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写东西,但是基于自己的强迫症总觉得该在一年里记录下什么。现在的我二十一,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然而生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洞,人一天天成熟,纯真一天天消逝,最后淹没在自己的江河中。

       打下的文字的时刻总是莫名的放空,在嘈杂绵延的音乐里,沉湎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是在逃离这个真实的世界,仿佛是躲在自己洞穴里的小松鼠,清点着自己的松果。

       忘记是什么时候开始打洞,从心里的某一个角落开始凿,对于生活的不满是锤子,烦恼的事情是铲子,欲望是推土机。我们渴望的总是太多,于是内心千疮百孔,每一步行进总是小心翼翼,害怕下一步就坠入深渊。可是我们我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这些丑陋的洞穴,于是开始无谓的粉饰,只是每个人的方式不同。

       首先我们可以在洞上铺路。门与路大概总是相辅相成,长途跋涉找不到入口令人痛心;而满心欢喜打开大门就坠入无路的悬崖令人绝望。我想当年那些在考场激情飞扬书写康庄大路和新世界大门的考生,有多少现在被门路的现实打击,跌跌撞撞地走在泥泞的小路上,最后缩在自己的洞穴里。毕竟当年的我们年纪小,喜欢装文艺,现在病好了,只喜欢钱了。经济上称之为货币,并以此衍生出了人类伟大的经济大厦体系。我们可以用无数学术理论来证明经济对于生活、政治、文化的影响,可是我仍然觉得他虚无缥缈。直到花完钱包里的最后一张钱,在陌生的市中心街头走着;直到撕心裂肺地在铺着软地毯的宾馆房间摔东西争吵;直到最后解开金钱关系然后解开了最后一些信任,我们才终于会懂那个最朴素的道理。不同的铺路基础材料,如何才能铺出相称的路一起前行呢?

       或许我们也可以通过搭桥来疏通洞。然而谢桥易建,伊人难留。热情时总觉得对方像亲人一样,然而当生死离别上演,却是一边一抔黄土还未平,一边两只红烛夜未央。搭起桥时总相信这是一座屹立不倒的标志性建筑,可是忘了偷工减料时刻会发生,然后一场暴风雨就让豆腐渣工程现出了原形。然后在那个满是残骸的地方立碑种树,写上曾经的人事,抹几滴眼泪,然后转身画上最艳的口红,奔赴下一个建筑现场。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可惜见过的人已成十里桃花。有时战战巍巍的木板桥让我们感到新鲜和惊喜,但是黑夜里星光可以给予迷途者安慰却无法指引方向,瞬间激荡在摇晃的木桥上的欢愉也不是真正的喜悦。然后这看似沟通彼此的桥梁真的可以疏通洞穴吗,亦或为了搭建更多更牢固的桥梁,其实是不断挖掘脆弱的洞口?

       最后不如直接用一个井盖把洞直接盖起来。然后可以在上面认真的标志雨、气、污、水,如果兴致不错还可以信手涂鸦,展示给大众看。在这个社交媒体丰富到泛滥的时代,我们分享着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可还是无法避免地变得孤独。我们藏起来那些井盖所代表的真实含义,乐此不疲地把涂鸦作为独立的作品炫耀着。人们用统一的标准要求着这些美图作品,重复着一样的赞美,复制着一样的构图色彩。多样化降低风险,而审美正是死于标准化。可是我相信会有一天,会有人走到这些井盖的面前,看到那些标志,看到隐藏起来的特质。真实或许很可怕,但是让我们不必活的太累。大雨瓢泼的一天,不如问候一句:好巧,原来你也是排水井盖?

       似乎很久了,似乎在定焦上出现了问题,我呆呆地看天,看树,看奔跑的小松鼠;看窗,看灯,看视线模糊的人脸。我看到书里人的火车缓缓离开,而我的火车穿越隧洞,消失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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