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行》:沉沦忧郁的黑夜幽灵,你终究变成了你最厌弃的那种人

文/妖精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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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嫉恶如仇,手刃父亲

他,阴险狡诈,守护情感

他,焚烧自我,温暖爱人

他,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深沉冷静,他的双手沾满鲜血,但似乎都不是为自己。

他是一位非主流的边缘人,他是一个矛盾体,孤独地行走在黑暗的夜里。

他就是桐原亮司,一起听听桐原亮司的故事。


01

看上去桐原亮司有个幸福的家庭。父亲是当铺老板,母亲全职主妇,家境殷实,双亲健全。

现实是,亮司特别不幸,他生长在一个非正常的病态的家庭。

父亲有恋童癖,亮司亲眼目睹父亲在破旧的大楼里凌辱自己最要好的女同学,那不堪的一幕,彻底改变了亮司的一生。

那一幕,在亮司的心里,父亲就是一头丑恶的野兽,没有人性。亮司的心被悲伤与憎恶支配了。

他用剪刀深深地刺进了父亲的胸口,父亲不堪,但他是父亲,这伤也成了亮司心头的伤,心头的枷锁。这伤让他永远地沉沦和压抑,不能在阳光下自由行走。

父亲不堪,母亲也没好到哪去,不但与当铺职员通奸,还极其没有责任感。她忙着咖啡馆的生意,忙着陪喝醉的客人,她从来没为儿子做过一次早餐,晚餐也是叫外卖,即使亮司夜不归宿,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高中毕业后,亮司永远离开了这个缺少爱,缺少温暖的家,再也未曾露面。

02

亮司在中学时期,便行走在生活的灰色地带。他将同学园村有彦和村下介绍给一些寂寞无聊的中年女人,陪她们聊天,供她们消遣,亮司再从中抽取佣金。

偶尔陪聊的人不够的时候,他也会亲自上阵。显然,这时的桐原亮司就是皮条客加鸭的身份,是一位品行不端,行为恶劣的堕落的中学生。但是,他将自己隐藏的非常好,既没有警察也没有学校找过他的麻烦。

一位中年女子在和园村友彦多次媾和后,意外死亡,为了帮助园村友彦逃脱惩罚,他布局让死者的体内有异于友彦的精液,从而影响了警方的判断。

桐原亮司的冷静和诡计多端、深谋远虑超过同龄人十倍,百倍,让人叹为观止。

亮司还是个极有心机的人,他尽全力帮助友彦是因为他发现友彦是电脑天才,所以他施以援手。

友彦后来成了他最得力的助手和伙伴。先施恩,再利用,亮司是一个非常懂得人情世故的精明的人。

一起合作的奈美江没有了利用价值,亮司将她杀害在一家酒店,并将盗刷银行卡的事情嫁祸与她。这是桐原亮司手上的第二条人命。

03

桐原亮司家里以前的雇员松浦找到他,和他合作“马里奥”游戏,由桐原制作盗版,松浦出售获利。

松浦似乎对桐原弑父有一些觉察,并以此为要挟和亮司合作,后来,盗版被查,警方通过这些线索有可能找到亮司,亮司在第一时间果断地杀害了松浦。这是他手上的第三条人命。

说一句谎言,得用十句谎言去圆那一句谎。做一件没天理的事情,得再做更多去掩饰那一件事,多少人在这个漩涡中随波逐流,不能自己!

设计与典子相遇,同居,取得信任,然后利用她在药房工作的便利,搞到化学药品,杀害侦探今枝,抛尸山野,亮司的目的只有一个,保护雪穗,保护他的爱人。他的眼睛里除了雪穗满是黑暗。第四个无辜者命丧黄泉。

桐原亮司,一个眼神沉郁、气质冷漠、寡言少语、表情僵硬、身上有散不去的戾气的年轻人的形象跃然纸上,让人不寒而栗,他心思缜密,心狠手辣也让人叹为观止。他像一个黑色幽灵,在黑夜里飘忽不定,沉沦起伏,从来不用真面目示人。

04

盘点一下桐原亮司的罪行:

手刃亲父,因为他看到父亲对最好的同学的禽兽的一幕;

伤害藤村,因为她有损雪穗的名誉;

恐吓菊池,因为他有照片,完全可以击破同源洋介被杀时亮司不在场的证明;

伤害江利子,因为雪穗嫉妒热恋中的江利子和筱冢一成;

盗刷信用卡,卖盗版游戏,改写高宫诚的专利产品等等,是因为他和雪穗都需要大额的金钱。雪穗炒股,开连锁服装店的资本全部来自两人的联手作案。

杀害奈美江,利用奈美江取出钱,然后在宾馆将其杀害。

杀害松浦;

杀害今枝;

杀害雪穗的养母。

似乎是个轮回,由杀害一个亲人开始沉沦堕落,然后又从杀害另一个亲人开始,他们的罪恶由平静走向疯狂,由隐藏渐渐暴露。

05

似乎这桩桩件件经由桐原亮司之手的滔天罪行,其实都是因雪穗而起。或者为了保护她,或者为了成全她要成为有钱、有地位的高雅精致美女的愿望。

桐原亮司和雪穗除了互利共生的合作之外,有爱情吗?

如果有,亮司又和那些买春的女人苟且,也和典子同居、做爱、一起生活。雪穗也和高宫诚恋爱、结婚、离婚,再和筱冢康晴步入婚姻。

如果没有,不,一定是有的。

书中没有过多地提到亮司和雪穗光明正大地来往,但私底下,他们一定是密切联系的。

亮司送给友彦的剪纸:一个男孩与一个女孩手牵手的图案,男孩戴着帽子,女孩头上系着大大的蝴蝶结。

这似乎是少年的亮司和雪穗的写真,美好,亲密。亮司一直念念不忘,一直将这份感情珍藏。

书中,雪穗的一段内心独白,即是她对亮司感情的最好诠释。

她说: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这充分表明了雪穗对亮司的不可比拟的依赖和信任。

所以,亮司和雪穗一定是一对有情人。只是,雪穗对待这份感情冷漠一些,而亮司一直在雪穗的身后默默支持,默默奉献,默默成全她的所有愿望,不问对错,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燃烧自己,照亮雪穗的人生。

亮司为什么会对雪穗有如此没有原则,不计后果的感情,我想除了爱慕,还有赎罪的心理。

他亲眼看到少年的雪穗被父亲强暴,冲动震撼之下手刃了亲生父亲。

是自己的父亲伤害了雪穗,一种父债子偿的心理,亮司要向雪穗赎罪,给她一切她想要的,为她做一切她想做的,哪怕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行也在所不惜。

亮司跳进罪恶的深渊无法回头,是因为他痛恨父亲那样野兽般的行径,他嫉恶如仇,他手刃亲父。可悲可叹的是,他居然一步步变成了父亲那样的人,有过之无不及。

他最终变成了自己最痛恨最厌恶的那种人,他恨父亲那样的人,他最终却变成了那样的人。

尼采说过,与魔鬼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魔鬼。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会凝视你。而深处在深渊里的人又怎能独善其身!

亮司短暂的一生都在黑暗的通风管中爬行徘徊,不见光明,不见天日,他为保护雪穗自杀而亡,有人同情他有人憎恶他,有人欣赏他有人唾弃他。

而我写完亮司却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悯,惋惜和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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