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杂记

这是本该在上年夏天写完的文章,一直搁置到了现在。上年夏天到现在发生了很多事情,友人离去,亲人离去,发生在身边的凶杀案,有点疲惫,但一切仍然向前运动,昼夜不停。

我不会在半夜惊醒,也不会在惊醒后静待日升。上年我还早早起来看日出,看城市一点点苏醒,看繁星渐渐隐去,今年还是一样的太阳一样的星星,却不想起床看日出了。

入夏以来读了很多书,上年读《人间失格》,今年再读《人间失格》,看看上年写在日记本里的书评,有点恍惚,仿佛就是昨天。以泪洗面未免太夸张,但被火焰吹起的前额碎发常常在梦里出现,老爷爷死了放在棺材里火化,那时橘红的火焰疯狂的往上跳跃,纸灰和滴落下来的蜡油以及阴沉的天空几乎遮盖了我所有的童年的夏天,西瓜和人脑如此相像,如此脆弱敏感像只丑陋的蛾子,贯穿了至今为止所有的夏天。

上年常去的图书馆搬到了市郊,三十五路公交车的终点站。一颗金属球突兀的停在旷野,周围是小麦和桑葚,还有不成规模的桃林。野草疯长,道路泥泞,知识在此蛰居,三十五路慢悠悠的开来开去,在这儿读了读尼采,未解,捧着陀思的《白夜》慢慢看。

朋友说我得正视过去,有些东西你无法阻止它的变化。我在今年暮春时写了些东西,因为当时花开了满廊,蜂蝶飞舞,多多少少缓解了压力,窗台上的酢浆草也长的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到时紫薇花也会开的美丽。我这么想着,暮春终于结束,一切平淡又普通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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