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联帮

三联帮是一个信号源,在三联工业区内,羊台山脚下,微弱渺茫,精彩而荡漾。

三联帮并不成派,没有帮规,没有教义,没有五花八门的赌场歌厅业务,也没有织缕贩鞋的营生。这里不如外面的世界那样喧闹,在天桥上道路旁或者车站里都可以看到,三联帮的人一向安贫乐道毫不张扬。

我加入三联帮也就是在去年十二月份的空档。那时候,莎莎才刚走,小梅还安静地坐在我的前面守护着她的野花,闯哥向来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和我唠着嗑儿。在有阳光的冬季里,三联帮的走廊上白里透红,四处的玻璃墙像是时空里的魔方,总会让我碰到一个见过却不知道名字的姑娘。围墙外面的走道上停着大厅里人们的小汽车,常常经过时,总会看清楚那是谁的笑容。谢大爷领着我在大厅里逛了逛,在那个盆栽的角落上,我又看到了那一抹漂亮的阳光。

三联帮的门经常要被锁上,这样的怪癖让研发部似乎顺理成章。在每一个来得太早的清晨,我只好去大厅里或者财务部串串门儿。

“哈,你怎么总来这么早呢?”冬萍看到我总会向我一笑。

“你不是更早么?”人们总是说只有研发部和财务部的人早出晚归。

“我要送我儿子上学呀。”冬萍一提到她儿子就格外的高兴。

“我要送我自己上班啊。”我也咧嘴一笑,坐在了她的旁边。后来她儿子来,跑过来想和我说话,却硬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就直勾勾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三联帮的门口就是打卡机,经常看到有一个面容清秀个子不高穿着得体普通话极其标准吐字清晰的姑娘,在人们还没上班或者早已下班走了之后慢悠悠的踩着高跟鞋从我眼前飘过。在我跟她问候了几声“早上好”之后,有一天她特意跑了进来问我叫什么名字,这样的场景一年之类在很多地方都发生过,到最后,她们都成了过客。后来,她走了之后,财务部又来了一个身材样貌跟她特别相似的姑娘。我过去串门就跟她聊了起来,”有没有人跟你说,你特别像市场部的那个唐敏?“她竟然捂嘴笑了起来,“你这种套路实在太老啦!”

那些很少有机会见面的人慢慢地都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在三联帮的门口。而那些以往经常来三联帮串门和我们调侃畅聊的人也愈发稀少,不知所踪了。唯有我还守在这里,安贫乐道毫不张扬。

2016-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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