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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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尘间红叶

茫茫尘世间，你我都是来自前世的一粒种子，被一阵风，一只鸟带着翻山越岭，横跨江河，落于山间水涧，房前屋后。因为有阳光，雨露，或钻出了一株草，或成为一朵花，或长成一棵树。

我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我是一棵树上的叶子。没能开出花来，亦结不成果。没有根的紧握，永远在风中雨中摇摆，随时有可能被一阵风，或一只鸟带着重新飞翔。

飞翔，是我的梦想。高高的站在云端，眺望远方，那里有一片汪洋，如梦似幻的景象，日夜召唤着我。令我那颗单纯易动的心，充满忧伤和渴望。

月光下的蓝衣少年，仰着头把我凝望。从春天里等到秋风凉，只待我有一天能飘落在他的掌心。他不会知道我的感伤，我的愿望，藏在了一对翅膀里。

想飞却飞不动的翅膀，沾满了昨夜厚厚的风霜。云里雾里，守护着心中永不磨灭的火光。羡慕着偶尔飞过的风和鸟儿，还有跑过的人和动物，自由自在。从没有如此渴望想要长出一双腿和脚，即使用爬的姿势，一直向前，也能抵达梦想的地方。

斗转星移，寒来暑往，我不知在枝头站立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只觉得身边的叶子一个个离去了。因为要追逐自己的梦与远方，她们一个接一个随风而去。

我听到了“啪”的一声，叶子脱离母体的声音，她们来不及和我告别，已被风裹挟着，一路狂奔而去。我知道她们是勇敢的，快乐的，却不知道她们将飞到哪儿去，又会落到哪里。

我也亲眼看见很多很多的叶子，在风中打着旋儿，以为要飞得又高又远，结果还是被丢弃在风里。落在大树母亲的脚下，日积月累化作一堆枯枝败叶。

夜晚来临，那个曾经的少年经过，因为寒冷，因为疲惫，他点燃了她们。守在那微弱的火光里，暖暖手和脚，吃一口饭，喝一口水。叶子在火光中跳跃，没有听到她们哭泣的声音，也许飞翔的翅膀，早已遗忘在天上。

没有人陪伴的日子，我独自一个看天空，那里有许多她们的影子。曾记得风华正茂的我们，怎样在风里雨里歌唱阳光，又是如何把岁月的风霜悄悄刻进了自己的掌心。再摊开看看，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脉络痕迹，不会消失亦不会淡忘。

远方的竖笛，用你的声音，呼唤我的名字。岁月染红了我的心，也锁住了整整一个青春。一个那么热爱飞翔，渴望自由的孩子，脚下也生出了根。

守住了一方天地，撑起了一树的苍凉。有谁还会记得天空中她飞翔的翅膀，飘落成一地的美丽。

end

我是尘间红叶，坚持将美丽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