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焱还有莎是大学同学。毕业后,我们有三十年没有见面。焱是大学教师,我和莎都在国企里工作,虽然从事不同的工作,但却拥有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喜欢风花雪月、舞文弄墨。我们虽然没有见面,但是我们经常通过微信,探讨诗词歌赋、交流写作心得。
春节刚过,我还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之中。就接到焱发出的相邀。请我和莎到襄阳一聚,我们来一个以文会友。莎当天就从十堰赶到了襄阳。我是第二天早晨6:58分,从孝感东站出发乘高铁去襄阳。我还未出站,就收到焱发的两条微信,她说:“我和莎到车站等你!”“我在你出站的右侧等你。”
当我出现在出站口,那两位资深美女笑面如春风一般,很优雅地站在那儿。当我拖着箱子跑过去,三个人相拥在一起时,热泪盈盈,彼此注视着对方的容颜。我感叹着说:“虽然时光飞逝,华发初生,但相貌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彼此能从人群中认出来。”
当我跟随她们,来到市区焱的一个住处,把行李放好后。她就带我们到附近的一家襄阳味道特色餐厅里吃饭。她很会点菜,那些菜都很轻淡,也特别适合女士的口味。其中有道菜是襄阳锅巴,特别香酥可口、味道独特。她特别有情调还很会照顾人,点了一瓶襄阳特产黄酒,这种酒只有10度,入口味道酸酸甜甜的。
席间焱说:“我们这次相聚,是以文会友,所以每个人都有任务。我写古风,莎就写现代诗,丽就写一篇散文。”
莎满口答应,连声说:“好,我赞成!”
我呢?本来就是有备而来,准备采访女教授和女工会主席,结果录音笔忘在箱子里。她们一听我说带了录音笔,异口同声地说:“吓死我们了,你要干吗?”
我笑着说:“我是来挖你们的故事!”
焱说:“我们三个人说好呀!谁写了什么东西都要三个人过目,不能随便乱写,没有意见才能发。”
我偷笑着:“好吧!好吧!我现在反正也没带录音笔,你们可以尽情地讲人生的故事。”
吃过午餐过后,焱说:“莎发现有好景点,要带我们去,游玩一下。”
我们上了出租车,她俩就讨论去游玩的地方。
开始时,焱说:“去唐城怎么样?”
莎说:“唐城我第一次去就很后悔,那里面都是人造景观,那些花树都是假的。还是去渔梁洲比较好!那里是自然风光,三面环水,一面依山,风光特别秀美。”
焱好像比较喜欢有历史文化气息和氛围,她说:“看水,就可以看汉江和襄阳古城墙怎么样?”
莎介绍说:“古城墙很不错,有历史的厚重,又气势宏伟。还可以先去访米公祠,然后再坐游船,过汉江,上夫人城。”
她们又征求我的意见,问我喜欢什么地方?
我说:“我喜欢自然风光,也喜欢有历史韵味的景色。”
于是,我们决定去看襄阳古城。莎就不停地给我们介绍襄阳古城的过去和现代,我发现莎是一名很好的导游。在车上就给我们讲郭靖和黄蓉保卫襄阳城的故事,我问:“这不是金庸小说里的人物吗?”
她很自豪地说:“历史上是有这样一个人物的。这座城有个说法,流水的营盘,铁打的襄阳城。”
很快我们就到了汉江之畔的米公祠,这里很幽静,碑石林立,怪石嶙峋,古木参天,我们在古树下,石碑旁留影,一边走,一边还聊着人生与各自一些生活经历的话题。
焱拍照很在行,她教我们近距离应该怎样拍人,远距离应该怎样拍景。我问她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技术?她说,自己曾经做过记者。难怪拍照片时,总是那么有意境,把人物拍的那么美!
这让莎连连惊叹到:“我原来一直觉得自己不美!有十年都不太愿意拍照,没有想到焱把我拍的这么美,还有丽帮我画的眉很好看!还让我涂上红唇,原来做女人能这么活着,这么好!”
其实,从米公祠里的这些照片就可以看出来。她俩都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翰墨女子,拥有超凡脱俗的气质和魅力,她们的美是从内在发出来的优雅之美。
米公祠里,书法最是精彩,米芾书法,用笔俊迈,尤善行书。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米芾人称"米襄阳","颠不可及"、"妙不得笔"、"与孟鹿门号两襄阳书传千古,共苏黄蔡称四巨子颠压三人"等题词。在这里,我们只是走马观花地参观,并不仔细游览。因为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油漆味道,整座祠院正在进行维修。
离开米公祠,我们来到船码头。莎指远山和近水,说:“快看啦!这是我们这座城的名片,被诗人赞美为,一江春水穿城过,十里青山半入城。”
从这里乘船过江凉风拂面,船舷边是不停流动的江水。真是“一江春水绿如蓝”,让人感觉春心荡漾,犹如生命在流动一般。伸手去抚摸一下绿色的江水,真的感觉到有温度和脉搏的跳动,让人如痴如醉。
当我们来到古襄阳城墙下,我恨不得抱着那块刻有“襄阳城墙”的石碑,对焱说:“我要拍到此一游。”
焱细声的笑着说:“好!我给你拍一张到此一游。”
我们三个好姐妹登上城墙,多么厚重的一座城墙啊!我抚摸那具有历史沧桑感的墙砖,发现有的砖上刻有文字,墙缝里还有糯米拌的泥灰里鼓出来小包。我用手指顺着砖缝摸着,感叹着:“这铜铸的襄阳,铁打的樊城,要用掉多少糯米呀?”
焱也用手指一摸,发现有掉下来的泥灰,就说:“这好像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坚硬。”
莎说:“有的地方是后代人翻修时,重新补上的。”
莎对我说:“给你三分钟时间,让你静静地观察这里的风景,看有什么联想?”
我伫立在这城墙上,仿佛穿越时空的走廊,开启一道道朱红的大门,耳边响起隆隆的炮声,催阵的战鼓、战马嘶鸣声、刀剑的撞击、打斗搏击声······
当我从历史回到现实,向远处眺望,跨过碧玉一样绿的江水,对面是海市蜃楼一般的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城市。一江春水从城中划过,左岸是端庄古朴,历史厚重的襄阳城,右岸是风景亮丽,繁华似锦的一座城。真是“江山如此多骄,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焱静默一会,轻声低吟诵着:“回眸千载,剑挂旌旗试苍茫。刀光血影,染红了汉江。为谁辉煌?扬眉淡看烽火蔓,谈笑卧龙在何方?”
莎则含情脉脉,深情地朗诵着:“凭栏而望,长河从眼前穿过。夕阳映照着江畔,投下了携手而行的身影一个个······”
过了三分钟,三个女人开始演绎一出戏。我们开始拍照,有俩两组合,三人组合。我们手拉着手开心地像三小姑娘一样,请路过的小姑娘为我们拍照。
小姑娘用赞许的眼光看着我们,不停地帮我们从不同角度拍照。
在米公祠里照相时,我们总摆着优雅的、沉稳的、端庄的pose。当我们踏上这座城墙的那一刻,在这位历史老人面前,我们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焱指导我们摆出各种不同的pose,有跳跃、旋转、奔跑,三个人手拉手,笑面桃花,不停地拍照。
焱用很夸张的语气说:“莎莎,快看这张照片把你照得多美,脸是粉嫩的,样子多么温婉贤淑,真是漂亮;再看丽,真是眉清目秀,女人味十足,美死了。”
我挤着要看一看,发现:“还是焱优雅沉稳,书卷气十足。是个美人坯呀!”
我们一路就这样疯了一样的痴笑,真好像喝了一点酒后的癫狂,一直拍照到韩夫人的雕像那里。焱的一个手机拍照拍的没有电了,又拿第二个手机拍;莎一路上拿着照相机不停地拍照;我的手机也装满了照片,还要不停地删除从前的照片。
我们下了城墙后,从北门开始逛街。这是一条古香古色的街道,道路两旁的商铺林立,路上行人如织。一直逛到鼓楼昭明台。
我们还去了襄阳五中,那是省里的重点高中,在状元桥上坐着聊天。晚餐是选择在鼓楼边的美食城,一家特色石锅饭的餐厅。莎说:“这里环境很特别,进到里面就像进入了山洞一般,还有电影看。空间也私密,是聊天的好地方,这家的石锅煲仔饭也很好吃。”
我们三人挤坐在一条长凳上,焱教我们如何把照片修得更美。等到服务生把食物端上来时,那石锅很烫,可以听到米饭下面锅巴发出滋吱地响声。焱一直提醒我们别烫着了。
焱要的是一份很清淡的煲仔粥,招呼我们吃她碗里的粥,自己用勺挑我们碗里的锅巴吃,还一个劲地说“这锅巴好吃,真香!”
从美食城出来,汽车从汉江桥上穿过,汉江两岸灯光闪烁、流光溢彩,真是把“日出江花红胜火”的美景移到夜晚里来了。
今夜无眠,莎因为家里有客人,只好告别。我和焱彻夜长谈,天蒙蒙亮时才入睡。
第二天清晨,我们与莎约好在襄阳真味牛肉面馆见面。结果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焱又是拍照,又是发微信,出去找了两圈还是不见莎莎的踪影。我俩人边吃面边笑莎,一个襄阳人在襄阳城走丢了!
莎在快10点钟的时候,终于寻找到我们了。见我们笑她,她很一本正经地解释说:“你们面对的一家牛肉面馆,我面对的是一个有3千多家的商铺,谁知道那两朵花插在那家牛肉馆里面。”
我开心地笑着说:“我知道,我要写的文章名字有了。”
焱笑着说:“说好了,可不能乱写,要三人过目了才能发出去的。”
我笑的快出声了,大声说:“放心啦!我怎么会乱写,只想写,两枝花坐在面馆里,另一枝花,满大街乱窜地找人,你们觉得好不好笑。”
三个人都忘记了公共场所不能高声喧哗,突然间发现自己旁若无人的状态,莎被自己的笑声吓了一跳,我也吓得吐舌头,焱则压小声音说话。
我说:“有一位台湾的女教授说,一个女人一天有两万句话要说。我在想,这两天,我们在一起确实达到了这个水平。”
三个女人,在车上、街头、景点、饭馆、家里和沙发上都是在不停地讲话。我们畅谈人生时,每个人都成了哲学家;回忆青春时,我们又成了幻想家;讲述年轻时代的故事时,我们又成了小说家。
焱总像是我和莎的人生哲学导师一样,我说:“焱让我跟你学习吧,拿到博士毕业文凭再回家。”
焱说:“你尽管笑话我吧!”
当我们漫步在紫贞公园。焱也发出与莎莎一样的感叹,她说:“我们三个人这样,手牵手地散步,真是很奢侈。我们相约,下次去海南吧!”
我说:“可以,我现在多的是时间。”
焱说:“我在寒暑假时,才能陪你们一起去。”
我们沐浴在阳光里尽情的欢笑。莎搂着我的腰说:“这多像三十多年前,我们站在学校楼顶上,我搂着你的腰照相的情景呀!”
时间的脚步总是不紧不慢,我们多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但是留不住的岁月,留不住的青春,留不住娇媚的容颜;却能留得住快乐时光的记忆,留得青春年华的梦想,留得住岁月打磨的痕迹。虽然我们现在山高水远各自一方,但有朝一日,我们还会聚在一起低吟浅唱。演绎出:“高山流水琴三弄,明月清风酒一樽”的美景。
写作时间:2017.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