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7日,白露时节,聊聊唐朝淮安人张耒的“白露”

今日是传统节气中的“白露”,天气渐凉,朋友们早晚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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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一直在做“淮诗”,关于淮安的古诗词。在这个节气里,单独来聊聊唐朝楚州淮阴(今江苏淮安市)人张耒(lěi)的诗。一组关于白露和秋天的诗。

关于张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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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耒

张耒,字文潜,号柯山,人称宛丘先生、张右史,楚州淮阴人。因其仪观甚伟,魁梧逾常,所以人复称其“肥仙”。生于北宋至和元年(1054年),殁于政和四年(1114年),享年六十一岁。其著作被后人多次雕版印行,名为《柯山集》。

张耒是“苏门四学士”(秦观、黄庭坚、张耒、晁补之)之一。纵观诗人入仕后的履历表,可见其以闻道苏轼自负,终生恪守不移。尽管政治环境恶劣,生活困穷,但诗人并没有向腐朽的蔡京集团屈服。多次遭受打击也不后悔,且引为人生最大的志趣。

拉拉藤梳理下张耒与淮安的关系。

其一,出生在淮安,他在《思淮亭记》中称“予淮南人也,自幼至壮,习于淮而乐之”;

其二,仕途末期曾回淮安,崇宁五年(1106年)冬,他自黄州经颍州,回到故乡,大约住了一年多时间;

其三,去世后归葬故土,乾隆《山阳县志》载,诗人去世后,葬于故土淮安“治北七里”;

其四,今日道路用其号,清江浦城南有条东西向“柯山路”,以诗人号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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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耒的诗

张耒的诗学白居易、张籍,并提倡文理并重,以为“文以意为车,意以文为马,理强意乃胜,气盛文如驾”(《与友人论文因以诗投之》)。

身为淮安人,张耒自然有不少关于淮安的诗作,这个拉拉藤稍后会在淮诗中再作介绍。今日来读读他关于白露和秋天的一系列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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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

日落星稀河汉微,清秋一点水萤飞。

凉风白露愁先觉,可待梧桐报即知。

《不寐》

荒庭雨多秋草侵,秋蛩相语秋夜深。

草虫暗飞羽格磔,星河影高天淡白。

骚人多怀夜不眠,老松微吟风飒然。

山川浩荡何日还,晚空漫漫白露寒。

《晨起》

晓色淡朦胧,园林白露浓。

寒丛蛩响畔,秋屋叶声中。

更老心犹壮,虽贫尊不空。

浮生仗天理,不拟哭途穷。

《年年歌》

年年西风白露天,烂醉村酿秋池原。

今年杜门不复出,为爱我庭风日宽。

东西相望两丛竹,正色森森立青玉。

朝烟暮雨恣陵夺,翠凤文章终郁郁。

石榴新栽果不实,下有萧条冒霜菊。

人情虽欲荐我酒,物意岂愿赢君菊。

东栏黄葵色贵丽,气压满栏香扑蔌。

月桂凄凉何足数,蛛网挂虫窘如束。

安能卒岁不改芳,正自荣枯随众木。

陶陶吾意方有在,琐琐眼前安足录。

朝来默坐有佳思,病去身轻如脱梏。

从来北客忘江南,何用登楼伤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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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兴三首》

八月禾黍熟,登高望川原。

山河豁清霁,风日开明鲜。

晴光散草木,馀爽厉渊泉。

飘飘孤飞鹘,击搏无留拳。

幽独感摇落,端居惊岁年。

谁为知心者,赖有浊醪贤。

秋日照荆榛,空山莽萧索。

人稀鸡犬闲,古道转城脚。

旗亭数家市,炊烟起篱落。

牛羊暮求群,归乌纷落泊。

菅麻已在沤,黍稷行可获。

岁丰农工勤,膏火通夜作。

嗟余何为者,愧与众同乐。

南亩亦易谋,咄嗟我力薄。

寒日在东屋,邻家晚鸡啼。

阑班黄叶地,白日虫鸣悲。

扬扬旧香草,白露雕华姿。

虽悲就摇落,所喜实离离。

幽雅叙衣食,备寒戒先期。

薪刍既收敛,酒醴亦时施。

嗟我无一廛,薄游倦东西。

眷言及农亩,岁晚空咨嗟。

《发岐亭宿故镇三首》

我别竟陵时,楚稻如碧丝。

秋风发齐安,稻穗如植旗。

流年去荏苒,客路何逶迤。

弛担终未卜,永负山中期。

乘月入秋山,月午山蹊静。

森森松竹林,夹道散疏影。

阴风留暗壑,白露蒙朝岭。

耿耿村鸡鸣,坐感单衣冷。

征人不敢安,蓐食待明发。

润冲石上云,冷踏松间月。

艰难付一笑,岁月惊屡阅。

偃亚道傍松,茯苓应可掘。

张耒关于白露与秋的诗,绝不止于上述几首。拉拉藤在编发文章时候,把这几首诗的诗名连起来,竟然也感受到一点点“白露”的秋愁。

“秋,不寐,早起,秋兴三首,年年歌”

除了诗作,张耒也有不少词,还有文,如《送秦少章赴临安簿序》(秦少章,即秦觌[dí],著名诗人秦观的弟弟),首句引用《诗经》中《蒹葭》的诗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送秦少章赴临安簿序》

《诗》不云乎:“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夫物不受变,则材不成,人不涉难,则智不明.季秋之月,天地始肃,寒气欲至。方是时,天地之间,凡植物出于春夏雨露之余,华泽充溢,支节美茂.及繁霜夜零,旦起而视之,如战败之军,卷旗弃鼓,裹创而驰,吏士无人色,岂特如是而已。于是天地闭塞而成冬,则摧败拉毁之者过半,其为变亦酷矣。然自是弱者坚,虚者实,津者燥,皆敛藏其英于腹心,而各效其成。深山之木,上挠青云,下庇千人者,莫不病焉,况所谓蒹葭者乎?然匠石操斧以游于林,一举而尽之,以充栋梁、桷杙、轮舆、輹辐,巨细强弱,无一不胜其任者,此之谓损之而益,败之而成,虐之而乐者是也。

吾党有秦少章者,自予为太学官时,以其文章示予,愀然告我曰:“惟家贫,奉命于大人而勉为科举之文也。”异时率其意为诗章古文,往往清丽奇伟,工于举业百倍。元祐六年及第,调临安主簿。举子中第可少乐矣,而秦子每见予辄不乐。予问其故,秦子曰:“予世之介士也,性所不乐不能为,言所不合不能交,饮食起居、动静百为,不能勉以随人。今一为吏,皆失己而惟物之应,少自偃蹇,祸悔随至。异时一身资养于父母,今则妇子仰食于我,欲不为吏,又不可得。自今以往,如沐漆而求解矣。”予解之曰:“子之前日,春夏之草木也。今日之病子者,蒹葭之霜也。凡人性惟安之求,夫安者天下之大患也。迁之为贵,重耳不十九年于外,则归不能霸,子胥不奔,则不能入郢。二子者,方其羁穷忧患之时,阴益其所短而进其所不能者,非如学于口耳者之浅浅也。自今吾子思前之所为,其可悔者众矣,其所知益加多矣。反身而安之,则行于天下无可惮者矣,能推食与人者,常饥者也;赐之车马而辞者,不畏步者也。苟畏饥而恶步,则将有苟得之心,为害不既多乎!故陨霜不杀者,物之灾也;逸乐终身者,非人之福也。”

选自《张耒集》,中华书局1990年版

这篇文章的中心句是“夫物不受审,则材不成,人不涉难,则智不明”。文章大意为秦觌为官后不得自由,张耒劝导他不经历风云怎么见彩虹,苦难是对人生的一种磨砺,比如古代伍子胥、晋公子重耳等都曾出逃国外饱受磨难,才成就一番大事。

如今读来,尤其在这白露时节,别有滋味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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