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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回放风筝的人
来自大二的最后一门考试,7月2号落下帷幕,在标志着我真的应该和这个大二没有任何瓜葛的同时也标志着我在这个大学1/2,甚至2/3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
我是一个非常喜欢写总结和计划的人。虽然说很多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但是我总觉得全局的计划总会让我在未来的未知当中,至少不至于手忙脚乱,关于这个大二,我已经做过很多次总结了,这应该算是最后一次了吧。
面对这个我需要挥手说再见的大二,对我造成很大影响的三件事:转专业、相处和当导生。和这两件事相比,其他事带来的成长或许不可或缺,但又显得微不足道。
转专业
当一年后,身负当事人和旁观者的双重身份,再来审视转专业的这件事,我的感觉是所有的相知和相遇,都促使转专业的发生,或者是做铺垫。大一一年里发生的事,就像是回忆里那坛醇香的酒,偶尔从脑海里偷溢出的芬芳,都会让人醉个半死。正因为它是那么的不完美,才使得很多细节让你回想起来感到愈发的珍贵。讲故事谁都会,但是真正能把一个故事讲得生动,跌宕起伏,恐怕也就只有命运了吧。
就像人性应该有的胆小和堕落一样,如果所有人未知和担忧,都要你一个人去承担的时候,你会踌躇满志,但是如果有人愿意陪你一起,那整个决定就会显得异常轻松。真的感谢在选专业的过程当中一些人一些事,时间总是往前的,就像不可能所有的事都按计划执行一样,曾经美好难道不是一直都比所谓的"天长地久"的誓言来的真实吗?
人性和我认知的相差不远,我们总是善于推卸责任,我总习惯把很多相关的问题都推给环境,选择环境,创造环境,改变环境,这三者中哪一个不比改变自己难,道理都懂,但是践行起来真的痛苦。转专业过后才发现,其实改变的根本不是环境,而是自己,自己真的是需要新专业的环境吗?一年的时间告诉我,并不是。一年里我做的东西,除了上课的内容,其他的和我在原学院基本没差。但是一切都变了,时间线变了,生物钟变了,做事态度变了,心态变了……一切一切的改变,仿佛跟主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新环境也或许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离开了很多人,遇见了很多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对于很多人你不愿意,也不想跟他做强弱的角逐,越来越明晰“道不同不相为谋”才是生活的常态,但不管是曾经讨厌还是曾经喜欢的人,我都希望我们可以像当初认识一样,或者重新认识。
导生
这或许是我整个人生当中都比较有价值的一件事,其实导生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代名词,到后面才发现,真正的价值不只是导生,而是学长。在大学里,我觉得更能体现自身价值的不是你自己跳的多高,而是你如何把自己往后延续。到现在为止,过去一年了,等我回首这一年的时候,你要我去回忆哪些事,哪些细节,我甚至很多都记不清了,但我唯一能记清的是他们进校很多人跟我讲的那些青春理想和愿景,到现在想着都是那种青春懵懂,扑面而来,对于我来说甜蜜美好。林志颖在自传《我对时间有耐心》里把他爸爸比作放风筝的人,这时候我把自己比做这样的人……
我现在坚信自己永远不会忘记2016年9月2号和2017年9月2号。但是我还是想把它记下来,以一个永远是当事人和一年后的旁观者双重身份。天下之大,怎可能步步莲花,虽然关于这两天并没有撼天动地的大事,对于我,今朝落笔,信马由缰,散文而已。
散落一些散装的片段,
散叙一些散养的记忆。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怀着一种被审判的心情,很早就去到了现场,耷拉着在前面,然后被他们辅导员叫到了后面,免得丢人现眼,因为我没精打采……然后我记得来的第一个学生就是我们班的,那个时候突然就感觉自己有了价值,这份价值是那个学生给的。因为在头一天晚上,我信誓旦旦给自己的一个延时决定,要不要坚持下去当导生。这个决定就在短短的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被一个学生终结了,我坚持了下来,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能坚持下来的延时决定,那一刻我觉得我的人生真完整。
那一天里,自己感觉走了很多路,甚至连自己的钱包丢了,还是别人告诉我的。那天有很多学生刚来大学,在他们脸上我看到了自己一年前的模样,尤其是有一个学生,他和我去新区计财处的路上,他跟我讲他想在大学做他喜欢的事,想去探索很多未知的东西。他说他喜欢文学,喜欢小说,还会去旁听大学语文课……在他的眼里,我看见一束光,这时光里闪耀着自己一年前,真的一模一样。高晓松有一句话,他把一个人比成了一口十米深的井,他说一个哲理,一种鸡汤会激起人四米深的感动,有些会让你触景生情的时候能激起你心中八米深的感动,最终能激起你心底最寒冷的感动,越到井底越波澜不惊的地方,是你穿过层层迷雾,看到了自己原来的样子,在那个时候,我感同身受。那整个一天看到了很多新面孔,感觉自己有很大的价值。那天晚上,我和他们辅导员守到晚上十点,晚上我躺在床上的时候,觉得如果每一天我都能这么度过,我愿意我的人生减少十年。
后来每次开班会,我都会跟他们讲我自己的经历,给他们讲很多东西,或许他们一句话也没听进去,无所谓,我可以重复的去讲。我今天有个学生那个时候来新区拿快递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想学人工智能,我跟他讲了很多内容,也跟他说了细化的步骤,但是我一点儿也不想说但是……
这个世界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人生经验,人生不同,人生经验也不同。我比他们很多人还小,他们要叫我学长,我更不能向他们兜售所谓的人生经验,我希望他们去追求他们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又不能干预他们的生活。
他们现在的状态和我预想的差距很大,和我有很大关系吧!我的心情就像我那一段时间看的那个故事,仓鼠鼓着腮帮子来到医院,龙猫大夫说:“上火了吗?开点药吧”,仓鼠回应:“不,我只是想送点吃的来”。或许吧,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子,你对别人的爱,在别人看来是病。又或许没有人必须要去接受你的好……
一年后的他们和很多大学生一样,我很开心他们没有成为程序员,但我也很伤心他们成了死肥宅。我从来没想过这些孩子,每一个热爱学习,我希望他们能够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仅仅是学习,大学不像高中。可能吧,有时候自己一厢情愿吧,很多时候我都会反思自己的问题,但我却一直觉得,生活是自己的事,别人做太多也没什么用。回去就登了,不想看见他们这样子,尤其是很少一些人。当你不能改变的规则的时候,为什么不遵循规则呢?
我跟他们的感情就像单方面的,从一开始我都把每一个孩子当成我自己的亲弟弟,我觉得这是人性为数不多的时候不想自私。但或许他们跟我联系并不多,因为,我精力有限,不可能每一个地方都面面俱到,再多的精力除以30,都是一个很小的数字。
你的孩子一开始激情澎湃,要学各种东西,然后之后很好,坚持下来学日语,大学刚来,给了她很多打击那个时候其实我挺内疚。有个孩子段位很高,打游戏很厉害,我却怎么也羡慕不起来,他的整个一年里游戏占据了他的所有,我想告诉他,如果可以选择安逸,谁会选择颠沛流离,但每当我在键盘输入框里敲下这行字,我总忍不住一口气全部删掉。他有他的选择,我希望他和我真的不会后悔。
云上春至啼声惊蛰,
寸心生死忧过,争是非善恶。
那个曾经跟我讲要学人工智能的崽崽,成功让我死心,兜兜转转了一大圈,但至少证明了他有很好的资质。那个曾经拨动过我心里十米深处那点方寸的娃娃,我觉得我可能还不够聪明,永远也理解不了,岁月蹉跎,人生海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驿站和江湖,对不起,我只是他生命里微不足道的光。有孩子他决定去追求他自己想过的生活。有孩子他说他从大二要开始好好努力……
在这一年里,我许过三次非常重要的承诺给我的学弟,我是一个不太相信承诺的人,因为我觉得要么不做,要么一定要做到,不能去做那些虚假的承诺。只要我可以,我永远会去办到。
其实有时候说的很冠冕堂皇是我带他们,但在我的内心里,其实反倒是他们在教给我很多人生阅历。刚开始当老师,是为了自己的人生经历,后来才发现好像把你的价值传递给别人,那样才更像是升华。
这个大二认识了很多大一的学弟,有的很有活力,有的很喜欢钻研技术……他们给我讲了很多种不同的人生,他们的陈述就像在给自己增加人生阅历一样,每听一种你都会有不同的感受,一种疑惑在一百个人身上体现,那就有一百种姿态。在很多学弟身上,我又体会到了自己的价值,虽然很难再像那一天那样看到自己,但是当很多学弟告诉你,你某一天给他讲了什么他清楚的记得也不会忘记的时候,你会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未来
这是我想关于我写这篇文章的意义,可以借鉴顾城在“遇见”的一句话回答:它之于我就像洗干净的胶卷,好多年过后再看,还有人影,而且还有年纪,上面清楚的印着的那些东西,好像就叫做岁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