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散记（二） 夜话

巴陵广场

烧烤喝啤酒必不可少，长沙人觉得的岳阳的烧烤比岳阳楼还要名声显赫。饱食闲扯之后，回房休息。小小的双标，一人一床。洗了澡往床上一坐，电视节目百无聊奈，小黄就问道，按摩去吧？不了，我是真没那爱好。酒意慢慢上泛，不如休息休息，开车也还是比较累的，明天还有一天。睡不着啊。小黄点起一根烟，仰八叉倒在床上，那就扯扯吧。我拿出手机看书，你说，我听着。

你记得佳佳妹子不？

知道，隔壁茶楼里面的，喜欢穿套白色的衣服，长得蛮漂亮的。不过有大半年没看见了吧。

她是我画胡子（方言：情人）。

我抬起头，看他不像开玩笑。倒也并没有什么意外。小黄长得像邰正宵，这是我女儿说的，那段时间我女儿很喜欢和我一起唱邰正宵的老歌。一天下午，我两父女从孩子她姑的歌厅走出来，女儿突然对我说，我才看到邰正宵原来长这样，好像黄叔叔啊。可是我觉得并没那么像，因为我们那个年纪的人可能审美观念不一样吧，我觉得邰正宵还算比较帅气的。我并不觉得他们两个有什么共同之处。小黄也结婚了，儿子满月的时候还是我帮忙从他老家接过来。小黄对老婆很好，但是由于赌博成性，老婆管得很紧，但是又管不住。而挥金如土的男人多暧昧，这些事我们都知道，只是瞒着他老婆。

小黄的战友有几个我们知道，但是我并不知道佳佳也是。记得佳佳第一次到我们这边来打牌的时候，我心里有点点诧异，这样清秀的女孩子怎么在那种地方上班？不过，诧异归诧异，毕竟没有怎么多想，这世界上为生存或者享受选择自己的道路的人太多，也许有选择，也许没选择，也许她很讨厌你想来想去的态度。就不闻不问，点头问好。只是女孩子的缘故，有一次我们的局很大的时候，她要参与进来，我拒绝了，我觉得她们赚钱也很不容易，小小玩玩好了，出于关心我没让她加入。后来她们老板跟我说，佳佳回去就哭了，说我看她不起。我也是从那时起开始自省自己做人做事的态度，你为别人考虑，别人未必乐于接受。好心从来未必会有好报。所以来来去去那么多女孩子，这个女孩子我记得，不仅仅是因为长得漂亮。

我们一起去过君山，在那块留言板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小黄黯然说。

那伤感什么？老婆又不知道，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跟你留言爱城，你该开心才是啊。佳佳最近去哪里了？

病了，尿毒症。

啊？！我从床上翻坐起来。这么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你身上？

她离开我几个月了，本来我们就是露水夫妻。我也放没在心上，谁知道那天他爸爸打电话过来，我才知道。那个时候，他们已经用得身无分文，还住在湘雅，实在没办法了才想起来打了个电话给我。

我觉得胸很闷，起身拉开窗帘，推开铝合金窗户，轻轻的湖风带着淡淡的生水气扑面而来。夜里的湖面漆黑一片。水天同色。黑黑的宽广让人更加感觉压抑。

你去了吗？

你知道我的三更穷，五更富。自己还一屁股的烂帐，我能怎么办？

你就这样不闻不问？你在那留言板上写着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怎么想的？

我那时候很开心，和她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分开的时候伤心么？

怎么不伤？她是我最喜欢的一个。

作为朋友你也应该去看一下。

我去了。听说病房里有个老板看她可怜，替她把住院费结了。还给了她两万让她回家去养。

我又跌坐在床上。给我根烟，我其实并不喜欢抽，只是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半年前清秀可人的女孩子突然在脑海中萧索，美丽的东西凋零本身就是一悲剧，小黄的无力让我跟他一样产生了无力感。情节的起伏又好比一出连续剧，好人，坏人，有能力的好人，没有用的好人，有能力的坏人，在脑海中此起彼伏，打乱我的思维。

你也算她曾今亲近过的人，就这样看看走了？

我给他爸妈买了两个盒饭，留下五百块钱走了。小黄仍然倒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口气里充满了对自己的鄙视。

夜谈一下子陷入了僵局。两个男人在外面谈到这些事情，自然不会扯到责任和义务。男人和女人的关系有很多种，我这几十年，高高低低的圈子都混过，情感，肉体，知己，滥情也看到过很多次。这个社会在和男人扯谈的时候提起自己老婆好的男人都已经算是不错的好男人了。我们一直认为小黄在这方面还是不错的，再花，家庭的责任还是没有丢。佳佳只是这场病的突然降临让人伤感，抛开乱七八糟的关系，就算是纯粹的朋友，忽然因为这样的缘故而凋零，总会让人长吁短叹。

于是我长吁短叹。

现在呢？怎么样了？

她们再也没找过我。

死了？

上次听她老乡说，好像在慢慢恢复吧。是个奇迹的说。

哦。那好啊。希望能快点好起来吧。

好起来就要给那个老板做小老婆。他们当初说好了的。死了就万事皆空。

我靠。他妈的！我骂出声来。

小黄抬起头，又点上一根烟，眼圈黑黑的。

这个社会，没得选择。

你以为在写电视剧？！我骂他。

他们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你不理解是因为你还没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你也该尽尽自己的能力……

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别人的小老婆？何况我自身还难保。小黄扔掉烟不再做声。我也无话可说，静下心来看自己的书，酒意上来，瞌睡重重，人世间的悲欢让头更痛，朦胧中借着酒意睡去，睡吧，忘掉我听到的一切。

深夜突然惊醒，回头看旁边床上竟然没人。还是去按摩去了。所以说男人是个生理和心理可以极度分割的品种。男人出轨，未必会危及家庭。女人们，多了解并原谅我们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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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体小说诗词白话  有虚实地点人物情节 -----书写者绝不负责 对号者自己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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