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芳华——宁古塔作家优秀作品选》尹庆新 : 家乡的老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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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尹庆新近照

作家简历:

尹庆新:l963年前读小学中学高中,1963年参加税收工作至到2000年退休。其间1,1985年至1987年在辽宁财经大学,2000至2006被单位返聘,开始走向社会采访收集,《撰写宁古塔轶韵》,《凌雪啼血的红梅》,《宁古塔史话》。《宁古塔史话》已出版上下册。《宁古塔作家》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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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老榆树

文/尹庆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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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树不是那种让人们特别喜欢的树。陶铸同志曾写过《松树的风格》名文;矛盾先生也曾写出了热情洋溢、妙笔生辉的《白杨礼赞》,可是却很少有人写过赞美榆树的诗词和文章,我却斗胆拿起我的拙笨的笔,赞美家乡的老榆树。

          我的家乡榆树很多,到处可见。无论是在1000多年前的渤海国大城垣遗址内,还是在古老的兴隆寺里;无论是在江河岸边路旁,还是在广袤的田野上;无论是悬崖峭壁,还是在贫瘠的土地,举目茫茫,都会看到榆树那庞大遒劲的身軀。据有关部门不完全统计,我市仅宁安镇就有100多棵百年以上的榆树。这个数字还不包括渤海镇唐代的渤海国遗址内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榆树,以及其他乡镇内尚存活的老榆树。

        榆树根系发达,干粗枝繁叶茂,树皮粗糙并呈不规则裂痕。乍看上去就像满脸皱纹的老人站立在那里一样。榆树不像松树那样婆娑多姿,惹人喜欢。凡是登过黄山的人,都要在迎客松下摄影留念就不足为奇了,可是却很少有人以榆树为背景拍照;榆树也不像杨树那样英俊挺拔,令人羡慕;榆树不像桃李那样绚丽多彩,抚媚动人,使人留恋;更不像楠木那样高贵典雅,供人欣赏;可是榆树却向人们昭示出了它那质朴、刚强、坚韧、生命力极强、力求上进的精神。

        榆树生命力极强:人们采完它的叶,扒光他的皮,只要有根它就能战胜死亡,顽强地生存下去。无论是人们随意把它的籽种撒到那里,还是风儿把它的籽种吹到山崖峭壁;无论是人们把它植种于山坡岸边路旁,还是风力将它的籽种播撒在贫瘠的土地里,它都会顽强、倔犟地生长,并经过岁月的洗礼,英姿勃发,长成高大的身躯,枝繁叶茂。哪怕是久汗无雨、干旱地裂;哪怕是寸草不生、渺无人烟的荒野,还是在一望无际的沙丘上,只要有落脚之地,它就会生根、发芽、结果,都会长成大树。

        榆树的成长过程,并不顺利且多经曲折。小树刚刚长成,还在孩童或少年时期,就会百经摧残和折毁,或是有人将它尚未完全成熟的籽种撸下来,人食、喂猪、随手扔掉;或是有人为了走近道,将刚刚发育起来的幼树恣意践踩;或是猪啃、狗咬、羊扒皮……,可是新芽又会在老枝上萌发出来,依然顽强地生长。接着又是一次新的摧残,又是重生。就这样经过几次甚至多次的反复,可是对于新的生命是无法遏制的。有的躲过截截灾难,终于长大成人,屹立在富有的或贫瘠的、肥沃的或盐碱的、高山或平原大地,适者生存的法则在榆树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榆树的奉献精神令人崇敬:它那高大粗壮的身躯,可给人们在大雪纷飞的冬季挡风遮寒;它那繁密的枝叶,更是人们在酷暑之下乘凉的好地方;榆树既可供人们烧火取暖,还可供人们食用。记得在“瓜菜代”的“三年困难”年代,榆树皮、榆树叶和榆树钱竞成为人们用做代食品首选的宝贵之物,品味大自然馈赐给我们的天然佳品。仅从这一点来说,榆树是老百姓的大救星。榆树还是人们养猪、饲养牲畜的好饲料,可以说榆树全身都是宝。过去,人们还常常将榆树籽种撒在院子或花园四周,在小榆树长到一米高左右的时候,将其修整成平形或漫圆形,用作栅栏,既装点庭院、花园,使其美观漂亮,别有一番趣味,又可防止小家畜、小家禽钻进来祸害幼苗和花草。

        在百花盛开的花园里,榆树不会用抚媚的肢体、娇柔的姿态向人们展示自己的精神和性格,所以榆树并被被游人们所欣赏,即或是在烈日炎炎的酷暑,游人们挤到榆树下面去乘凉,也许不会增添些许的感激之情,但榆树还是一如既往、毫无怨言且热情地奉献着自己的枝叶,供游人们纳荫乘凉,自己却暴晒在烈日之下,纹丝不动,像哨兵一样守护着游人们的安全。

        榆树还是人们精神的寄托,有时我们会看到江边或路边的树上,系着一根红绳,而这根红绳系的最多的恐怕就是榆树了,这是人们一种精神依托的风俗。尽管这种风俗带有很大的迷信色彩,但却是几千年来留下并传承下来,且相沿成俗,所以并无人制止,可见榆树在人们心中的位置。

        家乡的榆树,尤其是江边的老榆树,虽不英俊挺拔,花枝招展,但等到树干长到2米多高时,就会分出枝杈,有的枝杈会伸向江水,被江水倒映在江水之中,好像戏水一般,又像一对恋人,双双用劲地伸出自己的手,想攥住对方的手,快点相拥相抱在一起,煞是好看。有的枝杈相互交错在一起,有的甚至从幼苗开始就长到一起,既像母子难舍难弃,相依为命,又像一对恋人长相厮守,永不分离。有的枝杈,也不知是人为的还是后天长成的,树干并不向上往高处长,却从小就往斜向伸长,长长的躯干,就像巨龙翻腾一样,有胆大的孩子会爬到树干上戏耍,也可谓千姿百态,各显妖娆。

        百年老树不倒,是它的不屈的脊梁,显示着榆树的向上进取;百年老树不死,是它的灵魂,显示着榆树的刚毅;百年的老树不烂,是它的坚韧,显示着它的顽强;百年老树不屈,是它的品德,显示着榆树的清廉;百年老树枝繁叶茂,是它的精神——只要活着就要为人类作出贡献;百年老树到处可见,是它的胸怀——从不挑肥拣瘦,随遇而安。

        这就是家乡的老榆树,这就是我喜爱的家乡的老榆树,这就是我要赞美的家乡的老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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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尹庆新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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