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金华

悦者

14:14

2016年10月8日星期六 15点26分

我的眼睛在学校间,却也看见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是纷繁的,尘世的喧嚣和忙碌的奔波是主要的色泽。我看不到,但眼睛却敏感地触到了其间的信息。

异域的山峦静默着,仿佛昨日,不过颜色变了,深暗之中透着斑斓的色调,成为我现实的背景墙。它存在了几千年,还是几百年?多少人曾经目睹了它的阴晴变换?

不过是一座山,却胜过个体的生命,可以长久地屹立在那里。从某种意义上讲,它是不会顾及自己属于哪个国度的吧?朝鲜,中国,不过是人类人为划出的疆界,或者区域。

一条大江隔开了两个民族,也隔开了沟通的桥梁,虽然我们也保持着必要的联系,但朝鲜极力推进的核试验,到底会给我们多大的损伤,我们是不好估计的。

生活于此,又不能放下一切从容而去,只能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该笑就笑,该哭就哭,哪里有权利去计较朝鲜的一意孤行?

从维护国土完整,主权不被侵犯的角度看,朝鲜进行核试验也是可以理解的。未来的世界就是核实力的竞争吧,因为核试验创造的不仅是军事上的日益强大,借助核试验,还可以实现经济上的跨越,为人类的深度发展做好储备。

不过我们完全沉浸在伟大的创造和不懈的实验中时,隐患已经埋下了,谁也不能逃脱。从这个角度看,我们无疑是走在自我毁灭的路上,创造等于毁灭,难道是个谬论?

我眼前的睡美人山静默着,宛若冷美人,虽然是绚丽多姿的。深秋的睡美人山,更是与众不同的美,敛着身材,唯恐散了热量似的,唯一的温暖就是满山颜色各异的秋叶了。依然郁郁葱葱的油松透着旺盛的生命力,对抗着已经颇冷的深秋,表明其顽强的本性。

从什么时候,这座山引发了世人的重视,而且给它一个美丽的名字——睡美人?我在金华生活了二十几载,不知不觉地也就随了世人的说法,将原本的孤山子称为睡美人山了。

其实,我就是一个俗人,不过很少融入群体的生活而已。我走着,看着这里的春夏秋冬,不想眨眼间,二十七载过了。

静观睡美人山,于我而言,也是一件幸事吧,可以让内心沉静下来,洗掉世俗的东西,想到自己还是一个冷静而清醒的现实人。

村落也静默着,虽然村内明明是繁忙的景象,不过隔了房屋、街道,我看到的只有静寂的世界了。

我行走于这个村落,也是二十七载了,步履匆匆的,从矫健到今天的坚实,我和村落一起走过了一段不同寻常的路。

上午下了一场秋雨的缘故,天也阴暗着,不似往日那样开心。我呢,似乎不受天的影响,依旧如同往日那样继续着我的生活。

纵然时空发生怎样的变化,生活的脚步是不会停止的,无论是居于哪个区域。

从窗子望出去,我只能看见飞扬的红旗,肃穆的松树,再就是安静的操场了,它们俨然是学校的代言者,显然是一种文化的符号。我们选择了安静,校园就变得安静了,我们选择了喧嚣,心灵就变得喧嚣了。我们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吗?

从发展的角度讲,一味地浸入安静的生活,恐怕也是不行的,我们毕竟生活在真实之中,真实就是油盐酱醋,酸甜苦辣,还有许多的突如其来。

廊道中传来几个孩子争嚷的声音,还小,不是很大,但辩论的风格已经显现。

我和他们一样,都是这所校园匆匆的过客,不过我停留的时间长了一些罢了。二十七年,人生的三分之一了,我用人生的三分之一,记录了一个普通的生命历程。

我想到了《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小平,我何尝不是那个让人心疼、让人怜惜的少年呢?从懵懂的岁月到成熟的青年,直到稳重的成年,我用心和脚走出了一条坚实的道路。这道路上,写着美丽的金华,写着美丽的校园,写着美丽的陋室。

簌簌的风从窗外传来,仿佛在召唤我回去,我的家中还有等待我照顾的父亲,他不过比我长了25岁,就因为脑梗而无法自理,几乎完全需要我们照顾了。

我们都是金华的风景,不过是流动的,将来终有一天,我们将会离开金华,替换我们的将是更美丽的风景。

岁月匆匆,我们都是匆匆的过客,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顾念毫无意义的得失,浸在小我的圈子中呢?

我将锁上门,离开校园,回到暂时属于我们的燕子窠,做一个真实的悦者。

17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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