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头很痛很难受 很多bug请见谅
*金总生日快乐 送你你遗落已久的swag️
*两周内最后开一个坑 下周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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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很喜欢你 像风走了八千里 不问归期。
“喂。”
李弘彬迷迷糊糊地摸索着手机,在黑暗中接起来,屏幕的光不足以照亮他的眼睛。
“您好?”
他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相同的问话,可还是没有得到电话那端的回复。
抓着手机,李弘彬好像突然意识到了是谁。
“我想你。”他又向麦克风的方向凑近了一点,低声说。
电话那头突兀地响起嘟嘟的忙音。
李弘彬好像怔了一下,把手机放回床头柜,慢慢地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好像要一点一点感受那样渐渐暖和起来的温度似的。
“晚安,元植。”
今天依旧是喜欢你的一天。
今天依旧是看不到回去的路的一天。
今天依旧是活在好与坏边缘的一天。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你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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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植慌乱地按掉电话。
李弘彬他…怎么会发现是自己呢?明明自己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啊。
他还在漂泊对吗?
他无法劝说他赶快回家,却想确认他过得很好。
他按下手机的关机键,把手机卡抽出来一折两段,扔进手边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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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好好学数学?以后我要是去了国外,你想联系我还得算时差啊。”
“诶你别哭啊元植!好了好了,就算我出国留学,也不用你算时差,无论你什么时候打过来,凌晨我也接啊~只要你不害怕我的起床气咯。”
“这就对了嘛,爱哭鬼,给你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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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彬在遥远的国度接到了来自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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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很喜欢你 像鲸鱼缺氧于六千四百米的深海 乐此不疲。
金元植和李弘彬从小一起长大———
宛如大多数言情小说里理不清斩不断的关系,从小到大都有神奇的缘分。
两家的关系好,是所谓的世交,本来住的近就会导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多巧合,两个人更是创造了很多谈天说地的理由。
幼儿园一起上,小学一起上,初中一起上,高中一起考。
大约前几次是无意,后几次是故意。
李弘彬从小时候开始就长得漂亮,像女孩子一样温温柔柔的,说话也细气,还没有现在一半的毒舌功底。
金元植那个时候却已经混成了个小小孩子王,俨然是连笑容都不可一世的少年模样,也许是从小到大积出的情份作祟,两个人总是连体婴的样子,走路时勾肩搭背,连影子都重叠。
只为李弘彬一个人当牛做马,跑腿什么的已经是金元植熟悉的家常便饭了,经常在中午为了李弘彬喜欢的对虾骑行十里地去离得最近的海鲜市场,然后再骑行十里地用保证虾上的冰都还凉滋滋的散着冷气的速度赶回学校,只是因为李弘彬随口一句想吃虾的愿望。
大约很多人都记得清清楚楚李弘彬当年的模样,不是因为他张扬,而是大家都明白,金元植高中时所有的叛逆因子,本质都是他。
那时小孩子的流言传播的速度其实差不多等同于后来的互联网,刚上高中的时候李弘彬穿着校服系着小领结的模样被高三一群不务正业的小混混嘲讽为“女里女气”,气得李弘彬把小领结扔进垃圾桶关起门来生闷气。
金元植只好去把领结从垃圾桶里捡出来,洗干净用家里的熨斗压平褶皱,用纸袋包好才去敲李弘彬的房门。
“弘彬尼,不要生气啦!你出来吧。”
“我给你把东西捡回来了,你要是再想拿它撒气也是可以的。”
李弘彬不吭声。
金元植也不着急,反正以前这样规模的战役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虽然李弘彬嘴上每次都会说“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可是最后还是禁不住会心软,在金元植的讨好下让强行维持的冷漠溃不成军。
李弘彬最后打开了房门,主要目的是不想让金元植继续等着了,毕竟他是见识过这个人的倔强的,真的不理他,站在这里一整个晚上也是很有可能的。
接过袋子的瞬间李弘彬却很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劲,一把抓住金元植的右手翻过来,看着他的手背上,金元植顺着他有些愤怒的目光看过去,一小块明显的红肿充血,好像是刚刚的熨斗使用不当,蒸汽让那一小块肌肤有一点点破皮。
结合金元植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习惯,又看着透明的袋子里平平整整的小领结,李弘彬立刻明白了他光荣负伤的原因。
“死心眼。”他骂金元植,然后红着眼睛回房间去拿酒精来给他搽伤口处。
刚刚哭过吧?
金元植呲牙咧嘴地揉着刚刚被李弘彬又毫不留情地拍了一掌,美其名曰让他长点记性的手肘处,偷偷想。
不过啊,他的眼睫毛真长,像学校里那些一上高中就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涂脂抹粉的小学妹一样,只不过他的睫毛可不是假的啊。
金元植小小地呼了一口气。
真想拽一下啊。
他也确实付诸了行动,嘴唇凑上去轻轻柔柔地碰撞了一下他的眼皮。
“以后别哭了,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
李弘彬的身体有因为他的举动短暂的僵硬,过了一会儿才低低应了一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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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升国旗仪式,让两个人突如其来地共同有了不小的名气。
每周教导处都会通报一些违反校纪校规,不服管教的“老鼠屎式”离群分子,譬如抽烟喝酒烫头发,损坏校园公物什么的,全校学生普遍没有把这个升国旗仪式末尾的小环节放在心上,而这次很奇怪的,也很俗气的,批评主题是打架。
平时李弘彬在这个环节都是昏昏欲睡的,这次却被潮水般的哄笑声惊醒,猛地抬头看向高高的台阶。
就看到了一张自己熟悉已久的面孔。
校长背着手站在话筒架前讲话,金元植站在他后面,对着校长的后背竖起了中指。
操场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哄笑声,口哨声,甚至还有人鼓掌叫好。
校长不明所以,有些气急败坏地把目光投向身后,却看到金元植恭顺无比地在身前交错着手指,乖巧之极的样子。
他身边的几个人却是李弘彬再熟悉不过的了,如同丧家之犬般夹着尾巴的,几个以前欺负过他的混混。
几个人的胳膊上戴着夹板,几个人的额角贴着纱布,总而言之都挂了彩。
李弘彬心里突然有些紧张,上下打量着金元植,拼命仰了头想看他清楚些。
还好,没有什么明显的包扎痕迹。
李弘彬不着边际地想,完全没有同情那些无赖的意思。
相比起那几个无赖的垂头丧气,金元植却一点也不气馁,两只眼睛圆溜溜地四处看,像是在找什么,目光终于落在李弘彬的头上,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极明媚的笑。
校长看到他这样不知悔改的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把他扯过来让他发表对这件事的感想,换句话说就是希望他做一个诚挚的检讨。
金元植嘴角上扬的弧度就没有落下过,他接过话筒,立马中气十足地喊,刻意拔高的低音炮有些滑稽可笑,像公鸭嗓。
“一年三班的李弘彬同学!”
“打架使我快乐!你不要担心我!”
“我会一直保护你的哟———”
李弘彬看着校长猛然震动的瞳孔,和台下鸦雀无声的反应,突然也笑了,一个狂妄姿态和金元植差不了多少的挑唇。
“好。”
虽然相隔甚远,可是他知道金元植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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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你守护,
因为有你,我有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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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很喜欢你 像等了很多年故人的老城门 茕茕独立。
“他明天要回来了,你去接机吗?”
电话那头的友人已经尽量放大了声音,交织细微的电流声,可是金元植还是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我配吗?”他轻声问,不知道询问对象是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很长时间才重新有了声响。
“最起码…让他解释清楚吧?”
“我相信阿彬当时去美国一定是有苦衷的。”
“不用了。反正…在他们的眼里,我是很脏的人啊。”
“所以靠近,应该是不会被允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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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一定要和家里人作对吗?”
“父亲…母亲…你们做过的错事,我来补偿,不可以吗?”
李弘彬执意碾碎口气中所有柔软的婉转,将一句请求说得强硬无可辩驳。
“对不起…可是…你们当初让我离开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再做家里的乖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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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理分科始于高二。
李弘彬喜欢数学,所以在漫长的犹豫过后选了理科,而金元植因为天生没有什么算数细胞,在报考单上填了文科的分号。
两个人分隔很远,搬迁进了两幢教科楼,却还是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地选择黏在一起。
老师明明也找两个人谈过很多次话,劝说他们当下要以学习为主,可是两人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确立关系的城墙反而因为这样的说教坚固了许多。
加上两个人都不是不思进取的坏孩子,在两个人主攻的科目上都有颇为优异的成绩,班主任也就在无奈之下放任两个人在所有教室门口黏黏糊糊地缠绵,有时甚至会让全年级同学大眼瞪小眼地看热闹。
怎么说呢,
真正相互喜欢的人,藏不住眼角所有神采飞扬。
因为你太好,
想告诉全世界你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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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很喜欢你 像鲸沉于海底温柔呼吸 痴极嗔极。
突变往往发生在一夜之间。
金元植的父亲股票炒作失败,几乎赔进去整个身家,一贯招摇的商业巨头无法忍受这样的打击,留了遗书就跳楼自尽。
金元植的母亲也在开车去事故现场的路上太过悲伤,“忘记”踩刹车,一头闯下了悬崖,路人只来得及看到奔驰引擎燃烧,把整个车身笼罩在火焰中的样子。
金元植拿着手上的两份保险单有些哑口无言。
一夜之间,他失去的不仅仅是疼爱他的双亲,更是一整个家庭的意义,是点亮前途的灯光。
回家是李弘彬开的车,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到法定可以开车的年纪,但是在理智和痛苦之间,李弘彬选择迁就后者。
双手紧紧攀着方向盘,李弘彬尽力去忽视早已发白的骨节攥出的疼痛感。
“你———”
话说到一半就噤了声,李弘彬怔愣着看着金元植微微发红的眼睛,心一寸一寸地凉下去。
他呀,他可是…金元植啊。
这个名字对我来说的意义,你们谁也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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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变了一个人。
对,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李弘彬第十二次踏入酒吧的门的时候想。
自己从小到大都过得中规中矩,一手可以数过来的几次叛经离道竟然都是为了他。
霓虹灯旋转着打在舞池里的每一个角落,偶尔偏移轨道的光线会映照在吧台上。
金元植就坐在明亮和黑暗的交错点,面颊上一半阴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酒意逼上嫣红的脸色看上去沉沉,似是拢了一层霾,冷漠的,冰凉的。
熟门熟路地架起金元植瘫得半软的身子,算起来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这样把他带出迷乱灯光的囚牢了。
还记得第一次自己来找他时,脸红心跳,几乎不敢直视那些几近赤身裸体的热情男女,灯光明明灭灭之间,他已经来过如此多次,现在能把他们当作移动的草木石头,面不改色,连目光都毫无波动。
李弘彬跟酒保打了个招呼,就出门把他塞进自家白色车子的副驾驶。
没有着急着发动引擎,李弘彬认真地盯着金元植的脸看,手在他的面颊附近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轻轻触上青色的胡渣。
扎手的。
“元植哥,我知道你…难受…可是…”
话还没有说完,手指被打落。
金元植睁着眼睛,很清醒地和他说话,语气出乎意料地让此时大脑已经有些混沌的李弘彬联想起薄荷,小的时候和金元植一起种下的,最后长开了,他们却失望地发现拿来漱口太过浓烈,只好让它那么绿着,却不敢再试图咀嚼。
“你…凭什么管我。”
“反正我什么都没了…一蹶不振岂不是更合那些人的心意。”
李弘彬尝到口中的铁锈味。
才知道舌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咬破。
所以,你就要这样…放任自己堕落下去吗?
你可以,我不能。
因为喜欢你。
因为想保护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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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很喜欢你 像黑白电影里浅薄桥段 失了焦距 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