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心安

“知了——”

尽管才是五月的夏夜,但已经很燥热了。

“好烦诶爸比,”gun一遍用手挥舞着驱赶面前的小虫一边抱怨,“我们为什么要大热天的跑到考艾来挨咬啊。”

“你以为我愿意来,”off用脚踢踢已经不太能烧的炭火,“行了忍忍吧,过了这几天拍摄期就回去了。”

嗡——

啪。

“爸比你看啊!啊啊啊啊!!第五次了啊!”小矮子吭吭唧唧的把胳膊伸到他爸比面前,来回扭着似乎想抗诉他的不满。

“谁让你这么爱招蚊子,怎么不咬我。”

“今天晚上我要和它决斗!有它没我!有我没它!”

半夜。

gun一边吭叽一边大力的搓着胳膊,睡得朦朦胧胧间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

“别挠。”

“爸比我痒。”声音好像低的像睡梦中的呓语。

那个抓住他胳膊的人在被他抓红的蚊子包上用指甲掐了个十字花,然后轻轻用嘴呵了口气。

啧,掐了个猫屁股。

“好啦,痒痒飞走啦。睡吧。”

好像下半夜真的没有再痒过,一觉睡得超安心。

在接近凌晨的时候off被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吵醒了。

又痒了?

他走过去看那个低声呢喃的小孩儿,却发现他并不是在挠痒。

小孩儿正烧的浑身滚烫的缩作一团,窝在毛毯里抖个不停。

“gun……gun!醒醒。”

Off用嘴唇贴了贴小孩儿额头的温度,好烫。

他想用手拍拍他的脸颊叫醒他,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唔……”小孩儿只是吭叽了一声。

这样下去不行。

Off俯身把烧到虚脱的小孩儿翻身放到背上,他打算找着这山里有没有临时的诊所。

Gun烧的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爸比的背上。

“爸比我们这是去哪?”

“去医院要不你就烧傻了。”

“爸比我怕。”off感觉背在自己背上的人儿缩紧了抱着自己脖子的小手,他的心也跟着紧了紧,“爸比我不会是得了登革热吧。”

“不会,别瞎说。”

“嗯。”

他说是这样说,却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沿着山坡走了几里,才在天光大亮的时候在山脚下找到一家私人诊所。

虽然破旧,但是设备看起来还算齐全。

他把背上的人儿放在病床上,心却并没有随此放下来。

直到做完了所有检查。

“医生,他怎么样?”心仿佛随着医生的下一句话像浪潮般起起落落。

“没事的,”大夫随手推了推眼镜,“病人的血清中没有分离出登革热病毒,只是普通的发热,好在送来的及时,一会儿打一针就退烧了。”

“山风太凉,晚上还是要注意保暖呐。”

“好,谢谢医生。”

Off长舒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他摸摸睡着小孩儿的小脑袋瓜,冰凉。

打完点滴终于退烧了。

真好。

他也抑制不住的困到趴倒在小麻雀的病床前,睡着了。

折腾了一夜,也该歇会了。

当off再一次睡醒的时候,他感觉正有一只小手在缠绕他额前的头发。

“醒了?”下意识的又去摸摸小麻雀的头。

“嗯!爸比我饿了!”

“走,回家。”

“爸比你还背我回去好不好?”

“好。”他一脸宠溺的蹲下,小孩儿一步就跳在他背上。

“爸比你背我去看樱花吧。”

“太热了没有。”

“那你背我去日本看吧。”

“太远了不去。”

“爸比你能背我一辈子嘛?”

“啧,知道了,你话怎么这么多,啰嗦。”

“嘿嘿。”背上的小麻雀笑的一脸开心。

山路难走,他们走的很慢很慢。

但是有你,无论多远都会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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