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决定了吗,不用再考虑考虑?”假期的最后一天,宫响拉着行李跟长月走在机场的路上。
“你都问了好多遍了。”长月真的是被问烦了才不由得吐槽一句,从开始对宫响说这件事时他就一直在问,“你知道我决定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这样的决定,对于我和媛媛来说,会留下很好的考虑空间。”
“可是你这些天并没有说过媛媛,或许你已经放下了,就算不是,这些天难道还不够你去思考吗?”
长月停下了脚步,双眼注视着宫响:“我不说不代表我不会去想,这些天我也有一点明白,一个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还要那么执着?那是因为有些东西,是怎么也忘不掉而且也不想忘掉的,我想媛媛也是如此,但她不知道这件事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去忘掉,那么,就如父亲所说的那样,一切都交给时间吧。”
“那为什么不告诉她呢?或许你就不用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媛媛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如果告诉她,她会一下子承受两方面的压力,这样会搞垮她的,所以就让我来这个坏人,让她以为是她被甩了,这样她就没那么痛苦了。”
“她都被甩了,这还不痛苦?”
“那至少她会以最快的时间用出来,我希望的,只是她好。”
长月说完继续向前走,而宫响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长月也没等他,宫响从后面听见长月用很严肃的口气在警告他不要告诉媛媛,宫响在心中暗自感叹着,不管这件事你是怎么面对怎么理解的,首先想到的都是媛媛。
回到家中长月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父亲,父亲欣慰的点点头说道:“你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而且你是要出去深造音乐的,有些东西要提前准备,所以,你的在校时间不多了,我也会通知校方的。”
“明白了。”长月回到房间里看到了那架大钢琴,在那之后他一次都没有弹过,琴上已经蒙上了一层时间的印记,长月闭上眼睛不去看它,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要在想当初为什么会这样做,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只需明白,这样做是最好的就可以了。
没过几天,长月出国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学校,所有的人都来和长月道别,只有前面的桌椅丝毫没有动的意思,长月苦笑,本来也没有期待什么。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流逝,到了长月离开学校的日子,在那之前,长月去了那条小路,落叶已经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树枝在那里迎着风挣扎着,以往这个时候的景色是长月绝不想来这里的,但是,长月这次却觉得这个景色格外美丽,或许是以后见不到了,才会如此珍惜,长月心里想着。
这条小道已经承载着太多事情了,长月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乔媛站在他的面前,看样子,应该是站了好久,长月心里一惊,打算原路返回,刚刚转过头就听见后面传来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选择离开?”
“因为……我的梦想。”长月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不敢去想象乔媛现在的表情,因为他知道,那一定是失望又痛苦的表情。
“到底是为了梦想还是为了躲我?”
“都有”
乔媛哭着走到长月的身边,抬起颤抖的双手想要拉住长月的手,却只是扯住了袖子的一角,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对长月说:“我每天都在这里等你,可你直到今天才独自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你就这样丢下我,从未考虑过留下来吗?”
长月别过头,眼睛里含着泪水,沉默不语。
“你要去哪里?”乔媛知道已经挽回不了了,她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现在只能作为一个朋友的身份来询问着。
“音乐之都,维也纳。”父亲已经把出国的所有资料交给了长月,他也是第一次知道父母在哪里工作的,但事实上,他并不想去那里,他原本想一直在国内发展,想为国内的音乐做些什么,可现实,不让他这么做。
“明白了。”乔媛放开他的衣袖,“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会傻傻的期盼着事情的转机。”说完,乔媛向小道的另一端跑去。
长月的双手握成拳头,他感叹命运的不公平,若是别的事,他会不惜一切去拼一次,但这件事,他却只能默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