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系列之西游3——500年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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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邬小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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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忘了路在何方，天空中漂浮的雾使你看不见未来。

我想，今天就不要赶路了吧。

不行。唐僧说。

没有方向怎么走？八戒问。

跟着路走就是。唐僧说。

你丫看这满山灌木丛，哪里有路？

踩下去的每一步，都是路。唐僧说。

别磨叽。悟空说着，吹一口气，雾就散去一大片。

前面没有村庄，就必有妖怪。沙僧说。

你说对了。前面突然出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孩儿。

沙僧啊地一声。

你是谁？沙僧问道。

我是悟空的侄子。那孩儿说。

我靠，我哪里来的侄子？再说你长得一点都不像猴子。悟空说。

我爹是牛魔王。那孩儿说。

牛魔王是谁？悟空问。

其他人都沉默了。

那孩儿说，你竟然这样轻视我爹，那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叔叔。

我本来就没有你这个侄子，更不认识你爹。悟空说。

哼。那孩儿生气了，呼地一声，从口中吐出火来，越吐越旺，而且那火蔓延速度奇快，直接就烧着沙僧和八戒衣服了。悟空拽着唐僧快步逃离现场。

我靠，这小孩儿本事不小，看来我打不赢他。悟空说。

跑吧。悟空说。

悟净和悟能还在那里呢，咱们怎么能这样一跑了之？唐僧说。

哪还顾得了他们？悟空说着架起一朵筋斗云。

那小孩儿并没有再为难八戒和沙僧，只是说:你们告诉孙悟空，别让我再遇见他。妈的什么齐天大圣，亏我以前那么崇拜他，原来就是一个没用的猴子。

八戒嘀咕了一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然后就跑了。

沙僧赶紧跟上。

那白龙马在小孩儿发怒的那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12

几个老光棍在一块写着枯松涧的石头旁会晤了。他们互相指责对方不够能耐，连一个小孩都躲。吵吵了几个时辰，都觉得很没趣，于是都沉默着走着。

又过了一个山头，天渐渐黑了下来。

山谷里有一些火光。

哎呀有人家呢，赶紧去看看，老猪我要饿死了都。八戒嚷道。

大家都饿了，看到这火光简直就是希望之光。

火云洞。山洞上方火光照亮这几个字。

八戒，你去敲门。唐僧道。

八戒在门前使劲嚷嚷。

不一会儿，门开了，从里头跑出一伙拿着长枪的小牛头怪来将一行人都包围起来。

轰隆隆，几个小牛头怪推着一辆木车出来，木车上坐着的，不就是白天那红衣孩儿吗？

你们真是地狱无门闯进来啊，我红孩儿就不客气了。那孩儿道。

孩儿们，将这几个人都给押起来。红孩儿道。

红孩儿大侠，贫僧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抓我们？唐僧道。

哼，我说过别让我再看见你们，特别是这猴子。

怎么的，老孙碍着你了？悟空道。

呸！死猴子，就是你丫碍着我了。红孩儿道。

碍着你就碍着你了，有种的烧死老孙呀？悟空道。

红孩儿怒不可歇，张口就喷火。

别啊，唐僧沙僧八戒白龙马同时叫道。

火只烧着了悟空。

悟空竟然一声不吭，任那火苗在身上蔓延。

滋滋的响声，焦味蔓延着。悟空终于挺不住了，倒在地上。

唐僧说，小屁孩，你丫冲我来，烧猴子算什么本事？

红孩儿道，那我就成全你。

说着张口就向唐僧喷出火苗。

这个时候天突然降下大雨。那红孩儿吐出来的的火尽数都灭了。

悟空已经只剩一具黑乎乎的躯体了，没人知道他死活。

半空中突然开了一朵莲花，莲花上，端坐着观音。

阿弥陀佛。唐僧对着观音行了个礼。

观音说，红孩儿，你烧唐玄奘，犯了大错。

你算什么东西？红孩儿道。

观音挥了挥手中拂尘。

就把红孩儿全身禁锢了，连嘴巴都无法张开。

你想与那猴儿一般不听话？看在你还在可教之时，我就收你做善财童子，好好点化你吧。观音道。

和那猴儿一般不听话？红孩儿心中想道。原来叔叔是被这些人害得，难怪他现在如此，我错怪他了。

红孩儿，你归不归顺我佛？观音道。

红孩儿知道自己不是她对手，点了点头。

好。唐三藏，悟空没事。他有金刚不坏之体。观音说着带着红孩儿就走了。

悟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说，小孩儿他烧不死我。沙僧给我翻出一套衣服来。

唐僧沙僧八戒面面相觑。

沙僧找出衣服给悟空换了。

八戒说，大师兄，你身上烤肉味真香。

悟空一巴掌打过去。

唐僧说，八戒说得没错呀。

秃驴你想死啊。悟空从耳朵里掏出绣花针来。可是还没叫变大，他头就疼得不行，又倒在地上了，不住打滚。

该。沙僧小声说。

13

起床了。唐僧喊道。

再睡会。八戒说。

悟空揉了揉眼，爬起来说道，真不知道天天这样走有什么意义。

取经呀。沙僧道。

取经做什么？

只有取到真经，你才能恢复你的记忆，你才知道你的所有。唐僧对悟空说。

所有...

悟空眼中一片迷茫。

哎呀不要想那么多啦，做人最要紧是开心嘛。八戒说。

怎样才能开心？悟空问。

开心就是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想。八戒说。

可是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悟空说。

我觉得还是能想比较开心。悟空说。

能想就会苦，心里就会难受，因为你经历得多，自然有许多事情搁在心里，无法释怀。八戒说。

哈，猪也会如此多愁伤感！沙僧嘲笑道。

去死。八戒扯出钉耙就向沙僧挖去。

我擦。沙僧撒腿就跑。

悟空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一念之间他又脑袋空空如也了。

终有一天你会想起的。唐僧道。

悟空沉默了半晌，突然问唐僧，取经对你有什么好处？

唐僧说，好处就是随了他们心愿。

他们？悟空问。

对，就是他们。

14

一大早，唐僧就问大家，你寂寞吗？

寂寞是什么？沙僧反问道。

就是深沉的空虚。唐僧回答。

那深沉的空虚又是什么？沙僧继续问。

唐僧皱了皱眉头，对八戒使了个眼色。

八戒对着沙僧后脑勺就是一拳。

看着沙僧瘫软下去，唐僧叹一口气道，没长八戒的身子却长了那脑子。

八戒听了后立刻怒道，滚，死秃驴。

唐僧转过头对悟空说，你寂寞吗亲？

悟空望着天空的云朵说，你别以为我看不见你在夜里摸着一个香包满脸猥琐。

我擦，你不是天天晚上喊着什么紫霞晚霞的么？唐僧红着脸道。

悟空一脸迷茫，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那是梦话。不知何时，沙僧已经醒转，冒出这么一句。

悟空转过头，默默向外面走去。

沙僧说，刚才谁特么砸我后脑勺了？

那山突然塌方，一块石头刚好滚到你后脑勺了。唐僧说。

说好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呢？八戒心里说。

沙僧望了望那山，抓了抓后脑勺，说，我擦，离得这么远的山，那石头是怎么砸过来的呢？

然后他就坐在那里思考。

15

这天，四人来到一户山里人家借住。

唐僧正跟这里的主人老林头聊天，一个穿着紫色衣裳的姑娘过来倒茶。

悟空突然问，敢问姑娘芳名？

那姑娘见了这猢狲不惊也不吓，淡淡回答，我叫紫霞。

八戒和沙僧见了那姑娘，都震惊了。

悟空挠了挠头，说，嗯，名字不错，好听。

忘记了，其实挺好。

忘记了岁月，忘记了一切，最关键的是，你忘记了我，我也忘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