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李白之——《梦游天姥吟留别》

木棉/文

2018—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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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东多山，而且多名山。其中天姥山因唐代大诗人李白的一曲《梦游天姥吟留别》而名扬天下，更使天姥山成为后世文人墨客无限向往的神奇仙境。然而就是这么一座神奇的山，却在其后的一千年里沉寂下来，从此湮没于历史的滚滚烟尘之中。

怀着探访名山大川的心境，从绍兴出发，经嵊州，穿剡溪，入新昌界内，沿途层峦叠嶂，苍然天表，千姿万壮。途中我们路过了一条古驿道，驿道由会稽始，全长90里，从嵊州黄泥桥入新昌境，横贯斑竹的长街，会墅岭的石阶路，天姥寺至冷水坑的山路，经桃源穿越天姥，到达关岭，早先为晋朝诗人谢灵运开拓，故又称“谢公道”，据说当年李白就是从这里神游天姥山的。这条古驿道上有许多流传千古的遗迹，如刘阮遇仙的桃源洞、司马悔桥等，驿道上残存的小铺、关岭铺，还可看出古驿铺的旧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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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渐暗沉，下起了霏霏细雨，山峰笼罩在云雾之中，群峦变成了青黛色。天姥山得名来自“王母”，是越东灵秀之地，传说登山的人听到过仙人天姥的歌唱，因此得名。进得儒岙镇，便是新昌一邑之主山天姥山了，天姥山由主峰北斗尖和拨云尖、细尖、大尖等群山组成，是一片连绵起伏，气势磅礴的群峰。在山下观其山，天姥隐匿于云霓明灭之中，峰峦峭峙，仰望如在天表，冥茫如堕仙境，展现出一幅瑰丽变幻的奇景。正如李白吟道“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在李白眼中天姥山比巍峨的五岳更挺拔，就连一万八千丈的天台山也要倾斜着身子拜倒在天姥的足下。

天姥山在众多名山中显得非常低调，入山处没有高大的牌坊，从儒岙镇的自然村进去，沿着不太宽的盘山路，两岸危崖壁立，林木森森。“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山体滑石很多，特别是在雨天，每当山石从坡上滚落，那声音就像熊咆龙吟，震响于山谷之间，深林为之战栗，层巅为之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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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来天姥山没有过多的人工开发，基本保持了自然山水，尤其以瀑、潭、云、石著称。溪涧怪石累累，瀑潭相叠，山上瀑多而奇，有虎哮瀑、五级瀑。潭多而怪，有畚箕潭、四角潭、大龙潭。其中两个潭颇为奇特，一是“哒粥潭”，因为瀑急潭深，水花往上扑溅，酷似一锅刚煮开的粥直冒热气。另一个是“跌落水”，那瀑泉从高达30多米的削壁上陡然而泻。经过千百年的冲刷，山涧顽石有的成了农家皿：捣臼、木勺、面杖、磨盘。有的酷似动物：狮、虎、猫、狗。那山涧之水，穿过累累顽石，汹涌而泻，恰似万马奔腾一般，其势壮观之极。

“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雨逐渐大了起来，我们小心翼翼将车子驶至半山，天公不作美，雨中游山，可惜没能看到从海上升起的太阳，也没能听到天鸡报晓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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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姥山海拔很高，主峰拨云尖，因山顶常年萦绕白云而得名。行于山中，身边云飘雾罩仿佛进入梦境。登山回望，群山为小，北有芭蕉、斑竹两大山（即大尖、细尖）遥遥相对，南有王会、牛牯、万年诸山蜿蜒俯伏，西南有莲花峰拜倒脚下。

天姥山又被誉为道教福地，相传道教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皆仙人居处游憩之地。世人以为通天之境，祥瑞多福，咸怀仰慕。道教潜隐默修之士，喜遁居幽静之山林，故多择有仙迹传说之处，期荫仙风而功道园融。历代以来，天姥山道侣栖止，香客游人络绎不绝，洞天福地已成为中国绵绣河山的胜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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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在李白梦中，经历了令人惊悚的熊咆龙吟后，霎时间“丘峦崩摧”，一个神仙世界“訇然中开”洞天福地，于此出现。“云之君”披彩虹为衣，驱长风为马，虎为之鼓瑟，鸾为之驾车，来赴仙山的盛会了，这么宏大而热烈的场面不禁吸引得我们也加入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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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仙境倏忽消失，梦境旋亦破灭，诗人在惊悸中返回现实。而此时的我们也回到了山下，重返人间，结束了这次追梦之旅。掸去浮尘，整理好行囊，准备向着下一座名山——天台山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