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

冬日的晚上，想吃一顿清淡又热气腾腾的白菜炖豆腐，白菜家里有，就带着孩子去街口那家菜店买点豆腐。

老板娘正拿着一小包榨菜，和一个老太太在争论什么。俩人声音不高，不急，不缓，就是喋喋不休，有点拉扯不清的黏黏糊糊。

等了半晌没人理我，"老板娘，给我切点豆腐吧！白菜炖豆腐，用哪个豆腐好？"

老板娘听见我说话，突然像来了救星一样，举起手里的榨菜，"你看看你看看，她非说这是一块钱一包。” 又转向老太太，”有一块钱一包的，你卖给我！"

图片发自App

我不知道怎么搭话，只好重复一遍，"给我切点豆腐吧！"

老板娘放下手里的榨菜，走过来，一边说着"这个豆腐就好"，一边拿刀就切。老太太也跟着走过来，个子不高，一张干瘪、满是皱纹的脸，黑黑的。她突然问，"白菜炖豆腐，你加肉不加？" 语音语调，像相熟多年的老街坊。

我愣了一下，"不加，晚上想吃得清淡一点。"

"那会不会太淡？"她很认真地问。问完，一边等我解答，一边在认真地想这道菜的配料一样。

这个，呃，"看个人口味吧。"

"就是啊，每个人口味不一样，清淡不清淡，人家怎么知道？"老板娘快言快语，麻利的把豆腐放在电子秤上称重。

我付了钱，拎着豆腐往外走，老太太也跟着出来了，贴在我身后，"晚上你们吃什么饭呢？"

呃，"我们家喜欢吃米。"暗暗地攥紧了孩子的手。

"是吧，我家也喜欢吃米哎！"老太太声音一下高起来，充满了很欣喜，像遇到了知音。

这次我没再接话，拉着孩子的手，快步走了。

图片发自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