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江边的那些故事 第二章 梦断江湖(结局篇)

岷江边的那些故事 第二章梦断江湖(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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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妻在县公安局一一讲述了雷的所有罪行。

四川自古以来号称天府之国,处亚热带气候带内。虽然有蜀道之难于上青天一说,但新中国成立后,相继修筑了成昆、宝成等出川的铁路。进川之路已不再困难重重。

再说四川因气候适宜,造就了物产丰富的自然环境。蜀南更是山青水秀。戎城不仅是历史文化名城,还是酒都,还是盛产桔子的地方。清水镇的乡间也是有各种桔子树的。离戎城也不过几十里地,走路也是不过是三四个小时,何况江面上船来船往。

改革开放已好几年了,做生意的也多了起来。有一年,一个外省人从戎城坐船上来,准备在清水镇收集桔子,运出川去卖。

他上了清水的码头,在茶馆里喝茶聊天,了解我们老家的风土人情。在茶馆里,他遇到了雷铁匠。雷铁匠是个跑江湖的人。两个人一见如故,侃侃而谈,很快就称兄道弟起来。雷铁匠很快就打听到那异乡人是个生意人,是为了收桔子而来,便热情地邀请去他家住,说他家种了多少棵桔树,他们队上村上桔树也多得很。

异乡人不疑有他,欣然和他前往,沿路也的确是处处桔树,挂满了橙黄的桔子,一棵棵分布在那些山上,长在那些地里。他觉得,这一趟不会白来。

他跟着雷铁匠回到了那个单院独户的家里。夜晚,雷妻做了一桌的菜招待远方来的客人。两个又是喝酒又是聊天,喝得个不亦乐乎。

那晚,异乡人躺下就再也没有起来。雷铁匠趁他睡着,一枪打死了他。然后把他随身携带的钱一一搜去,再然后又把尸体埋在了他屋旁不远自己的地里。

雷妻慑于雷的手段与恐吓,只得忍住心里的恐慌与不安。再加上他们家地处那么偏,有谁去关心一个外乡人的去向呢?

只是可怜那人的家人,一定还在老家苦候他的归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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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回到清水,也不给家里人说她做过什么事,问了自己家里,那笔钱也没有收到。

她家里人也知道她在外面变了,也开始约束她的行动。她在家安静了一段时间。可是不久,幺爹突然生了重病,终于不治而亡。

亲父的突然去世,让本来准备修建的砖房搁置了起来。两个哥哥又各自有了自己的家,琳和一个多病的老母和小弟单独成了一家。她又想到了那笔钱,那笔她自己把自己“卖”了的钱。不行,她得去要回来。

这笔钱,两个哥哥实际也知道,但他们不陪她一起去要。再说,这笔钱要到了,也是妹子和兄弟的,他们已分家,这笔钱已与他们无关了,更何况,这笔钱始终算得上来路不正,更何况,各家的活都忙啊!

某一天,她个人独自走过清水镇的长街,走上清水街背后的小路,走向雷铁匠的家。乡村小镇,有些铺子只缝集市才开。那些做生意的,一般附近的几个集市轮流着赶。

琳没有在清水赶集的时候到他铺子去问要钱,可能在她心里,还是知道这样的“钱财”不够正大光明,不是那么理所当然,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她曾伙同别人一起,在远方去行骗的事。

她一到了雷家,便被雷铁匠关了起来。雷铁匠的家里有一间地下室,琳被他关在地下室,据雷妻说,成了雷的性奴,还三天两头地被打,最终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一开始,雷铁匠只是把她关着,并没有怎样,他知道琳有哥哥,也知道琳的家族是大家族,整个队几乎是一个家族的人。他等她的家人去寻她。

可是,她从家里走的时候,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声她到哪儿去。几天不见回家,一家人都以为她又和那些混混跑出去玩了,毕竟她去河南,一去就是几个月,大家都以为她又去过她的江湖生活了。大家都不以为意了。唯有我哥,一次回老家听说,专门跑到堂哥家,叫他们去找人,去报警,说她多半失踪了。可是,没人听。

雷铁匠见几个月都没有人来找琳。他家又是单门独户,没有左邻右舍,做起事来更是无所顾忌。

终于,在一年后,琳死了。他把她埋在了荒山上一块地边。

不久,他因私造枪支贩卖被抓,被判了刑。而他犯下的其他罪行还一直藏在黑暗深处,除了他的老婆,无人知道。



越写到后面,心里越是沉重。

这样的悲剧,如果硬要追溯它的本源,似乎很多。而人,更重要的还是自己,坚守本心,坚守正义,邪气自不会侵体。

据姐后来说,雷铁匠服法以后,不久,老家一场大雨,琳埋葬的地方,突然塌了方,还依稀可见她穿过的那些衣服。

堂哥们去一一收拾,并重新安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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