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小时侯,邻居家的小女孩嚷着要和我一起玩,我扭过头理直气壮的说:“谁和你玩,我要娶小小进门。”

     跳过水洼,采着路旁的油菜花,背着书包一路奔跑着去上学。你的两个小辫子像风筝一样飞舞着。

         我是班长,你是副班长。小伙伴起哄说:“副班长,假积极,脑袋扣个西瓜皮……。”你气的直跺脚,哭了半天。下课后,叠着纸飞机,看谁飞的远。拿着彩粉笔,在墙上画老丁头,被老师发现后罚了站。你的名次与我不分上下,我说:“长大后考上大学,去大城市。”你坐在一旁,眼神中泛出莹莹的光泽,安静的笑,不做言语。

         我家屋后有一棵沙果树,枝干粗壮,枝叶茂盛,结了好多果实。小伙伴跳过大墙来偷沙果。被爷爷发现都吓的跑掉了鞋。你也一样,害怕爷爷。咧着嘴害羞的站在一旁。我们坐在沙果树的树杈上,你左一个右一个,不一会摘了一兜。吃的大饱口服。吃完后就去找树上的“羊喇子”。大人们说:“它是害虫,冬眠时藏在壳里,等春天时破壳长成幼虫。”我们把壳留着当口哨吹。

         放学后,我们就来到小村前的水沟。一大片一大片的狗尾巴花相互簇拥在水沟旁,花丛中还不时传来阵阵虫声,它们鲜艳的让人不忍心去采摘。你说:“狗尾巴花这个名字很难听,我才不喜欢呢!”我挽起裤腿,光着脚丫,去捉水里的鱼。左一脚右一脚小心翼翼的走着。你突然跳起来大喊着:“那有鱼游过。”我一时太兴奋,没站稳,整个人扑在水里,湿了全身。你坏坏的笑着。其实根本就没有鱼。

         秋收时,我们跑向麦田。金黄的麦子在风中击起层层波浪,空气中还弥漫着麦熟的香。大人们喊着:“开镰啦!”我们便在麦堆里玩捉迷藏,去捉蟋蟀,蚂蚱把它们放在瓶子里养着。天空有飞机飞过,便欢呼跳跃个不停,大叫:“飞机,飞机。”眼睛注视到它消失为止。

         小学毕业后,你下了学。学会了做饭,干农活。习惯着小村安静的生活。你说要等我回来,娶你进门。

          后来,听说你已嫁了人。

          曾经的我和你,一起嬉戏玩耍。小小的我们信守着小小的承诺。多年后,我还能感受到那秋日的气息,田野的味道。

          其实,一直想和你说:“狗尾巴花也有很好听的名字叫蓼花。”但却很惊讶于它的花语:大概是离别和思念的情愫。只不过那时还不曾懂得什么是离别和思念的滋味。

          秋天因为思念而减少了许多萧瑟。想起当年我们童年的趣事。小小的我牵着小小的你,走多少路,转多少弯,一切早已挥掷青春不复返。

          回头,有模样小小的我们在轻轻松松的走远。

          小小,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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