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博社会工作正月初九誌|益见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19年2月13日,雪,周三
昨晚睡觉的时候都定了闹钟,今天要早起。手机响的的时候,大姐和妹们都已回家上完坟,大姐们是六点多直奔石佛寺买玉货,一再嘱托天不好,开车慢一点,安全第一。 妹子们回老家也去街上买东西去了。匆匆忙忙的洗漱完毕,拿上一箱纸尿裤放在后备箱,把昨天买的面包也带上。院子里空荡荡,看见泽峰哥匆匆出去。熟能生巧,车开的多了也就顺溜了,但还是小心翼翼,像我这种路盲基本不靠导航,近视主要靠眼镜的人,开车是个锻炼,也是个考验。必须要到县城铭心养老院一下,三大这两天一直要回老家大徐营。这些农村孤老人确实是一个很大的社会问题,他们也需要陪伴,也需要人围着他,就像孩子一样引人注意。
镇平应该是离南阳最近的县城。二十多公里的路程,但是这之间有山有水,有丘陵也有平原。这本是通往西安的老路,沿路多铺,王村铺、柳泉铺都是有水的地方,王村毗邻潦河,柳泉铺有镇平八景之一柳泉带雨,这是个路边的天然泉眼。毗邻路边的还有黑松林乾元宫、鳌圆寺景致,依路摆开,阳光明媚的春秋甚为潇洒。试图在路边找一个早餐店,从王村到遮山都没有看到,在柳泉铺倒是看到两家多是牛肉汤锅,只好循着路先去养老院。将军路口镇平植物园用蓝铁皮围着,看不到里面的树林了。等走到门口给姨夫打电话,姨夫的手机是那种声音特别响亮的老年机。
姨夫刚刚为七八个住院老人穿好衣服,从餐厅里匆匆忙忙过来开门。三大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一动不动 。我喊了几声,答应了。姨夫说这么多天,吃饭还可以,就是不配合,老人心里想着一直回家。人有时就像麻雀一样,你给他放出来,他心情舒畅,能吃能喝。你给它圈到笼子里,就是再好的吃喝,脑子拗不过来劲,也没办法。还是能给他换换环境,看看怎么样。我给小爷打电话,小爷还没吃早饭,把电话放在三大耳朵边,三大才说了几句话,模模糊糊,大概就是好好,听话听话几个意思。我掰一点面包喂到三大嘴里,慢慢咀嚼,微微睁开眼,其实三大,年轻时候曾经神经过,有过精神非正常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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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容易啊,小姨十几年前就不在了,姨夫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从盖房起屋到结婚生子,一路走来不容易。但是既是如此,还有很多事很难解开。我说,万事随遇而安,不强求,也不自责,慢慢来别着急,总有一个解决办法。姨夫点点头,一个五六十岁的人,还在工作,为家操心。我给三大说要去给母亲五七了,要去上坟,不听话,躺的时间长了,就会生褥疮,很受罪。三大点点头。我的眼里已噙着眼泪,儿时三大的烙的小油旋,做的小米黄酒,养的本土黄牛,犁田的细致,还有日常干净,都曾让我们找到过去的旧时光,但人总回不到过去。面对现实,好好的过好这段时间。
在老家镇平的县城很少吃早餐了。直到在中山路老一高门口西面才找到一家逍遥镇糊辣汤店。店里零零落落的坐着几个人,想起了上中学的时代,老一高也改成雪枫中学,而雪枫中学又变成了初中,不知不觉已经二十年了。对面的大叔说着镇平特有的方言,一个大娘笑着说还是这里的好,对面一个包子一块五,这里的素包子一个五毛,还是值。这里的糊辣汤、粥,包子、油条、饼,味道一般,价钱也一般。顺着将军路往南走交住南环没走多远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绿灯还有十来秒的时候,我加速往前走,突然眼前迎车过来一个老人穿着一个戴帽子骑着电车带着货物,心里一紧,趔趄一边算是过去,有惊无险。
从县城到老家大徐营也不过二十多公里。也是这样沿着207国道,临着南水北调渠,也是满眼树木,满眼风光,荷花博览园,李寨都市生态园,禹王集,沙埠口,狗肉馆,这些有着镇平独特禀赋的农业景观,原来的胡桑、枣树、杏树,又变成桂花、月季和香樟了。我的老家应该是离贾宋最远的一个村子了。大徐营、育茂张还建了一个大门,顺着这条路就能看到一条绵延的河提,顺着路上坡到跨运河桥,就能看到我们的整个村子,一个独独的村庄。我们的家离寨门最近,原来在东门外第一家,现在还是南门外第一家。有时候我在这想,是什么让我们的家像流沙一样在这个村庄的不同位置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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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娜娃的商店门开着,我拿了家的钥匙开门取一点火纸,有买了一串鞭炮打火机。从家门口的水泥路往东去。一转眼都五七了,时间如此快,母亲离开我们一个月,父亲也十年了。从水泥路到东坡的路,坑坑洼洼,车颠颠簸簸,干沟已经没落,到了这条安息着父亲母亲的疆石河。先生说这里有一道岭,风水宝地。麦苗无垠,原来眼里的疆石河已经干枯,漫滩里已被浸占一多半。父母合葬的坟上原来覆盖的厚厚花圈已经被烧着剩下了架子,麦地里踏出了一条浅浅的路。祭祀,烧火纸,放鞭炮,鞠躬,沉默。这一片青青麦田里的守望者,多是坟头的柳树和松柏,还有河提上的一排电线杆和三棵杨树上的鸟窝。
老家的房子,三大生病以后就没有人住了。原来的菠菜、芫荽和蒜苗,倒春寒后,变得不怎么茂盛了。把一箱纸尿裤放在家里,跟邻居道别。娜娃说,三爷肯定是吓住了,人老了就跟小孩一样闹人,中午熬的排骨。锁门的时候,门口的丙兰家嫂子过来问三大的情况,也说人老了躺在床上可受罪,并告诉我在镇平西关玉器厂附近还有一个教会举办的养老院,都是姊妹们在招呼,能够相互拍拍话。我说这个月住了看看情况。准备开车的时候,遇见丰琴二叔过来,非要到家里吃饭。我说回南阳有事,其实大姐也要去家里吃饭,咱技术不好,雪正在路上,不敢耽误。回南阳导航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原本想去松树林和柳泉看看,路上的车流多,天又灰暗下来,就一路直奔南阳。
到家还没吃完饭,雪就洋洋洒洒的下了起来。吃完饭地上湿了,车站路上人们有的穿着雨衣,有的打着雨伞,房子上,车子上又白了。我催果冻尽快把益博社会工作梅溪沙论坛的公告发出来,有一个预告,能有更多的人参与。另外就是乔峰老师的诗与远方的中原大讲堂也在梅溪沙举行,所以就骑上电车直奔梅溪沙。去的时候国栋正在忙着大讲堂的筹备。我坐在一角写今天的日志。一个好友给我联络说借调的事,我说树挪死,人挪活。借调也不见得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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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坐在梅溪沙中原大讲堂的座位上,看见长江老师和龙飞哥。乔峰老师和照片上的一样,说话有自己的特点,因为乔峰是天龙八部的人物,主编了《南阳文化江湖》,可以说是文化与商业与情怀结合起来的典型。从月亮湖杂志到进入房地产,再到文化江湖,捋清了自己对文化与人文的认知,并把乡愁和故乡的爱,深深的烙在每一幅与母亲和家人的陪伴中。不管是思维方式还是实务操作都可圈可点。结束的时候,长江老师说让我去上台分享。我说,我和乔峰老师并不熟悉,我拜读过他的文章,感到思维犀利辩证,能因时而变,应时而动。最让我感到鼓舞的是一条河如何穿越沙漠和对爱与陪伴的深情表达。父母在,尚有来路。父母不在,只有归途。我们社会工作者服务对象都是通过一个点嵌入一个面,形成一个体。三体也不过是三个纬度而已。更多的是社会工作的叙事治疗和环境再造。
见到长江老师、龙飞哥说后天梅溪沙论坛的事,朱付新老师也过来见面。虽然微信联络不少,也拜读不少文章,但终究是百闻不如一见。因为工作从公安大楼转到新华路对老南阳的街街巷巷日久生情,通过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更丰富了,相约一起到孙家楼聊天商议。王兵带着儿子一起来听,聊起了昨天陈磊聊起的桑蚕业的状况。唏嘘不已的是,几十年的沉淀都已很难觅痕迹了。
跟长江老师相识时间不长,但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他是个热心人,会生活,也会安排自己的时间。他要抽一支烟,我说咱们到茶叙区聊聊。我把后天的活动和盘托出,主题、嘉宾和流程,并且邀请了参加活动的党老师一起参加。坐下来老天是最好的了解,长江老师独生女儿在广东,自己则生活在南阳,年青时也是文艺青年,曾经穿着牛仔裤烫着头发,看起来据说有点像维吾尔青年。在建筑企业工作,走到哪里,写到哪里投稿到那里。说到了去年在卫校的事,也聊到我对老人的关爱,我说其实有一个老人最温暖,有年轻人最活力。但一代代终究要成长,有些终究要死去。窗外的百叶窗下房顶已经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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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依然下着雪,华灯初放的夜晚,有学才有诗意。顾不上留恋不舍,直奔岗东村。我在想,人都是感情动物,有好多东西只有陪伴才能走心,只有接纳才会发现。甚至想到今年的社会工作项目。坐到家里,看到同住的勾叔发了留言说,社会工作很有意义,我很支持和点赞。建议怎样把我们小生活区邻娌们组合起来,加强邻娌勾通联系和相互交流,使之组成融合得像农村自然村邻居关系一样亲密!城市这种高楼居舍门对门很少说话的现状怎样改变?益博社工工作面可否扩大到这个方面?这是一个崭新的课题,社会工作服务无止境。大吉的考试成绩出来了。聊了很多。有时候自信很重要,就像我们说的,相信自己就有改变现实的力量一样,文化的力量太大了,不仅有魅力,更有魔力,吸引人,又催人奋进。
翻起冯秋送的《幽梦影》,里面的一句话很让我感慨,是关于读书和公益的——凡事不宜刻,若读书则不可不刻;凡事不宜贪,若买书则不可不贪;凡事不可以痴,若行善则不可不痴。春者,天之本怀;秋者,天之别调。文章是案头的山水,山水是地上之文章。这些通灵剔透的文字,是凝思熟虑后的素描,给人以启迪和教益。自己藏书凡是觉得有益就不拘一格,往往沉下来阅读则寥寥无几。看一本书,能够沉寂下来,就是最大的心经。
想起冯耀林老师推荐的一个学生加我好友,咨询社会工作师考试的事,去年社工师考试培训。十个人报考,通过了五个,通过率百分之五十,实属难得。因为实务较忙,但这件事也是益博社会工作创新的一个方面,觉得有必要搞一搞,办一个培训班,把这件事做好,采取线上人机对话,线下面授指导,报名书籍跟踪服务的模式,并为有志于从事社会工作的单位和个人提供服务。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