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变迁

       年初二的内地小城安庆,早九点很安静。全没三十的震天鞭炮、窒息硝烟。

     从农猎时代的祭祀演化过来的"年″,成了地球上最壮观的大迁徙。高速上的前赴后继、拥塞蚁行和困顿艰辛,一如乞力马扎罗山下的羚羊斑马大迁徙。尽管倡导一年多节和过洋节己多年,对于人在单位(不管是公私企业)的大多数,"年"仍然是普遍的大节日。

       而真的到了目的地,新鲜感温暖感存在感保持不到几天,又要分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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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时,人家过年阖家欢庆团圆的场面。男女主人端坐厅堂,孩童们则敲锣击鼓,吹笙拍板耍傀儡、点燃炮竹、嬉戏于庭院中。

        家仆们或持酒壶侍立,或端送糕果,穿梭于前厅迴廊里;后院妇女忙碌准备年夜饭,远处阁楼上男仆合力悬挂着大灯笼;庭院火盆烧着松枝、芝麻秸;室内布置着“四季花卉”大屏,朱几瓶插牡丹,烘托出满堂富贵吉祥的年味。

       现在得放上几个机器仆人才能实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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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存在我脑海的记忆是:童年排着长长的队要等上三四小时凭票买年货、看着父亲带着哥哥们字春联贴桃符猜谜语赏古诗;母亲则领着姐妹们用米、面、山芋做炒米芝麻粉花生糖山芋粿山粉园子藕园子等各种好吃的……

       那时候的小孩一年到头盼望过年,而过年中确有鲁迅笔下的漫长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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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孩子在互联网里、各种电子产品里体会到属于他们的年味……红包的抢和被抢属于新生代的快乐,各种出国游、郊区游替代了坐在一起吃吃吃。

        但一家人聚桌麻将,走亲串友、相互送些礼品也是不可缺少的。虽然过年的成本高效益低,拉动消费、获得幸福感,特别是留守家庭,新春的家人团圆、新上身的衣服、相聚开怀的议论和谋划,仍成了各自生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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