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幸福,叫做回家过年

今晚能舒适地在家翘着二郎腿陪家人唠嗑,得先感谢单位领导的仁爱,对来自大山深处外出务工人员的关怀备至。

好些天前,我妈就开始问我几时放假,我说通知是除夕当天开始放起。我妈一连几晚都在忧心忡忡地念叨:这么晚,都没有班车回来啦,可怎么办?哈哈,就说没事不要瞎担心嘛,这不,船到桥头自然直。春节可以提前几天走,就像一种嘉奖,让人欢呼雀跃。

回家的班车载着归心似箭的人们,驶过一段段崎岖的山路,车上的乘客也随着班车一起颠波摇摆。山路十八弯,条条弯到人晕头转向。这次又恰逢春节,车厢里挤得人靠人背靠背,看不见一条缝隙。车上有人在闭目养神,借以过渡路途的艰辛和缓解换乘带来的疲惫。有人在远眺窗外风景,以此打发磨人的时光和疏解即将见到父老乡亲的激动内心。

车窗外,郁郁葱葱的山林,包裹着各式各样的房屋:有简陋斑驳的泥土房,有装修别致的小楼房,也有新建还未成型的裸砖房。农村这几年的变化可谓翻天覆地,每年年初大批务工人员整装齐发进城,到年底腰包鼓鼓满面春风归来,一年里,酸甜苦辣不尽人知,却在房子的新建装修上下足功夫。

是的,门面好,即使生活过得稍显拮据,在外人看来,你家日子也是过得红红火火。

班车安稳地停在了镇上街头。这条我们笑称踮起脚尖就可街头看到街尾的街,真的没有什么变化。路该坑洼的地方依旧坑洼;商铺上被风吹得下一秒就要与地面亲吻的招牌依旧摇摇晃晃地悬挂着;闲散的人们依旧慢吞吞的晃悠着。一切好像没变,却又好像变了。开口闭口的普通话夹杂在我们本土客家话中显得分外响亮;时髦异类的穿着在满头白发老人皱的眉头里也格外突兀;街上的螺蛳粉店打败了传统的手工河粉店,赢得“门庭若市”称号;蛋糕店里的人来人往,也让包子店的冷清引来人们的一丝同情。

        变化,总归都是好的,就像一个人的成长。迎着日新月异的时代,街头在适应着各种不同和变化,而我们也在适应着相聚与离别。
有一种幸福,叫做回家过年_第1张图片
回家的方向

车停稳,乘客陆陆续续下车。我不慌不忙地收拾好行李下车,一眼就看到了倚靠在车旁的哥哥。穿着橙黄色外套的哥哥,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像是等了好一会,他手上还把玩着消磨时间的手机。我的脑海里,有很多次我哥这样等我的场景,非独生子女的一大好处是除了孩童时可免去孤独外,也能在享受双亲三千宠爱之外再加一千。

所以,一定是特别特别的缘分,才可以一朝出生就变成了一家人。他看到我,迎上来,接过行李,我们,往家赶。

一进门,爹娘笑脸相迎,倍儿欢喜,嘴里念叨着“回来啦”“回来啦”。我递过行李,接过他们手中的水,一饮而尽。就像是知道他们会准备好温度适宜的水一样,我也知道,我房间里的被子一定晾晒过并已铺好,今晚餐桌上一定会有一道我爱吃的菜。

家人细腻的爱隐藏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我们彼此心照不宣,我们从不客气说谢。因为知道,血缘让这一切与生俱来,也让我们这辈子密不可分。

毕业后,逢年过节,总想着给家人买点啥礼物,以便在进门时能让他们更喜上眉梢。我是暂时没法像我哥这样,带个人生伴侣回去让他们心花怒放,所以寻思着只好拿点其它充充数,好保持住他们在我哥那里得到的眉眼尽是笑意。思来想去,买鞋吧,寒至脚底起,暖完脚来好暖心。挑了两双舒适耐穿的运动鞋回家发现,我哥也给他们买了两双鞋,不过给我妈买的是靴子。我冲我哥嚷嚷着:你傻呀,重复了,你就不知道买点其他的吗?我哥一副很淡定又很得意的神情说:不打紧,看老妈喜欢穿哪双吧。呵,都快当爹的人了,这是明晃晃地打算跟我争宠吗?

        我们都过了可以争宠的年龄,却一个心思想赢得别人更多的喜爱,无论家人,朋友,上司,似乎只要别人对我们投注更多的心思,就能刷满存在感证明重要性。而我们,常常沉浸在追逐这种因怒刷存在感而带来的快感中,并乐此不疲。

话说回来,猜猜我妈更喜欢哪一双呢?

不过,我们知道,无论穿哪一双,都一点都不妨碍不了她直截了当地感受来自儿女的那份心意,哪一双都暖至双脚,甜在心头。

这个春节,十二天假期,是我懂事起过得最最开心最最舒服的春节,因为大团圆。过了年,就正式迎来了姑娘的本命年了,问问大伙,本命年有啥是一定完成的吗?哈哈,我慌。

               ———写于腊月二十八温暖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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