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篇小黄文

女儿拍的罂粟

上一篇文半夜被人举报,误关了几小时小黑屋。我到朋友圈吐槽,说我又没搞传销、写小黄文什么的,怎么会把卫道士招来,还能不能有点言论自由了。结果很快就歪了楼,同学们纷纷献言,建议写点风花雪月也就罢了,居然要求我写篇男欢女爱的小黄文。

我正琢磨怎么写呢,一个多年没见的中学同学就在下面留言。看到她的名字,记忆的闸门蓦然打开,我忽然知道该写什么了。

我猜,恐怕连她自己也不记得了,她是我们宿舍女生的性生理卫生启蒙老师,新世界的大门是她为我们开启的。

在那神奇的一晚之前,我们对于性知识的了解贫乏得可怕。她的母亲非常开明,选择在女儿十五六岁时向她进行了启蒙。记得那天,我们正在卧聊,她压低声音带点兴奋地问我们:你们知道,孩子是从哪里生岀来的吗?

从哪里生的?每个人都想过,都问过,答案是胳肢窝里、路边捡的、人家送的……一个比一个来得怪异,没有一个家长给出正确答案。我倒是一直觉得孩子是从肚子里出来的,只不过以为肚脐眼是个旋纽,要生时,医生会把它拧开,孩子出来后再拧上。

她“呵呵”地低笑了一通后,终于给出了答案:是每个月来大姨妈那里!

这真是,天雷滚滚啊……

当她解释完我们应该在初中就学的生理卫生常识后,我们终于平静了一点。然后她又抛出了重弹:你们知道男的女的怎么会有孩子吗?

这个问题,可是困扰了大家许多年,我们的答案也更奇葩。

我的记忆,是跟“流氓”这个词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小时候,流氓很多。穿喇叭裤带蛤蟆镜的是流氓,街上打架的小混混是流氓,一男一女当众挽着胳膊是流氓,划大红叉叉的公告板上要枪毙的也是流氓。

八岁多时,有一次放学回家,同学告诉我们她住的那片出了个女流氓。我们都问:怎么流氓了?她很鄙夷地说:她跟一个男的在一起。

别人居然都懂了不再问,我不明白,想继续探究。此时,同学忽然手一指前方,高声大叫起来:“流氓!”前方一个十四五岁的漂亮女孩停下来着着我们,同学催促着:“就是她,快点喊啊!”于是我们大笑着齐声喊:“流氓~~”

在女孩向我们追过来时,我们甩着书包一阵风地逃了。童年时无知的恶意啊!

到小学毕业时,有些读书晚的同学已经发育得很成熟了,我就听到老师们私下议论我的同桌长得“像个女人家一样”,那是她的胸部丰满的意思。她忽然不来上学了,班上最高大的男生也不来了。班长偷偷告诉我:他带她到他家去了。我莫名其妙地问:到他家怎么了?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流氓啊!”我待再问,她已昂着头走了。

虽然仍是不懂,但我终于知道这事是不能公开讨论的。到初中时,著名的小黄书《少女之心》的手抄本在男生中秘密流传,据说一看就会变坏、变成流氓。好友悄悄跟我说,有个男生那里有,她想看看。我说:这个书名太庸俗,一听就不好看,你跟我看《红与黑》吧!

她后来有没有看,我不知道,但我不会推荐女儿现在看《红与黑》。这书才真是够“流氓”,各款偷情,还有细致的心理描写。然而,就算是世界名著,它也不能进一步告诉我流氓除了一男一女瞒着别人到家里到床上之外,到底干嘛?所有内容都按照“脖子以上”的标准描写。

那时国内有不少乡土文学,以大胆著称,比如《红高粱》,但也只是把家里改到了高梁地里。没有哪篇文字有关于性行为的正常的描述,偶尔涉及到的都是隐晦的、怪诞的、可怕的。我记得有篇小说里有位姑娘,未婚先流氓了,书里写着,他们滚了草垛,她流了处女血,疼,非常疼。结果,那男的不娶她。于是,她吞了玻璃渣子,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下来。在血和疼痛中,姑娘死了。

可以想见,在高中的那次夜谈之前,男女之间怎么生孩子这事在我们的脑子里是多么光怪陆离。那同学告诉我们,男女哪些是生殖器官,生殖系统如何运作。她说得很专业,原来她妈妈是妇科医生。这样平实的讲解揭开神秘的面纱后,让我们虽然新奇,却很安心。原来如此,而已。

想想古代的那些深闺少女,应该跟我们有同样的疑惑吧!却要等到临出嫁那天,当母亲的才会扔一本春宫给她。负责任的会细细地教教女儿,不负责任的则干脆不说或语焉不详,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就真的不详吧!盲婚哑嫁,对于她们的新婚之夜,我深深地同情。

然而,就算到现在,对于孩子的性教育还是遮遮掩掩。前段时间,由于一位家长断章取义的微博,加上各种营销号炒作,活的卫道士们纷纷跳出来,翻云覆雨,导致北师大编的一套优秀的儿童性教育读本《珍爱生命——小学生性健康教育读本》因“尺度大”被无奈收回。

我们的孩子可怎么办呢?只要一上网,一不小心就会蹦出各种淫秽图片、动图、视频网页,防不胜防,可是正规的教育途径又不能好好地引导!家长开明的可以靠家庭教育,毕竟有不少优秀的读本与视频是可以获得的。那些家长比较害羞的、古板的家庭的孩子呢?和古人比,可有什么进步?在环境的污染度上,甚至更不如吧!

你可能感兴趣的:(来一篇小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