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都记着……

其实都记着……_第1张图片

上周末去了趟外婆家,看望了那两位把我从小带到大的人。

汽车上,临窗而坐。看着沿途疾驰而去地风景,我的思绪也像被风吹动的树叶一样上下翻飞……

过去的二十年里最开心难忘的时刻,莫过于童年在外婆家度过的那些年。

还记得,外婆老家后面有片竹林,竹林不大,却也足够将“茅舍小桥流水边,安居落户自怡然。”的味道展现的淋漓尽致。那时《还珠格格》红遍大江南北,爱情是看不懂啦,唯独对里面的骑马,射箭充满兴趣。这就是小孩子吧,似乎更容易对一切未知的新鲜事物充满好奇。为了满足我这个小心愿,外公用细点的竹枝代替了弓,再用略粗点的竹枝代替剑,教我怎样射箭。做法很简单:选一根长一点的,韧性好的竹枝,摘掉叶子,抓住两端用力一弯,就成了半圆形,在用绳子扎住两端。箭就更简单的,摘掉叶子就行。于是简单的弓箭就这样诞生了。

还记得从记事起,外公好像就一直退休在家 ,个中缘由并不清楚。对于的外公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外公打过仗,当过侦察兵,做过团长。记忆中的外公永远是穿着军装,外公个子很高,很瘦,偶尔没人时对着墙壁上相框里那些发黄的照片喃喃自语。后来才知道,外公之所以早早就退休的原因是因为在98年抗洪抢险中三天三夜没合眼,落下了病根,开始掉头发,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身体也没有常人硬朗。而那些照片,是他对于那些生死与共的兄弟的仅有回忆……

还记得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外公外婆常常想尽办法满足我挑剔的味蕾。夏季的吃食是最多的:巨峰葡萄,外公会洗干净再用糖腌制好,放井里隔水冰镇过再给我吃。外婆深知小孩子都喜爱甜食,自家种的香瓜香甜可口,小小的我一次能吃一整个小香瓜。还有各种饮料,零食,比如:现在的碎冰冰,那个时候不叫碎冰冰,小孩子们更喜欢叫它“双节棍”;“哇哈哈”更不用说,喝完的瓶子就有一麻袋;还有各种梅子,我特别喜欢用这种梅子(小零食)泡水喝,酸酸甜甜的。有次快吃午饭了,突然想吃冰激凌 ,跑去跟正在厨房炒菜的外公要零花钱,外公一下子给了2块钱!2块呀!真的是太多了!那时候的人民币可比现在值钱,二话不说,拿着手里的绿色纸币,撒腿欢快地向小卖部奔去……

还记得外公外婆对我的宠爱是无敌的。夜里,外公总会起床,去冲一杯豆奶粉。豆奶粉冲好后上面必须要有“疙瘩”才吃,不能太烫,也不能放凉了。每每这时,外婆会抱起睡意正浓,眼睛都睁不开的我,舀一勺豆奶,轻轻吹下放到我的嘴边:“小乖乖,喝豆奶粉了,来,张嘴……”很多时候,喝完一袋豆奶粉,我都浑然不知,倒头又做美梦去了。

还记得小时候的我很淘气。夏天总会跟几个小伙伴,大中午的不睡觉,偷偷溜出来玩。结果一觉醒来的外婆,发现小宝贝不见了,生怕出意外,拿着个棍子四处找,结果看到我在巷子里捉迷藏。虽然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仍旧没舍得打我一下。有次,有个小伙伴说某个人家没人,他家院子里的葡萄特别大,没人吃,好多都在树上快晒成干子了。小吃货们一听这话那还得了,于是乎,短暂商议过后,几个人萌生出了“偷”的想法。由于几个人心血来潮都是第一次“作案”,没有技巧,结果被那户人家逮了个正着。当时想:完蛋了,这下丢人了。果不其然,晚上吃过晚饭那个人来家里了,跟外公说我偷他家葡萄。记得外公当时很惊讶,也很生气,把我从房间里叫了出来,问有没有这个事情。发现外公真的生气了,哪里还敢抵赖,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了。外公让我跟人家道歉后,就让我先回房间去了。这么简单?太溺爱了吧?当然不是!等人家走后,外公语重心长地对我进行了教育:“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批评你吗?”我低着头,不敢吭声。外公接着说:“因为刚刚有外人在场,如果当场批评你,不仅丢了你的尊严,恐怕做给别人看的成分要大于对你的教育。人生在世,要学会自尊,自爱。别人的东西未经主人允许擅自盗走这叫偷!要学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叫自强。知道吗?……”自那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外公外婆并不是一味地溺爱我,原来宠爱有底线,原来外公也是个“教育家”。

正在回想着,目的地已经到了。

刚走进小区,远远地,就听见有人叫我小名:“花露丝,到啦!”(花露丝,是根据一个京剧里的人物得来的)一抬头,只见外婆趴在阳台窗户上冲着我笑。“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等着我来接你”“不用……”话音未落,外婆已转身下楼了。天呐,她趴在这看着自己有可能走进的方向多久啦?否则不会自己一走进来就知道吧!好吧心疼了,“都怪该死的堵车”随口怨怼了一句。

外婆和外公,这两位思想开通的人,舍得给子女们花钱,但是却舍不得他们给自己花钱。“谁让又买这么多东西啊?你才刚实习,哪有钱买这么多东西啊?这什么?肯定很贵吧?以后不许买了,瞎花钱,外婆要生气了。”“好好好,以后不买了,把钱留着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三两句话,外婆又被逗笑了,“你这个小妖精啊……”

“哇,这么多菜!”还记得外公做的菜是一绝,咸淡适中,火候精准。


其实都记着……_第2张图片

听见声音外公忙从厨房出来:“小月到啦,丫头瘦了,黑了”。看着我风尘仆仆的样子停顿了会,“还有个菜,一会就好啊,你先坐着看电视啊”。“外公菜够多了,大热天的,容易坏掉的”外公没有再回答,心里1清楚,外公见不得我变瘦,心疼我在外面过的不好。一直都知道外公刚强的军人外表下,一直住着一个柔情的影子。

为了多陪陪这两个“大孩子”,我决定留宿一晚。吃过晚饭,跟外公外婆出来散步,风轻轻地拂过脸庞,看着路灯下三个人的倒影,我的思绪又被拉回到了小时候纳凉的场景:“坐这,这儿风大”是外婆的声音,外婆怕热。“知道天上最亮的星星叫什么吗?”这是外公的声音。而现在“你是外公外婆心里的恒星,准备什么时候带个行星给我们看看啊?”“外公……”耳根一热,被说的不好意思了。“哈哈……”空气中飘荡着祖孙三的欢声笑语。

一觉醒来感觉神清气爽,好久没有这么精神百倍的时候了。

“起床啦?快洗脸刷牙吃早饭。”

“好咧”应声看向餐桌:刚出锅的南瓜饼,刚冲好好的芝麻糊,还有那个剥完壳一定要蘸着醋吃的水煮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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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的喜好,他们一直都记着……


PS:敲下这些字时耳边仍在回荡着那句:“下次什么时候来啊?”。希望大家处理繁忙工作的同时多回家看看,因为那些长辈们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正翘首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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