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妈Elton John

(写於2007年4月1日)

大姑妈Elton John_第1张图片

Daniel

我不是姑妈fans,但上周拜读了迈克的专栏文章,感触突如其来,原来我有些旧记忆寄存在姑妈那里,一直没提取过。

对我来说,Elton John怎样听也总是隔了一层皮似的,他是那种我永远也无法相逢恨晚的歌手,因为他推出第一张唱片时,我还未出世。他那个年代,我永远错过了,入去不了。

大概是91年吧,我应该是听了George Michael翻唱他的《Don't Let The Sun Go Down On Me》,才知道世上有大姑妈这个人。按迈克所说,「《勿让太阳别我而去》是不识愁滋味的少年一课入门」,当年还是少年强说愁的我,当然爱爆这首歌,否则怎会一股脑儿逢冲凉时必跟住GM激昂地高唱"But losing everything is like the sun going down on me"?回到学校还因为其他同学没听过这首歌而暗自叹息,「啊你们怎明白」。其实,一个黄毛丫头,何来有「losing everything」的阅历?甚至连everything都未有啦傻妹猪。

接着,同样是91年,刚刚渡过了一个难忘的暑假,认识了一班曾经朝夕相对丶同桌同浴甚至同床的朋友仔,赚取了这一世死都不肯忘掉的记忆(就算老人痴呆症都冇面俾呀),就听到Wilson Phillips翻唱大姑妈的《Daniel》。(收录在向EJ及其填词拍档Bernie Taupin致敬的《Two Rooms Celebrating The Songs Of Elton John & Bernie Taupin 》里) 那年是一个挺残忍的分水岭,除了要选定文或理科,开始面对公开试外,还是跟亲朋密友经历「生离」的一年。我算幸运,最最要好的死党全部「无出息」地留在香港跟HKCEE搏斗,飞去外国升学移民的虽不算深交,但亦会叫我挂念连连。所以,《Daniel》劈头一句"Daniel is travelling tonight on a plane. I can see the red tail lights heading for Spain",生动地把机场送别的一幕幕唱出来,足以叫我眼红红。 後来,人大了一点,蓦然回首,才发现好些「生离」,分分钟可能是「死别」,为此深深震动。夜半听EJ娓娓唱道:"I can see Daniel waving goodbye. Oh God, it looks like Daniel, must be the clouds in my eyes" 鼻子一酸,只能对着夜空发呆。

曾经一度,全港的崇洋少女都会把Sinead O'Connor某首歌挂在口边,她的唱腔出名高冷,在「惊为天人」丶「世间梵音」还未被用到烂的时候,她真是被喻为仙女下凡的靓声王。所以,由她翻唱EJ的《Sacrifice》,竟然是unbelievably haunting,她是仙子来的嘛,怎会明白属於凡尘俗世的婚姻困局啊?当年的我,当然完全不知道婚姻是甚麽一回事,对於"Into the boundary of each married man”更加不会知道这个boundary系由哪里去到哪里。 不过,那时候不停loop的歌里,肯定有这首。

然後,高中完了,大学过了,大姑妈都不再是长伴左右的选择。又然後,看《Moulin Rouge》,又让姑妈的歌杀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啦,原想着轻轻松松看一场载歌载舞的爱情片,谁想要惊动情感神经大人?满以为自己老皮老肉,打也不哭,哪知一听Ewan McGregor情深款款高唱《Your Song》时,眼圈红了,最致命是他一直是我的男神嘛,所以我只能像Nicole Kidman那样跌入了他的怀抱里!当然,我是一个爱屋及乌的人,会连带姑妈的原装版本一并宠爱。不过,人大了一点,愈听愈喜欢姑妈的版本,爱他淡如水的唱腔,这种情深才真正致命。

《你的歌》,将永远是我最爱的姑妈金曲。

给不知在何方的你。——How wonderful life was while you were in the world, dear grandpa.

*2017补充:十年後的今天,跟外公一起的还有爸爸。不知你身在何方,不知道怎样找你,但希望你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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