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读者许渊冲|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我大学时修的专业是英语,少不了要上翻译课,当时用的教材是《英汉翻译教程》。无论是师说还是课文,无论是理论还是实例,许渊冲都是神一样的存在。

那可是汉译英敢玩唐诗宋词,英译汉敢动莎士比亚的存在,同时也是英语、汉语和法语互翻无阻的大神。

但之前我对这些,都只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

直到我看了朗读者,在节目中见到了许渊冲。

抛却他的满腹学识不说,最让我震惊、佩服乃至崇拜的,是他在96岁的高龄,竟然还能保持如此丰富的情绪、如此蓬勃的自信和如此坚定的信念。

1939年是18岁的许渊冲富有奇遇的一年。他遇到了恩师钱钟书,男同学有杨振宁,女同学有周颜玉。还为了追求这周颜玉,翻译了他人生中翻的第一首诗《别丢掉》。


别丢掉—林徽因

Don’t Cast Away—许渊冲(译)

别丢掉

Don’t cast away

这一把过往的热情,

This handful of passion of a bygone day,

现在流水似的,

Which flows like running water soft and light

轻轻  在幽冷的山泉底,

Beneath the cool and tranquil fountain,

在黑夜,在松林,

At dead of night, In pine-clad mountain

叹息似的渺茫,

As vague as sighs,

你仍要保存着那真!

But you should ever be true!

一样是明月,

The moon is still so bright;

一样是隔山灯火,

Beyond the hills the lamps shed the same light,

满天的星,只有人不见,

The sky besprinkled with starupon stars, But I do not know where you are.

梦似的挂起,

It seems you hang above like dreams.

你向黑夜要回,

You ask the dark night to give back your word,

那一句话——你仍得相信

But its echo is heard,

山谷中留着

And buried though unseen

有那回音!

Deep, deep in the ravine.


当谈到林徽因这首《别丢掉》时,许渊冲老先生热泪盈眶,只因为这里面,有林徽因最真实的情感。林徽因热爱徐志摩,最后嫁给了梁思成。

在徐志摩飞机失事后,林徽因所写的这首怀念徐志摩的小诗,情感真挚得让许渊冲记住了一辈子,也感动了一辈子。

许渊冲都到96岁的高龄了,还能够对1939年18岁时翻译的小诗,信口拈来,原句和译文复述无误,其惊人的记忆力,当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犹记得,大四那年考研,我下了考场回到寝室,将考场作文原封不动地默写了出来。当时沾沾自喜,自以为对文字娴熟得得了巧。现在与许渊冲一比,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感受了许渊冲的现代诗译文,就让我们再来感受一下许渊冲翻的唐诗《静夜思》吧。


静夜思—李白

A Tranquil Night—许渊冲(译)

床前明月光,

Abed, I see a silver light,

疑是地上霜。

I wonder if it’s frost aground.

举头望明月,

Looking up, I find the moon bright;

低头思故乡。

Bowing, in homesickness I’m drowned.


仅从这首小诗也能看出,许渊冲的译文,不仅追求传意,而且追求传神,以及韵律、修辞和工整等。许渊冲的这种对艺术的追求,已经不能称之为简单的翻译了,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对艺术的再创造。

当然,作为俗人,与许渊冲先生自然是没法比,但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拙作,希望能以飧读者。


阿哥阿妹—龙飞

Sweet and Honey—S柚

哥哥哥哥你可知道

妹妹我是多么爱你

Sweet, sweet, sweet, sweet,

Do you know how much I love you?

请你不要一再三心两意

飞到东来飞到西

Please don’t be half-hearted to me,

Appearing and disappearing casually.

妹妹妹妹你就放心

哥哥我只爱你自己

Honey, honey, honey, honey,

I love you only.

今天我们能够走到一起

我知道这并不容易

It is not easy for us

to stay together today.

哥哥哥哥闭上眼睛

用心聆听我的呼吸

Sweet, sweet, sweet, sweet,

Close you eyes and listen to my heart beat.

每一次的心跳都是为你

心里装的全都是你

Every one beat is for you,

And you make my heart full.

妹妹妹妹你真美丽

让人留恋让人着迷

Honey, honey, honey, honey,

You are beautiful and make me crazy.

快乐时候我陪你欢喜

难过时我陪着你哭泣

I share with you

the laughs and tears.

哥哥哥哥我爱你

一直都不曾离去

Sweet, sweet, sweet, sweet

I love you and neverleave away.

不管未来多少风雨

让我陪你走下去

Let me go with you

Ignoring the coming winds and rains.

妹妹妹妹我也爱你

你是最美的风景

Honey, honey, honey, honey,

I love you too, because

You are the most beautiful scenery.

不管以后有多少悲喜

今生今世我们不分离

No matter numerous coming sorrows and joys

We will never leave each other forever.


许渊冲不仅翻译做得好,而且性格极其可爱,活了九十多年,竟然还能保持一颗孩子一样的童心。或许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一颗豁达的心胸,他才能笑傲至今。

在《朗读者》十来分钟的时间,许渊冲金句不断,不仅诗词歌赋谈得妙趣横生,就连人生哲学,也是口到擒来,一点都不含糊,显然是有大智慧者。

“The best of all ways(一切办法中最好的办法)To lengthen our days(是延长我们的白天)Is to steal some hours from the night(从夜晚偷几点钟)。”

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又是英语又是汉语的,却被董卿一语道破:“就是熬夜!”

这让我不由想起,有时我说话也喜欢借用古文,或是古诗或是名言,然而有的人总对我说:“说人话!”

其实,之所以借用古人所言,是因为感觉其能代表自己的观点或心情。并且最为主要的是,语言朗朗上口,简单精辟,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口水。

最后,再借用许渊冲的一句警句,来与你们共勉:“生命并不是你活了多少日子,而是你记住了多少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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