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阕《玉楼春》，忆起老父亲

【玉楼春】忆父

  急雨敲窗风渐紧，午夜梦回珠泪滚。椿庭离世卅年多，往事如烟常饮恨。

  犹记那时医药问，痛彻肝肠强自忍。缠绵病榻诵名篇，寄语儿孙仁智信。

        小女子不才，到今天为止，零零散散地写了一些纪念父亲的文字。这首《玉楼春》也不是写得多好，但的确是我真实的感受。

      父亲是农历四月初六去世的。去世前可以说没有一秒钟是糊涂的。对于父亲的认知我非常欠缺，我只知道四邻八乡的人称呼父亲为先生，却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告诉我父亲之前是教书的，可在我的读书过程中父亲从未指导过哪怕一个字，因此我表示严重怀疑。只是每年春节前父亲悬臂立腕挥毫泼墨，那酣畅淋漓的毛笔字仿佛有了生命跃然纸上，不过这也只是证明了父亲识字会写字。还记得母亲曾说过，父亲曾书写过一副对联：一夜五更连双岁，今天明日是两年。说这话时母亲语气里是满满的骄傲，我只是懵懵懂懂的当着故事来听。

        真正让我意识到父亲满腹经纶是在父亲去世那年的春节。父亲那时已经卧床不起了，精神特别不好，只是我这个天生少根筋心大的人没有发现，抑或是父亲有意在我面前装着很好的样子。那一天的话题是怎样引起的不记得了，只是不知道怎样引发了父亲的兴趣，突然他唱起一篇古文来，我特别好奇，那篇文章是我没有读过的，那种唱腔是我没有听过的，我拉着父亲的手，一个劲儿地要他讲给我听。父亲说他这不是唱，是吟诵，是诵读，私塾先生都是这样教学的，那篇文章是《滕王阁序》，是唐朝一个叫王勃的诗人写的。哇！父亲太伟大了，这些是我闻所未闻的！我央求父亲继续吟诵给我听，父亲病态的脸上露出了不明所以的神情，为我一如既往的娇憨和无知，事后想来也有不能陪伴幺儿成长的遗憾。父亲为我吟诵了很长一段《三字经》，很耐心地解释了我名的来历，期间我不时打断父亲的话语，问了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张冠李戴地胡乱说上一鳞半爪所谓的诗句，父亲一一道来说明其出处，整首诗是怎样的。记忆中，这是父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我面前袒露他的饱学，我何其无知！

      想到这些，几乎没费什么神，《玉楼春》就出炉了，事后也几乎没怎么改，就这么放着，放着，无奈积累有限，还是没能做得更好，还是投出去吧，请外面的老师们帮忙看看。虽然是几句大白话，自我感觉情感还算饱满的，对父亲的怀念情真意切，而父亲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