高中时，或许父亲也不知道贫穷会不会有改变的一天。在中考成绩出来前，我和父亲坐在电话前等成绩出来。查了成绩，打电话告诉班主任，当班主任说这成绩上县中可能都没问题时，父亲才难得高兴的笑了。那个炎热的暑假，我印象中父亲话是最多的时候，笑也是最多的时候。

初二的时候，记得学校一起去海边，但是得要交300多的费用，自己知道这个数目对父亲是个不小压力，于是自己并没有说。直到那天，同学们都集体坐车去海边时，自己一个人骑车回家才告诉了父亲。父亲听了之后，那天晚上没说一句话。中考前，填志愿，自己当时的成绩并不是很稳定，填写志愿时自己很犹豫，而父亲却在一旁一直鼓励，别因此有过多压力，还是得看最后成绩。到了学校，语文老师问我为何没报师范，我说：父亲不同意我念师范。当时的我是怎样的渴望能公平的一起读高中，读大学。至少能公平的在一起努力一次。

2014/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