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数学的眼光看世界

鄙人高中学文,理科虽然不差,和优秀理科生的到底缺了点儿思维的深度。这个东西一时半会无法弥补。不过我不担心,我在享受这种迟来的思维模式建立。

那天在学信息论的时候,我和RJ讨论信息论的有关问题,集中在编码器和译码器的问题,字符数多少与信息承载量的关系。我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地说"哇,原来这些算法编程,在信息的传递里其实就是语言学上的翻译。这些数学原来和语言学密不可分。"

然后RJ凉凉地接腔:"你为什么不把翻译看作一种数学呢?"

这句话仿佛穿过我的耳膜,在大脑皮层悄悄点燃了导火索,然后连锁反应,来回碰撞引爆炸裂,把我的所有思维炸成了一场盛世烟花,万千碎片终结于一点:卧槽,这样也可以。

立刻就手写了一张示意图。


用数学的眼光看世界_第1张图片

示意图

(对,它很丑……但是很温柔)

英文单词和中文释义是一种多对多对应的映射关系,这种映射关系我们可以近似理解为一种函数,对英文单词施加函数后可以得到中文释义结果。

但是如果遇到多释义怎么办呢?比如“word”一词就有"词语""消息""数据字"等一系列释义,这怎么翻译?

那就需要使用另外的算法:比如联系上下文搭配,代入自己的大量例句库进行比对,将吻合度高的释义分离给出。

我猜想大部分翻译句子的软件都是这一原理。也就是说,这些"智能翻译"一点也不智能,他们甚至看不懂字典的释义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有朝一日,人工智能可以通过知只要有大量的字典做到正常翻译,不过为时尚早,目前这种学习能力仍是人类的专利。

(作为一个对技术一窍不通的主,写这样的话好露怯……)

书归正传。

经过这样一种交流以后,我尝试着用数学的眼光去看世界。

然后第二天就发生了一件这样的事,以下是我对母亲说这件事的陈述:

"微博上的人知道这个新出的片花其实是我炒起来的,,我早上6点爬起来做了一个小时报告以后回宿舍,因为昨天qy电视剧官微说要放片花,然后许多粉丝都在期待,早上我报告做累了就上网搜片花玩。"

"为了找比较新的而不是大海捞针,我用了百度搜索的搜索工具,筛查了一天内发布的含有"xxx 片花"关键词的网页,然后发现le原来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放了。这是个在粉圈会激动人心的消息,还没有相关微博的发送。"

"然后有个小问题,我自己微博没粉丝,发布这个消息也没人理我。我就翻了一条和片花有关微博中一个排位靠前、时间也靠前的微博(时间近可以保证我的评论她能及时查看),我在下面评论说le昨晚已经出片花了。然后这个女的是粉丝中微博粉蛮多、有知名度的一个,她就发了一条微博说可以看并转发链接,于是这个消息就成功在le官微发布之前炒起来,qy微博之前微博宣传吊的胃口全让给le了,而且我看的时候只有39人看过,我发完微博10分钟后就有1300人观看。"

"然后那个博主后来还私信对我表示感谢,因为那条‘爆料’的微博转发率蛮高,也让她和粉丝们都及时的了解到这一信息。不过我没回,各取所需,我当时并非是完全的好心,只是利用她传播而已。"

"我觉得这个小例子很有意思,我不能说我是无心之举,但是炒话题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真的没想到。所以说任何事情的出现,背后都有规律可循,掌握规律以后做事会非常有意思,在传播学上,你只要做一点小小的事情就可以,就可以引发蝴蝶效应。"

OK,你能看到,我运用规律做了一件我本来完全不可能做到或要花费很多精力去做的一件事。我只是在一个小地方轻轻使了一下力,却撬起了一个小世界。

这是我能想到的,我这段时间做的最有意思的一件事情了。

我开始对这个世界有了一点数学化的认识——我现在觉得数学只是一种认识世界的模式,所以所有事物的产生、发展和消亡,都可以有数学化的认识(范式科学精确化的认识)。比方说上述的例子,我完全可以理解为,我有已知条件,我知道一点传播规律,于是我推导出了事件的结果,我在利用规律诱导结果的发生。

而事件的发生,比我预想的更好,这是由于我对传播规律(粉丝的热情……)把握不足,而且我所"利用"的那个博主在不可控条件中,做的非常出色满足我的预期,因此才形成了这样的结果。

是的,总会有一些因素是不可控的,而且我也不可能完全把握所有的变量,所有的规律。


在高中做数学题时,总会失望于:这道题我会啊,就是没做出来。就是那种"一听就懂,一做就错"的题。

我会的是什么?

相关定理,相关的方法,一些变量的把握。

我所懊恼的是什么?

我没有看到某个条件/我没有对条件简单推导使之可用。(我没能把握好其他变量。)

然后懊恼不已,恨不能以头抢地耳。

不,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离真理只是一线之隔吗?你错啦。在数学上,从来都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你以为的会做,只是一种假性的会做,这种对所有变量的把控能力才是我们在数学中需要注意的。

尤其是当我们将数学问题置于现实维度之上时,把握变量比把握规律更重要,因为变量是规律能否适用的大前提,一旦变量(模型的适用条件)把握失误,用尽各种复杂的模型只能算出一个荒唐的结果。而这正是不少似是而非的论文通病。

而规律——规律的学习往往是机械的积累过程,而规律的总结则非大才不可得,菜鸟总结的小小规律往往早已有前人从更为精深的角度做出了论述。

图霍尔斯基的《没有新雪》有一段话,有个小故事,说的特别好。

“你毕竟是头一次经历这些。对你而言,这里是新雪。但它毕竟不是,发现这一点最初是很痛苦的。从前,在波兰有一个犹太人,他没有钱上大学,但他脑子里总想着数学问题。他阅读能够得到的所有的书——也就那么可怜巴巴的几本,他研究和思考,仅仅为自己思考。有一天,他终于有所发现,他发明了一种全新的体系,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什么。当他离开小城,来到外边的世界,他看到了许多新书,他自以为是他发明创造的东西,其实早就有了,这就是微积分。不久,他就去世了。有人说他死于肺结核,其实他并非死于肺结核。”

我倒以为不必那么极端,一个能独立创造微积分的人,做什么都不会太差。

但是孔子说”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倒当真有那么点意思在里头。

我会在行文此处,想到韩非子,似乎有点偏题。没有人告诉我他会数学,而且也许由于他的结巴,他可能上街买菜都没法问价钱算价钱,只能提了菜就走。

可是我觉得他看这世界万事变换,有种庖丁解牛般的淋漓透彻,世事每一寸血肉每一丝筋络都以剖面图的形式展示于他的眼前,然后用刀挑起,撕裂,为读者奉上一场血腥盛宴,瑰丽的让人窒息。这样看世界有种隐秘的快感。

我觉得他要是学数学,然后去学经济学,应该会很出色。法家不该是门哲学,他指导不了人如何过好自己的一生,也解释不了哲学的三大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法家实际的很,干的都是朝堂上翻云覆雨的勾当。

我们用数学的眼光看法家,或许效果会更好。他将一切归于计算。

”卫人有夫妻祷者,而祝曰:‘使我无故,得百束布’。其夫曰,‘何少也?’对曰:‘益是,子将以买妾。’“

(有一对夫妻祈祷要钱,妻子说,神啊神,给我一百束布!她老公说,你祈祷也不多要点,她白了一眼老公:钱多了你不去买小老婆啊。)

韩非子就这么轻轻巧巧地让我们看到,所谓夫妻之间的感情,也是一种通过计算得来的平衡。他不否认世界上有感情的存在,有道义的束缚,但是他认为,这是可以像买菜一样,称出几斤几两的。

这种能力得来实在不易,就像我,我看到这个故事的结尾可以倒退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但是这是种”马后炮“——这也是种做数学题常见的状态,看到结果倒推总是容易些,我自己给我故事的前半段,我是万万推不出后半段的。

韩非却可以,他的书中满满都是这样的小故事。

难得难得。


我们数学老师说,你以为学校的搞科研的都是最聪明的人吗?错啦,这些人都是笨人,真正的聪明人都去赚钱去了。

此言得之。

玩弄现实比玩弄纸面上的数字要费脑子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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