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黄河水,把兰州灌醉

大西北的性子就像是不羁的野马驹子,兰州就是这样一个浪子,饮着喝也喝不醉的黄河水,吹着夹杂着来自河西沙尘的风。

如果追溯到新石器时代,在庄浪河、苑川河两岸的阶地上,就有兰州的先民们繁衍生息。他们还创造了黄河上游灿烂的文化瑰宝——马家窑文化,它不仅为这座城市增添了几抹颜色,更是将绚丽多彩的彩陶艺术推向了巅峰。

兰州,这里还是藏龙卧虎之宝地。刘伯温虽受朱元璋之命用四个墩台降住了伏龙坪的巨龙,但他斩也斩不断的是兰州血脉里的硬气。果然,每一个踏上过这块土地的人,骨子里都渗透着藏也藏不住的坚毅——霍去病西征途经兰州,用鞭子抽出五眼清泉,从此汩汩的泉水便再也没有停过地将这座城歌颂;左宗棠平叛,在黄河岸边栽下的左公柳,至今仍郁郁葱葱;成吉思汗驾崩,在兴隆山埋下了衣冠冢,一代天骄的英魂终是留在了他曾驰骋过的黄土之上。

兰州,她传承了大西北的热情好客,包容着每一个歇脚的旅人。成吉思汗南征北战,中途多少次停在兰州歇脚;玄奘乘着羊皮筏子西行取经,也因此在兰州留下了一处白马浪;李自成兵败,也寻得了一处青城出了家;就连每一只远道而来的燕子,兰州都尽力为它提供一个最舒适的歇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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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牛大”

兰州,她的清晨总是在一碗“牛大”的飘香中被唤醒,懂行的人总要起个大早去吃个“头锅汤”,窗口总戴着白帽的回族人热情地吆喝让兰州即使是冬天也总不至于太冷。拉面师傅的十指丝毫不比贝多芬逊色,大宽二细三细细的毛细您要下个撒滴泥?兰州从来算不得葱郁,可倒也不至于毫无生机,正如牛肉面上点缀着的蒜苗香菜,一清二白三红四绿倒也是安排地恰到好处。

兰州,我爱她抑扬顿挫的乡音,纵使是在普通话早已普及了的年代,谁的心里又能藏不下几句普通话怎么也表达不出来韵味的方言。不论是街头巷尾老太太之间的闲谈,还是光着膀子的男人们在喝酒划拳,兰州的方言,字里行间都夹杂着大西北的直爽与痛快。行走江湖,乡音就如一张身份的证明,无论是膀阔腰圆的大汉,还是柔声细气的少女,都能说上几句极具代表性的兰州话,就连咿呀学语的小孩,也都能说几句奶奶教的类似“老婆子炒洋芋”的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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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黄河风情线

兰州,我爱她苍茫的黄河水,嬉戏的孩童在那里冲掉脚丫子上的沙粒,失意的年轻人却在那里烂醉如泥。许是西北的风真的太过凛冽,又或许是耿直的本性容不下世俗的不堪,总之这座位于北纬36度,命运向西的城市总在觥筹交错中放肆的买醉。傍晚的黄河在霓虹灯的映照下显得无比繁华,同样闪耀着的还有岸边摆满了的黄河啤酒的空瓶,这座城的真性情似乎总离不过用酒去表达。

兰州,你是历史书上厚重的一页;你是民谣里嘶哑的嗓音;你养育了有着黄土色皮肤的筏子客,同样庇佑着矜娇的都市女郎。很多年以后也许我去了更多地方,见识过了更多不同的文化,但我的血脉里始终掺杂着几许黄河水,我的脚下也始终生长着起源于兰州的根。“兰州,总是在清晨出走;兰州,夜晚温暖的醉酒。”此刻千里之外的你,是否也为了这座城,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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