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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的春天,真的不平凡。
经过全国人民的不懈努力和奋战,新冠肺炎疫情已经逐渐被控制,打赢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每场硬仗背后的战士都是舍身忘死、救死扶伤的最美逆行者。在这些医护工作者中,和中医发挥同样作用的,还有从事西医诊治的白衣天使。
明末清初,来到中国的传教士把基督教带到中国的同时,也带来了西方近代科学和医药学。由于当时主要传入的只是浅显的解剖生理知识,而且西医在临床治疗技术上并不优于中医,所以影响不大。
西方传教士开始进入中国
1685年3月,法国国王路易十四派遣洪若翰带领传教士李明、刘应、张诚和白晋等人东渡,于1687年7月抵达浙江省宁波府,向中国官方提出在华定居的申请。
浙江巡抚以他们身无护照而咨文礼部,本想解送回欧洲。
可就在这个时候,因负责钦天监的比利时教士南怀仁年老多病,康熙正打算物色继任者,就于9月6日传旨:
“洪若翰等五人内有通历法者亦未可定。
即着送来京候用。
其不用者听其随便居住。
钦此。
”
康熙二十七年,也就是公元1688年2月20日,洪若翰等人奉旨来到北京,随行携带测天器、象限仪、千里镜及天文、数学、经书等共三十箱。
第二天,受到康熙皇帝接见。
后经钦天监官员考核,将张诚、白晋留在宫廷待命,其余三人分赴外地。
洪若翰前往江宁,也就是现在的南京一带传教。
康熙二十八年,也就是公元1689年2月,康熙帝南巡时,洪若翰曾经迎驾,颇受优待。康熙在江宁向他询问了有关天文观测的情况。后来,他们又被派往广州。公元1692年末,洪若翰和刘应在广州购置下了房子。就在他们刚要置办家具等物的时候,接到了皇帝的谕旨,命两人即刻返回北京。但是,您别忘了,那是在1692年,要从广州回北京,没有飞机,也没有高铁,2100多公里,您知道当年要走多长时间吗?得好几个月。所以,咱们先按下洪若翰和刘应不表,再说北京城里的康熙皇帝。
康熙突患疟疾
第二年,是康熙32年,也就是1693年夏季的一天,酷热难耐。北京城挥汗如雨,而紫禁城里的康熙正有气无力地躺在龙床上,身上盖着两层厚厚的棉被。就是这样,康熙还不停打着冷战。他脸色刷白,嘴唇发紫,眼窝凹陷,时而浑身抽搐,时而全身抖动。
白天盖棉被,晚上突然又高烧流汗,全身滚烫,汗如雨下的康熙犹如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这一天,康熙忽冷忽热,一会儿下冰窖,一会儿上烤炉,就像冰火两重天。一代伟大君主正被肆虐的病魔折磨得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皇上得了怪病,宫中乱作一团,甚至还伴随着某种恐惧。虽然重病在身,仍然没有忘记国家大事。他下旨朕因违和,于国家政事久未办理,奏章照常送进,令皇太子办理,付批办处批发。想来康熙一是怕引起国家上下恐慌,不利稳定。
二来可能也是对外显示一种战胜病魔的信心和态度。当时的中国百姓与御医对中医都很自信,果然,有人在一本中医名著《金匮要略》中找到了方子。此为验方,需将蜀漆、疟母、鳖甲、柴胡、桂枝等多味中药制成鳖甲煎丸。
药丸很快做好,但还不能给皇上吃,所以必须先拿别人做实验。找来一个同样病症的人,让他吃了药丸,以观察效果,结果不管事。御医又反复调整,连青蒿也用上了,仍然没有效果,御医们都泄气了,康熙那边连气带病也快咽气了。
居然是它治愈了康熙的疟疾
就在这个时候,您说怎么这么巧,洪若翰和刘应回到了北京。
当洪若翰和刘应二人回到北京时,发现康熙皇帝龙体欠安,张诚神父和徐日昇神父奉皇帝旨意在宫里陪夜。
皇帝派了一个内侍和其他教士们一起到城外几公里的地方来迎接他们。
然后,他们直接去了皇宫,并在这一天剩余的时间里,一直陪侍在皇帝寝宫隔壁的房间内。
其实,在此前两年以来,康熙皇帝一直在学习欧洲医药,特别是法国国王分发给全国穷人的那些药片。传教士们告诉他那些药片在法国治愈的那些疾病,他从报告中看到了这些试验,验证了这些药片的治疗效果是如此神奇和迅速。一个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在服药后第二天就脱离了危险。这样惊人的疗效使他把这些药片称为圣药。
有关的几份资料中,都没有提到这里的药片究竟是何种药物。按前后文和常理推测,应该不是当时用来治疗疟疾的特效药金鸡纳树皮粉,但也被用来治疗疟疾,且能缓解症状。
康熙皇帝起初所患的病症是高烧。虽然根据几个病例可以确信,前面我们说的药片可以治愈他的病,但太医们却认为皇帝不宜服用这种药,而是用其它疗法来给他治病。然而皇帝认为自己的病变得更加严重了,并且正在扩散到脑部,于是他自己决定服用一半剂量的药片。当天晚上,皇帝的烧就退了,其后几天他感觉好了一些,他经受了间日疟的寒颤发作,这也许是因为他受到的治疗还不够。尽管寒颤发作不算太厉害,持续不超过两个小时,但他仍有点不安。为了彻底退烧,他向全城发出通告,寻找治疗间日疟的良方,如有药方应马上告诉他,患有同样病症的人可以进宫来治疗。于是,每天都有来进贡良方的人,也有许多人来做试验。
在这种情形下,洪若翰和刘应到达宫中。他们带来了一磅金鸡纳树皮粉,那是查尔斯·弗朗索瓦·都吕神父从印度寄来的。
当时这种药在北京还无人知晓。他们赶紧呈送上这种在欧洲使用的治疗疟疾的最有效药物。4位朝廷大臣很高兴得知这一消息。洪若翰和刘应等人向他们介绍了这种药的调配及服用方法,并以按照国王之令用法文印刷的说明书作证。大臣们并不满足于此,他们还想了解金鸡纳树皮是从哪里来的、疗效如何、能治疗哪些病症等问题,以及国王怎样使这种药物得到普及来帮助他的臣民。
后来我们知道了,这种特效药正是奎宁,也叫金鸡纳霜,或是金鸡纳树皮粉。当时朝廷内外对西洋玩意根本不相信,什么金鸡、银鸡的,还纳霜,等着纳鞋底子吧。康熙也不相信,但当时宫中太医确实用中医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康熙便下旨,尽快找人实验,死马当活马医。
御医们此时怎么拦也拦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让病人吃西药。第二天,先做了个试验,找来3个病人试尝了这种药,结果他们都好了。消息马上报告给了康熙皇帝,皇帝当天就要服用同样的金鸡纳树皮粉。不过皇太子担心这种以前不熟悉的药物可能产生不良效果,他召来大臣询问,4位大臣愿意试尝此药,皇太子同意了。内侍随即呈上来盛有酒和金鸡纳树皮粉的杯子,皇太子亲自把酒和药搅拌均匀,4位大臣当着他的面喝了下去,这时是晚上6点钟。然后大臣们退下,夜里睡得平安无事。但这一夜皇帝过得很不安宁,早晨3点钟时就把索额图亲王召进宫来。得知4位朝臣都安然无恙,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服用了金鸡纳树皮粉。他等待那天下午3点高烧再起,但是根本没有出现发烧病情。那天其余时间和夜晚都平安度过了。宫廷里一片欢腾。第二天,4位大臣前来祝贺洪若翰和刘应等人,金鸡纳树皮粉成功地治愈了皇帝陛下的病。此后,皇帝继续每天服用金鸡纳树皮粉,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
在皇帝完全康复之后,他重赏了在他生病期间所有出过力或送过药的人,不管他是否服用了送来的药。皇帝也没有忘记洪若翰和刘应等人。他公开宣布是张诚和白晋的药剂救了他的生命,洪若翰和刘应带来的金鸡纳树皮粉将他从间日疟中解救了出来。为此,他重赏了洪若翰和刘应等人。在皇城内的房屋中,他挑选了一幢极大极方便的房屋给了他们。
康熙皇帝疟疾治愈,真是大喜过望,多次向臣下宣传。由于洪若翰的进献和康熙的提倡,专治疟疾的西药奎宁便在中国普及开来。
天花的克星
说到西医传入中国,洪若翰神父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物,也许您不相信,为了治疗当年的不治之症,也是一种传染病天花,洪若翰还和康熙一起,做过一次秘密“人体试验”,当时,他们用30个宫女做实验,最后,死了4个,但仍然说是试验成功 。
原来,清军入关后,顺治帝只做了18年皇帝,除了“任性”以外,并没有给清朝留下太多的历史贡献,而他的继承者康熙,在61年的帝王生涯中,外拓疆域,内修政治,是清军入关后最有成就的君主。
然而众人只知道康熙的历史成就,但却不知道,康熙还是科技领域的天才,康熙曾密召30个宫女做实验。
清朝初期,天花乃民间不治之症,一旦染上,只能听天由命。虽然在唐宋时期就已经有了“人痘接种法”,可当时人们比较迷信,无法接受将天花病毒种在自己身上,所以“人痘”也只是记载在古书上,很少付诸实际。天花又称豆疮,患病者身上会长满痘疹,高烧不退。
清军入关后,先后有董鄂妃、玄烨,也就是康熙皇帝啊,还有顺治等多人感染天花,康熙生命力较强,虽然成功逃过此劫,但仍然是谈“天花”色变。
康熙二十四年腊月,康熙的定妃生了个皇子,这个皇子也就是康熙的第12子胤裪
táo,可不幸的是,胤裪出生后就高烧不退,太医们确定这孩子是感染了天花,康熙心疼不已。
这一年,洪若翰刚来到清朝不足半年,康熙急召洪若翰入宫,问他可有办法治疗天花。
洪若翰说:大清皇帝陛下,天花在欧洲也很难解,法国没有办法医治天花,而且这种病毒在中国已有解决之法。
其实,洪若翰并不懂“人痘”,他是通过请教其他太医,然后给康熙详细讲解了“人痘”疗法和它的原理,康熙于是决定,亲自试验。
所谓人痘,就是将“豆疮”内的病毒提取出来少量,“种”到其他健康人身上,让人产生天花抗体,实际上,人痘其实就是一种原始的疫苗。
在洪若翰的参与下,康熙让内务府挑选了30名没有得过天花的宫女来做实验。结果,这30名宫女遭了秧,他们被安排在紫禁城长春宫的后院中,然后取胤裪身上的“痘苗”,给她们试种。
为了防止外界干扰,康熙特意挑选出过天花的宫女太监照顾她们,这30位宫女不允许说话,连上厕所的次数都受到限制。
几天后,30位宫女们出现不同程度的发热,但很遗憾,因为接种量无法精确把握,而且宫女们面临极大的恐惧感,有4位宫女因此而死亡。
半个月后,康熙将剩余的26位宫女和天花病人放在一起,只有4位重新感染天花,其余22人对天花免疫,也就是说有22位是接种成功的。
这件事有洪若翰的全程参与,被洪若翰以书信的形式写下来,寄给了法国天主教,2004年,书信被公开,才被外人所知。
有医学专家分析说,古代天花种痘,分为“时苗”和“熟苗”两种,“时苗”是指直接从痘疮里提取汁液来接种,这种汁液毒性大,接种者容易出现死亡。
后来发展的“熟苗”法,是把“时苗”取下来后,经过深埋等方法培养一段时间,再稀释使用,这样毒性会渐弱,成功率高。而根据洪若翰的记载,康熙采用的明显是“时苗”法,所以才会造成宫女的死亡。
有学者认为,虽然康熙是在做人体实验,但从某种程度上说,康熙的“人体实验”对中国医学也是有推动作用的。但如果现在的疫苗,成功率只有22/30,也就是73.3%,那这种绝对是失败的。
可惜的是,康熙虽然对科学如此感兴趣,但他一直以为这是“奇巧淫技”,并没有将这些科技成果运用在国防和建设上,接下来,欧洲引来第一次工业革命,清朝成功的错过,从此,再难追赶。
但现在看来,清朝康熙时期,大力在全国推行“人痘”,对中国以及世界天花的治疗,都做了很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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