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我想,我是需要他的,正如我需要空气。

我站在镜子前 看着镜中的自己 无法想象四天后 自己就会冠以“未婚妻”的称呼

不知何时 他走到我的身后

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他用深沉的眼神盯着我

没有丝毫犹豫 我说 我不愿意

想了一想 补充道 我怎么可能愿意呢

十八年的时间 他于之我 是亲人 更是枷锁 比起相依 更想逃离

他笑了笑 如释重负 抬起手 轻抚我的小脑袋 温柔的开口 你不必为难

我扬起头 仔细审视这个男人 他几时有过这幅模样

儿时 我厌恶他 也依赖他

自己无法做的事情 他总是轻易做成

如今 他说着一口纯正的外文 过着与我截然不同的生活

思绪纷飞间 我闭上了眼睛 梦里是我们婚后的生活

醒来已是中午 回想着梦里的一幕幕 原来 我也是憧憬着的

似乎 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

也许 我只是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 还没有勇气做出一生的承诺

我走到客厅 母亲 正在等我 带着凝重的表情

她给我两个盒子 我打开 分别装有两枚戒指 一枚简约大方 一枚光彩炫目

我问 怎么有两枚

母亲叹了一口气 让我坐下来

她问我 你知道当年的他为什么会突然决定出国

我摇摇头 心里却隐隐不安

当年的他 十足的青春期叛逆少年 是我讨厌的摸样 一度以为他患上了心理疾病 就是这样的他 却突然决定要出国读书 我还记得他满不在意地告别 他笑嘻嘻地说 等我去外国混个文凭回来

在母亲的娓娓阐述中 我的世界倒塌了

那时 母亲问他 这样一事无成的他 拿什么保护自己的女儿

他想要洗心革面 奈何高考的路已走不通

所以 他只身一人 远渡重洋 省吃俭用 在华人餐厅打了好久的工 终于凑够钱买一对蒂芙尼的订婚戒指

他还特地准备了另外一只简单的戒指 为平时佩戴 因为他知道 我不舍得戴贵的

母亲告诉我 他曾说过 我早已是他人生的伴侣 无论是不是以妻子的身份

他对我的感情 早已不是爱如此简单

这句话像是咒语 刹那间启开了我的封印 拨开了脑中那团轻雾 那些潮水般的记忆 伴随强烈的情感 汹涌的吞没了我。

是秋意翩翩的深夜 他带著沈沈简明的淡漠 向我挥手告别

是夏蝉唧唧的午后 他带著腼覥薄红的笑意 温柔地注视着飞奔而来的我

是春光烂漫的季节 他带著深情缱绻的爱意 揽我入怀视若珍宝

是冬日晴好的白日 他带著山明水秀的清澈 要我不必为难

各种各样的他 不一样的神情 相同的轮廓 隽刻在生命里 挚爱的那张容颜

我说不出话 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母亲并没有停下来安慰我 而是继续以自己的方式 惩罚着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儿

母亲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我 上面是他发来的短信

他对母亲说 姨 您的女儿并不适合我 先走一步 愿身体健康

寥寥数字 揽尽罪责

他第一时间飞到了外国 没有给我们的家人 一点挽回的机会

他的决绝 只是为了让我获得我想要的自由 真正想要的人

高一时 因为早恋 我被母亲勒令转学 而我舍不得当时的男友而反抗 却于事无补 是他 偷偷的存了钱 去新学校那天 带着我偷偷跑了 后来也是他一人揽下了所有责任

高二时 得了抑郁症 他不分日夜地陪着我 无论白天忧郁的我 还是夜晚发疯的我 他都默默承受着

可为何 我一直都不肯承认我爱他呢

十八年的陪伴 从我出生记事起便有了他在身旁 我怎么会舍得呢

我一个人 抚摸着那条红色的裙子 那是他的母亲送给我 在订婚那天穿的 表面上虽不大在意 却偷偷试穿过无数回  曾无数次幻想过 我穿着这条裙子 与他许下共度一生的承诺

我虽然痛恨被束缚的生活 却从来没有想过 有一天 自己真的会不嫁给他

我一直想要自由 却不及失去他的痛苦

故事的一般结局 是 我会飞奔去机场挽留我的爱人 然后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然而结果却是 我独自一人 在他的房间里坐了一个下午

我发现我爱他 却自卑 无论相貌家世 自己不如他那么完美

我害怕 害怕最后的结局 不会如意

爱的过程 远比爱的结果幸福

他值得更好的人

正如他所说 无论是否以妻子的身份 我都是他一生的伴侣

我 站在尘土里渴望着云端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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