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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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东野圭吾《白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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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嫌疑人X的献身》与《圣女的救济》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地沉浸在东野圭吾的侦探小说中，紧随着缜密、令人诧异而又惊心动魄的破案步伐，去感受那压抑、令人痛心甚至令人发指的苍白现象。如果说《嫌疑人X的献身》是烙铁，能将石泓的为爱癫狂深深烙印在读者心中，那么《白夜行》就是一只指甲锋利的野猫，轻挠时不痛，却能让你做到不忽视地虐心！

      记得《白夜行》中的老警察笹垣润三曾说过一句令人印象深刻的话：“有一株芽应该在那时就摘掉，因为没有摘，芽一天天茁壮成长，长大了还开了花，而且是作恶的花。”刚看到时，觉得他说得很对，但越到后面，就越心疼那个叫雪穗的女子。

        雪穗的母亲文代很早就失去丈夫，她拼命工作却还是难以支撑母女俩的生活。为了缓解经济压力，她最终也卑微地向金钱低了头，像老鸨一样一次次地把自己的女儿雪穗卖给桐原亮司的父亲，那个有着“恋童癖”的男人——桐原洋介。

        或许正是这样的童年经历，让她的内心开始扭曲，所以她会用蹂躏的手段来对付抢了她风头的江丽子，甚至是对她不友善的继女美佳。因为她明白，这样卑劣的手段会给一个女孩造成怎样深入灵魂、永远也无法磨灭的创伤。

        而她的所作所为都得到了桐原亮司的帮助。与雪穗相比，或许亮司的遭遇更令人怜悯吧。他从小耳濡目染母亲与家里雇佣的员工偷情，亲眼目睹父亲蹂躏自己心爱的女孩。道德沦丧的家庭黑化了他幼小的心灵，使他从小就形成了阴郁的性格，长期堆积的怒火在看到父亲最不堪的那一幕时爆发了，最终为解救雪穗而背上了弑父的罪名，这也预示着他们从此只能在黑暗中行走。

        小小的他们从反抗开始，命运就绑在了一起，像枪虾和虾虎鱼一样警惕而又绝望地活着。尽管深爱着对方，却不能像普通的恋人一般生活在阳光下，他们所有的情感，或许也只能寄托在亮司剪刀下的两个手牵手的小人儿剪纸中了吧。所以，与其说是胚芽开出了作恶的花，不如说是土壤的变质弄坏了胚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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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看到后面，越觉得亮司的愿望其实很简单：只是希望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在阳光下，但是悲惨的命运却让他的愿望变得很不简单。但就雪穗而言，亮司就是她生命中的一丝光亮，正如文中她说的：“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

        或许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也是有一丝丝温暖的吧。但在小说的结尾，亮司为守护她而在她眼前丧命的时候，她像人偶般面无表情地离开，“一次也没有回头”。也许读者会觉得她很绝情，甚至在她心中，从没爱过亮司，但转念一想，不回头看也许是她能勉强支撑到最后的活着的信念，因为躺在那不远处的，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一丝光亮，从他倒地那一刻起，最后的亮光也从她眼前消失了，未来的世界里，她只有无尽的黑暗作伴。

        亮司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等待雪穗的，终会是法律的制裁，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凶手由法律来制裁，那么，谁来制裁人性呢？

      小说通过塑造极具职业道德的老警察以及因调查而遇害的侦探金枝的形象，在一定程度上，以正义的名义、精巧的方式推翻了以往的“邪不胜正”的观念，也暗示着黑白颠倒的泡沫时代的到来，与之同行的是物质凌驾在亲情、友情、爱情等宝贵情感之上的泯灭人性。

      看完《白夜行》，感觉很压抑，就像老警察知道真相后觉得痛心一样。但这也是东野圭吾的侦探小说最吸引人的地方，它可以结合当时的社会背景，描写当时人民的生活状态，以侦探为主，通过案件的一步步揭露，来进一步地探讨关于人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