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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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总放不下满满的牵挂。弟弟一个人在外打拼,逢年过节必去探望,无论坐长途火车多么辛苦,也不要买卧铺车票。母亲说,我坐什么车都晕车,恶心呕吐,怕污染了卧铺,硬座都选在卫生间门口附近。不想让母亲这么辛苦,儿女毕竟长大,需要有自己的一片天下,但拗不过母亲固执的性格,在家里,母亲独大。

母亲是家里的老二,十九岁姥姥就去世了。从小家里姊妹多,母亲由舅爷家抚养,因为舅姥姥不育,所以格外疼惜母亲。也是在那时,母亲得以进过四年的学校。后来不知何故,姥爷把母亲又要了回来,也因此从那以后辍学在家放猪。母亲心灵手巧,针线活,朵花,样样不在话下。至今家里还有母亲年轻时秀过的荷花图样的电视帘。

也是在母亲十九岁的年纪与父亲订婚。彩礼有缝纫机、自行车和收音机,自行车早已年久失修被父亲卖了废铁了,缝纫机和收音机还在使用。还有另外两件宝物,一件是给父亲买的上海牌手表,每每从柜中掏出,明知是怎么回事可我还是问,这块表是什么时候的,谁的。母亲每次都耐心的解答我的问题,而且不厌其烦,当第一次讲述一样。另外一件是结婚时的挂钟,现在算是古董了,是那种上发条的钟,然后到整点的时候是几点就响几声,半点的时候响一声。小时候给挂钟拧劲上发条是我的主要工作之一,因为个头小,站在凳子上使劲拧。现在北京时间还是很准确的,就是不安规矩打鸣了,有时凌晨一点打个十二下。随着滴滴答答的钟声,和整点半点的响声,陪母亲从结婚走到现在。

在养育我的过程中,不得不提的一件大事就是弟弟的出生。那会儿计划生育很严格,可能不够时间年限,母亲就有了弟弟。父亲和母亲商量,如果是个女儿,我们一家人会一起出外打拼,如果是儿子就另当别论。弟弟出生在三姨家,那个地方名字叫西龙沟,母亲总觉得这个名字寓意很好。出生三天后,我们踏上了回家的路。条件比较艰苦,驴车上面罩上严严实实的塑料布,母亲、弟弟和我在车里面,那天风很大,我当时小三岁,印象里只有风呼呼的声音。回来之后,因为不符合计划生育规定,罚了800块钱,另外把家里的沙发、橱柜等新婚家具全搬走了,然后家徒四壁。记得上小学时,我家的柜子还在大队部,这件事记忆犹新。

家里的收入来源主要是种庄稼和种菜。母亲在农活方面可是行家里手,地里的庄稼我家是数一数二的,种的菜也是最好的。种菜非常辛苦,每天下午开始摘菜,捆菜,多数时候到夜里十一二点钟,次日凌晨四五点就出发前往集市,直到大概中午菜卖完才回家。由于平时的收入来源和零花钱是卖菜所得,都是零钱。所以我上学交纳学费是最厚的,甚至是五毛两毛攒在一起的。供弟弟和我两个大学生,实属不易。当然在村里,乃至亲戚朋友圈里,我们家出两个大学生,是母亲最引以为傲的事情。每每提起,满足感,和自豪感溢于言表。

如今,我们都已步入社会,成立自己的家庭。母亲还是那么操心,关怀备至。有时道理是与母亲讲不通的,她的真理在于经验的积累,是坚定的认为所谓的正确的事。前一阵,我准备换工作的消息不胫而走,母亲每天保持一个电话的频率劝诫。钱挣得多少没关系,现在工作多难找啊。你看那谁谁谁。有时早晨五六点钟就被母亲的来电铃声吵醒。为了减少母亲的担心,我们做事情都是向家里报平安,自己在外做好事情之后再告知母亲,比较有说服力一些。

母亲性格开朗,外向,刚来我家没几日就把邻居全都聊了个遍,连楼下打扫卫生的阿姨都聊的很投机。又没几日,就在楼下的超市找到了一份买菜的工作。母亲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当做保洁员,在饭店洗过碗,在烧烤店穿过羊肉串等等,干过的工作种类比我都多,但是母亲自己干行,说什么也不听,也不允许我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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