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對世界的記憶只剩黑夜裡空白的抑鬱...

那已經是 2008 年的事了,我想。

〈River Flows in You〉這麼一曲輕鋼琴,因被誤傳為電影《Twilight》中將選用的曲子——如此荒謬的原因而開始紅遍世界(連我 2015 年在德國德勒斯登街頭都能聽到德國大叔街頭藝人彈)。

雖然無可避免且完全能夠預期地,我爸媽都說它不好聽(事實上,我爸應該確實是用了難聽二字?),立刻就愛上它的我還是一直彈,彈著彈著一直彈到了今天。

當時我一直強烈而隱約地覺得,很想知道李閏珉本人寫這首曲的心路歷程——因為無論有多少人如何盛讚這首曲,人們的註腳甚至它本身的名,都只建議了它是一首很美的曲子。優美,就這樣。

硬要加點什麼的話——「每個人心中都該流淌著一條小河」——就像這個概念一樣,優美,而總有那麼點不明究理。

我感覺這首曲真正的美、和我真正喜歡它的原因不被眾人所理解——沒有共鳴式地掃興吧?

直到我第二個也是最後一個鋼琴老師下了那句她聽完後的第一也是唯一評論:

「這麼悲傷的曲子。」

對這位廖老師,我給她教的時間只有第一位劉老師的六分之一吧?其實兩位都是非常溫柔的人物,但可能是時間剛巧、或廖老師稍微嚴厲了點——總之,我對她印象特別深刻。大概源於國中三年級某次模擬考以看她彈琴時被那種美感動的心情完成了義務教育生涯裡數一數二高分、自己也最滿意的作文(題目好像是「記憶裡的那雙手」或什麼的),當然,至今我完全不記得到底都寫了些什麼。

那天下課後,我終於想通了那塊一直缺少著的無名拼圖是什麼——這個填補了某種未知問題的解答空缺的理論是這樣的:

我當時也彈的另一首〈The Truth that You Leave〉,就像那種死了老婆當下的悲痛,而〈River Flows in You〉則像那種死了老婆十年後的哀傷。比起前者,太少人能真正明白後者。

就像一年多一點之前在上海時、以及此刻我在聽的,陪著我度過又一個失眠夜的另一首鋼琴曲一樣。

〈Memory of the World〉,

寫下它的人,是否也同我一般,對這個世界的感覺就像死了個「one and the only significant other/partner of melancholy」十年後的哀傷呢?

就像日本系鋼琴所擅長表現的音色一樣——

溫潤、穿透、清銳,迴盪在不知如何面對的一室空白之中。

當對世界的記憶只剩黑夜裡空白的抑鬱..._第1张图片

—— 02:13 AM; Feb 20th, 2018; Taipei.

你可能感兴趣的:(當對世界的記憶只剩黑夜裡空白的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