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有思想的猪――兼向王小波致意

你们只知道吃睡，还能干什么

（一）

“起来，可以吃了。”

“我不想吃。”

“怎么了，吃都不想？生病了还是——”

不等说完，他已拱着鼻子迫不及待把嘴凑到食槽边。

“叭、叭、叭”猪圈内顿时响起了一片欢乐地争食声。

（二）

“他们只知道吃吃吃，吃好之后又干什么呢？睡睡睡，可睡了之后又干什么呢？又是吃吃吃，睡睡睡，吃——睡——吃，唉，我们活着究竟为了什么？”

（三）

“这只猪怎么啦？老躺着不起来吃？”似乎是主妇的声音。

“可能是病了吧。”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一夜就——”

“哎呀，不好。”躺着的猪感到身上一阵乱摸。“他的身上很烫，快去请陈医官看看。”

（四）

“听说他生病了？”

“这怎么可能呢？昨天还欢蹦乱跳。”

“今天早上我叫他吃饭，他说不想吃。”

“也许昨天他吃地太饱了。”

“可刚才听主妇说他病了。”

“好了，好了。烦死了！”突然躺着的猪一阵哼哼。“你们只知道吃和睡，你们有想过我们吃睡究竟为了什么吗？”

“吃——？”

“睡——？”

“神经病！”

（五）

“是哪一头？”一个戴眼镜的人问。

“就是那头躺着的猪。”

只见在他身上一阵乱摸。他任凭由人摆布。反正他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同伙们的眼睛一直惊奇而略带疑惑地盯着他和摸他的人。

（六）

“今天主人家真热闹。”是个子最小猪的声音。

“可能有什么喜事吧。”

“啊，太好了！”小个猪手舞足蹈。“我们的伙食又可以改观了。”

“哼哼”“嚎嚎”，小小的猪栏也仿佛沾染了主人家的喜气，一时变得热闹起来了。

只有他一直躺着不动也不吱声。

（七）

门开了，走进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猪们一齐惊奇地退到一边，恐怖地望着这两个不速之客。连躺着的那头也稍稍动了动笨重的身子。

突然，这两位汉子弯下腰，用力抬起了躺着的猪。

“呖——”所有的猪都叫了起来，包括那只被抬起的猪。

“他们要干什么？”他开始有点恐惧。望了望自己的同伙，一只只挤在墙角不停乱哼。

（八）

他被按倒在一条长长地木板凳上。这时他才觉得饥肠辘辘，仿佛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

“要是现在能给我一点吃的东西，该有多好呀。”

突然一道寒光袭来，一把闪亮的冷冰冰的什么东西直刺他的喉咙。

“呖——”求生的本能促使他发出了最尖厉地嚎叫。也许他在后悔前一天没有及时享用最后的晚餐。

（九）

“呖——”

“真是，无病呻什么吟。”

也不知是哪只猪，还是哪个人嘀咕了一句。

下辈子再也不做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