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聊聊音乐,当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时,我忍不住笑了。因为脑海里出现的画面是《friends》里面Ross一本正经的说:“你知道的,我只是呆在家里......玩我的音乐(oh! you know! I'm gonna hang out ...work on my music)”相信我,无论是他在说这句话,还是后来Ross真的亮出“他的音乐”。都比我在这里陈述要好笑很多倍。万幸的是,我并不是要大谈西方音乐史,抑或当代通俗音乐何去何从之类的话题。我只是想列下陪着我一起撑过这一年多来的歌单。以便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时,我可以再次从中汲取能量。就像我在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无聊的五一长假用手机码出的《‘单’曲循环》一样,而今再看,才惊觉原来当初我那么喜欢听过这些歌,原来当初我会通过这么个隐晦的手段去表达我的性取向正常(玩笑~),原来我当初这么无聊。写下这篇也是想着将来会“惊觉”之后,会感叹有这么多的“原来当初”。
《テルーの唄》 手嶌葵
我尽量按着时间顺序来,这首歌第一次是听到一个德国的小女生唱的。声音干净纯洁。可能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着空灵。当时也是觉得好听,为她努力去咬正每个日文发音而感动。她唱前半段时我并没有在意歌词,后半段再听歌词。那一晚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记得那时快要到2014新年了。日本各地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那种“热闹是他们的,而我什么也没有”的感觉,简直可以从街头感受到街尾。尽管彼时彼刻我还寄宿在日本人家里。
事实上我也并不是什么也没有,比如我有“连勤”。一般这种节日也就等于日本人的连休,外国人的“连勤日”。我在开始了近两个月的奔波之后,因全国休假,而在ちゃお收银台的另一端一边打工一边做着短暂的休整。虽然那时我还没意识到我奔波的日子才刚刚开头。也没意识到这之后的日子里要远比眼下所经受的要“壮怀激烈”得多。但是万事开头难,一开始的挫败,其实要比到后来已经习惯性麻木的接受各种打击给人造成的抑郁要大的多。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了这首歌。遗憾的是德国小女生版的没有音频。虽然手嶌葵的嗓音已经足够把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唱的哀婉动人。
《无限大》 孙燕姿
孙燕姿如同及时雨一般在14年2月27日时隔两年发布了新专辑《克卜勒》。来慰藉我独自在东京的日子。时间不长,前后加起来也就两个月。但故事很多,多到不忍回想。这张专辑一般都在我回“家”的路上响起。那是一段很长的路。专辑里的歌一个个掉队以后,后来就剩下这首《无限大》一直在单曲循环。开始喜欢它的原因很简单。那段没有生机的日子,必须要一首快节奏的歌来打打鸡血。直到后来我开始仔细听歌词时,内心可谓无以名状。虽然歌词并没有句句戳中我的膝盖。但是有一句“某个路人,又哭着回家”。就足以让我瞬间崩塌。我还记那段时间和Z同学聊天她突然问我:“zha哥你哭过吗?”老实说,除了交换时,被《僕の活きる道》和《永远的三丁目》赚去几把眼泪之外,还有毕业那阵子哭了好几场之外。这些年也就没哭过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眼泪。所有的明示或暗示都有了,所有的前提和后续都够了。所有的情节和气氛都在了,这首歌也在耳边响起,可是眼泪还是不肯出席。我半开玩笑回答Z同学说:我要把眼泪留到喜极而泣的时候。事实上还是没有,或许“喜”还没有来。后来我隐约感觉到我为什么对周围的“泰山崩于前”而无动于衷。因为我相信“某个以后,都是无限大”,答案也是这首歌告诉我的。
后来再听《无限大》这首歌时,眼前都会浮现空寂或拥挤的小田急线,或鹤川站前孤零零的候车长椅,或是那时,时而湛蓝清澈、时而残阳如血、时而新月如钩的亚洲第一城的天空的画面,而我还记得那时周围空气有点凉。
《永不止步》 梁博
再好听的歌,你也不能永远一直听着。《无限大》在两个多月以后也就这样从我的最近播放里消失了。好在这个时候梁博的第一张专辑在4月24日及时发布。事实上我在半个月后才发现他出专辑了。可见他真的不火。耗时一年一人包办的新专辑竟然都没被顶上搜索排行榜。作为从听过他唱《花火》之后就翘首企盼他发专辑的路人粉,真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局面。但听完专辑之后,我也不得不中肯的说,这张专辑的确还达不到搜索热榜的高度。
我很纠结的希望梁博的第二张专辑不要一人包办了。毕竟他还有点年轻(我是有资格说这话的,他还没我大<笑>),以一人之力去对抗全国的作词作曲人,这胜算不算也知道。一手包办整张专辑的我还听说过的就是许嵩。但是现在呢,也就那样吧,曲风单一,已经很难提起兴趣再听他的歌了。好声音检验了梁博有把好嗓子。但是作词作曲能力在这张专辑里就一览无遗了。我希望他在第二张专辑里会有所改变,但是我还是清楚的知道他会继续坚守他的音乐理想。我为何会如此笃定,因为他的《永不止步》把答案告诉了我。
我在这对梁博的作品说三道四,然后希望这样那样。事实上我自己也是固执的让自己生厌的人。这一路走来,身边劝退、质疑的声音几乎从未停止过。可我是个连退而求其次都不肯接受的人。那段日子我也时常在从ちゃお回家的路上一边骑车一边听歌然后不由自主的自我怀疑,可当听到《永不止步》的旋律响起时,我蹬脚踏板的脚又变得更加有力了(笑)。
顺便摘录副歌部分:
别把我从梦中叫醒
我不想面对这霓虹
我的梦里有田野
我的梦里有天空
别问我为什么
答案就在你心中
明白的人会解开
解开的人会读懂
我永远思念的亲人
那一别就是永久
现在我变得坚强
现在我知道承受
我一直爱着的你
原谅我的永不止步
BTW:第二句简直就是说给我听的呀,不想面对这にほん(意日本,音同霓虹)。
《亡命之徒》 纵贯线
音乐和诗歌都是个神奇的东西。你会觉得作者就是在写自己,甚至觉得作者比自己还了解自己。很早就听过纵贯线这首歌,但当是一听而过。只记得记得周华健的那几句。这次是在回到家和同学们聚会时听到的。棋牌室里麻将声快要淹没歌声,而我在张震岳开腔之后就被这首歌淹没了。我说这首歌比我自己还了解自己,所以这首歌简直让我更加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孤立无援,绝境未逢生。而且最后根本听不进罗大佑的开导。都是亡命之徒了,理性早已是路人了。听完这首歌之后,我就收拾行囊,开始跨越两千公里的逃离。
出发啦 不要问那路在哪? 迎风向前 是唯一的方法
出发啦 不想问那路在哪? 运命哎呀 什么关卡?
当车声隆隆 梦开始阵痛 它卷起了风 重新雕塑每个面孔
夜雾那么浓 开阔也汹涌 有一种预感 路的终点是迷宫
———————一个亡命之徒怎么能听这样一首歌呀。
《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s》 Green Day
即使你不喜欢朋克音乐也不是绿迷, 甚至连英语也可只需要知道walk alone这个词就够了(因为我就是这个水平<笑>),当你在空寂的大街上独自走时,你一定会被这首歌感染。我曾无数次在从图书馆去食堂,去游泳馆,回东区的路上,反复的听这首歌。在沈阳的故事很多,这些日子不是最悲情的一段,但是绝对是最孤独的一段。虽然这孤独有我刻意的成分,但这只是我不知道该要如何做才好。也许"Sometime I wish someone out there will find me 'Til then I walk alone ."
不得不说那段日子C同学的一个“无聊”的电话和Z同学的一句话,让我支撑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能现在她们自己都已经忘了。所以说,孤独的人,你们千万不要"find him out".他们无聊的日子很多,能记得事很少,所以有些事他们会记很久很久。顺便在此谢谢两位同学。发现谢谢她们好多次了。
《不再犹豫》 Beyond
人不能一天到晚叫嚷着我孤独,我寂寞,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不再犹豫》又是一首很及时的歌。我很懊恼自己的后知后觉。好在它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我曾经不屑过那些一进KTV总点Beyond歌的人。我心理愤愤道:不仅时代不同,连语言都不同,还唱人家的歌,咱要不要这么装。结果自己如今也陷进去了。还望当初的各位,原谅我的年轻无知。
我也真是固执得可以了,就因为自己的先入为主,差点害了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首歌救了我。我已经快要忘记第一次听这首歌带给我的感动,不知道以后这种感觉还会不会再有。我希望是不会再有,又希望会。希望不会,是因为这一路太难了,不想再走了。希望会,是希望自己能够给一如既往的保持感动,保持血脉喷张。还希望能一直“自信打不死的心态活到老”。
后记
这一年半来,横穿两个时区,纵跨两千公里,经历三个秋冬,寄人篱下近一年,破产一次,搬家三次,识得基友二三,遇到红颜两个半,走过十几座城,有的城市去了不下十次,有那么两三个月一直窝在家,其余的时间几乎每周都在进行大规模的移动。住过不少旅馆,睡过很多地板,打扰过很多仗义收留我的人,遇到很多有趣的陌生人,结识一些有缘人。奔波不知疲倦,伏案昼夜不舍。如果说前一段是肉体的修行,那后一段可算是心灵的洗礼了,但是这些作为生活体验的一部分,我反而是“享受”其中的。但是虐心的事是少不了的,比如那原本以为这疲惫生活里的英雄梦想突然破灭以后,还不得不毅然前行的壮怀激烈;比如没有退路,也看不到前程,甚至连自己身处何处都不知道的彷徨......
这些都像一股无形的力量摁在我的身上,让我觉得自己如同重力小丑一般一直在过着超重的生活,举步维艰。而这些歌就成了我的支撑点。让我的灵魂得以失重。轻风吹过,灵魂飞扬。
我不知道我忘记这些歌以及这些歌陪我度过的这段岁月要多久,按照以往的经验,它们一定会被慢慢遗忘的。我写下这些只是希望以后当记忆不再清晰时,在这些文字能够帮助我回忆。哪怕有些不忍回首。
我还记得走在空阔的沈师校园,一边听着《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s》一边宽慰自己。人生啊,就像那河流般弯弯曲曲的向前奔流不息,而今我也许就走在那非走不可的弯路上吧。
硝烟散尽,再回首这段困顿但成长,多舛却感恩,繁华不精彩的岁月,现在只想说:天凉好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