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霍东来与机关塔（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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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小卫

《霍东来与机关塔》 第十章  桃木剑与战斗

又到了周末，星期六傍晚，东来和苏胜一起离开宿舍去买桃木剑和符纸。他们穿过湖边小径的场地，来到湖心宫旁的码头搭乘乌蓬小船向小森村行驶而去。行驶了大概5分钟，他们看见一条大鱼，从湖中跃起，翻腾出巨大的浪花。只见这条大鱼从远处一路跳跃而来，靠近东来的小船时，在东来和苏胜身上溅了很多湖水。大鱼在乌篷船周围饶了一圈，跃上小船。在落到小船的一刹那，鱼变成了一只大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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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壮壮！这狗在东来身上蹭了半天，用舌头一个劲地猛舔东来的脸。东来被它的热情吓了一跳，连连用手抚摸壮壮，让他平静下来。

壮壮又甩甩尾巴，把一身的水甩得东来二人满脸都是，又朝东来叫两声，往湖中一跳，化身为鱼而去。东来和苏胜两人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不久后，二人就来到了小森村，此时已近黄昏，郁闷的天气，在两岸杨柳中各处飞着红蜻蜓。天上已起了云，热风熏得人昏昏欲睡，看样子到晚上必落大雨。

东来和苏胜顺着学生手册中的地图，找到了目的地“古庆余堂”。只见这个店面在荒郊野外，又矮又破，只是屋檐下有一个破旧的招牌，字已斑斑驳驳，依稀可辨认出：“古庆余堂”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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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推门进去，只见院里苍松翠柏，杂草丛生。一条小径直通大堂，两人走进了大堂，什么人都没有。大堂是圆形的，周围有一圈柜子，每个柜子都布满了抽屉。大堂里放着几盏煤油灯，昏暗的光让房间充满神秘与庄重感。

“你们好！我就不出来了。是的，我能看见你们，你们却看不见我。你们是来买什么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东来和苏胜都被吓了一跳，苏胜大咧咧地说道：“我们是列子学院的学生，也把身份铭牌带来了。我俩每人都要买一只桃木剑和二十张符纸。”

“噢，噢，没问题，你们一个个来。符纸是标准化的，待会儿运过来。桃木剑你们需要挑选与自己有缘的”

“什么叫有缘？怎么选”苏胜着急地问道。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急性子，我老人家还没说完呢，就插话。你们一个个来，站在屋子里的红圈上，跟着我念咒语，和你们有缘的桃木剑就会有反应，到时我会打开抽屉，放他们出来，准备好了么？开始吧！”老人说道。

苏胜将信将疑地走到红圈里，跟着老人的声音，念道：“延真降圣，乞恩请福，请摄吾剑，急急如律！”

没有反应，苏胜又念了两遍。终于，左上角抽屉里面传出嗡嗡响，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被困在笼子里面的野兽一般。过了几秒，抽屉打开了，飞出一只红木的桃木剑，式样古朴。

“嗯嗯，材质是紫檀木，剑身长15.3厘米，宽5.6厘米，力量一般，韧度极高。这柄剑是17年前的“中山国”知名削剑师臧克用所制，很适合你。” 老者淡然道。

苏胜高兴地将桃木剑在手中端详，退出红圈。

“下一个！”

东来满怀期待地走到红圈里，也跟着念道：“延真降圣，乞恩请福，请摄吾剑，急急如律！”

没有反应，东来也不气馁，心想：“苏胜不也念了三次么。”

三次过去了，没有反应。

东来有些慌了，心中急躁起来，大声喊道“延真降圣，乞恩请福，请摄吾剑，急急如律！”

又喊了十多次，没有反应。

此时外面已经有人敲门了。

苏胜说道：“我给你拦着，你就念道你得到剑为止”，说罢连忙用身体抵住门。

“砰砰砰”门外又传来一声声急促的敲门声，“哎，有人么？我是一年级新生，来买桃木剑和道符的”一个稚嫩的男孩的声音传来。

“敲什么敲！本大爷忙着呢！没看见门锁着，里面有人！等着！”苏胜吼道。

“那我先去吃饭了，等两个小时再来”小孩子走远了。

霍东来心中泛起一股暖流，坚定地叫到“延真降圣，乞恩请福，请摄吾剑，急急如律！”

五十次过去了，还是没有反应。东来此时已经口干舌燥，

他没有放弃，继续念道：“延真降圣，乞恩请福，请摄吾剑，急急如律！”

仍然没有反应，东来继续念着。

已经一百次过去了，东来嗓子已经哑了，喉咙如同火烧一般。

他仍然用沙哑的声音叫道：“延真降圣，乞恩请福，请摄吾剑，急急如律！”

三百次了，东来仿佛忘了计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嗓子里已经出现血丝。

五百次了，东来眼神涣散，他没有轻言放弃，却也认命。认清自己或许不适合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想过接纳自己。

东来退后一步，准备离开。

苏胜一把抱住他，把他按回红圈中，说道：“再试十次...再试十次，如果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东来，看着苏胜，笑了。

“延真降圣，乞恩请福，请摄吾剑，急急如律！”

“延真降圣，乞恩请福，请摄吾剑，急急如律！”

“延真降圣，乞恩请福，请摄吾剑，急急如律！”

“延真降圣，乞恩请福，请摄吾剑，急急如律！”

只见一个抽屉里发出嗡嗡声，轰的一声，一柄黄色的桃木剑剑冲了出来。漂浮在东来面前，这材质就好似外公给自己的木盒子的材质。

沉默许久，那个声音又再次响起。

“我不知道你从哪儿来，这柄剑，材质不详，年代不详，制作者不详，剑身长18.6厘米，宽6.1厘米，力量不详，韧度不详，一直没法测试。这柄剑不知道放在这里多久了，终于遇到了主人。”

蓦地，这声音顿了顿，长叹一声“国仇未报壮士老，匣中宝剑夜有声。这柄孤傲的剑也算找到他的主人了。”

话音刚落，东来正前方的一个大号抽屉打开了，里面出现了两叠符纸。

“桃木剑是列子学院的学生可以分期支付的，每月都从你们的生活费中扣除60贝，共分3年结清。而符纸二十张，共50贝，分期付款，可以每月扣除5个贝，10个月付清。这是每月交费最低的方案了”

“恩，可以吧”苏胜嘟着嘴回答道。

“我们也没有别的方案吧，我都快破产了。。。”东来苦笑道

“恩，本来想每月100贝的补助挺多的，现在看来幸亏学校食堂里有免费提供的伙食，不然我们都得饿肚子了，学校实在太黑了。”苏胜不满地说道

“咱们俩得想点赚钱的辙儿了，不然以后日子难过了。我都变成负的了，也不知道怎么办”东来忧心忡忡。

“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待会儿先去买一个饼，边吃边想。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苏胜毫不担心地说道。

“你们把自己的学生铭牌放在面前的抽屉里，我们要辨别下真伪。你们必须等我们辨别好，登记好后才能走”屋中老人又发话了。

于是东来和苏胜把铭牌放入抽屉中，在大堂里站着等。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

“你们不是我们的对手，快点放下押运的货物投降，我就饶你们不死！” 一声大喝传来。两人按捺不住内心好奇，跑到门前，在门缝内观察门外的情况。

只见5个穿着深黑色或卡其色西装、凶神恶煞之人站在十余个押送货物的镖师面前。这些镖师站成一圈，保护着中间的两个大箱子。

“哎呀呀，你们把货物交出来，我不为难你们。”一位身穿卡其色西装，脸上满是皱纹的佝偻老者说道。一边说着，一边他指示着距离他很近的另外四个黑色西装的人，暗暗掏出桃木剑。

只见这些镖师叽叽喳喳商量了一番，领头的魁梧镖师大叫一声：“滚蛋！我们长风镖局没有孬种！”说罢便右手一摆抽出长刀，左手抽出桃木剑。镖局众人齐声呐喊“兄弟们，拼了！”。

镖师们有些拿出兵刃，有些拿出桃木剑，有些拿出弓弩。院子里寒光耀眼、局势一触即发。

“电棘雷闪！”

佝偻老者的桃木剑上发出一道金色弧光，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领头的镖师。这魁梧大汉一下子被击飞出去，面色发黑，动也不动。

这些镖师眼见头领倒地，立刻开始反击。“红莲之炎，急急如律”，众镖师们开始齐呼，一串巨大的火球向佝偻老者等人的方向袭来。

一个高挑的青年女子，伸出桃木剑，横劈喊道“大漠狂沙！”瞬间狂沙骤起，将火焰卷灭不说，也将镖师们的视线挡住。

 “快，干掉他们！”老者下完指示后，伴随着“寒锥刺骨！”、“寒锥刺骨！”、“寒锥刺骨！三发咒语，三个镖师被精准地刺中眉心后倒地。

  “红莲之炎圈！”青年女子用桃木剑在四人身上虚点，四个镖师，身上就燃起了烈火，瞬间倒地。

此时余下的近十个镖师，没想到敌人如此强大，只得四散奔逃。余下没有动手的三个黑夜西装男人，已抽出佩刀，向人群中冲过去。一时痛哭哀嚎、惨叫声不绝于耳。

东来和苏胜看着眼前炼狱般的场景，瘫软在地。

“住手！”只听得吱吖两声响，一条大汉推开院门。众人不约而同的都瞧着那大汉。 

只见他面容清秀，长身秀立，手持折扇，正是东来在开学典礼上见到的聚在一起喝酒的三人中的一位。

他说道：“我在远处听见喊杀声过来，在下列子学院廉清，你们在我们列子学院旁杀人，究竟是什么人？”

刚才穿黑色西装追杀镖师的男人，立在院中，细声细气地说道：“列子学院算个什么东西”

廉清听了这几句话，凝目瞧了半响，说道：“你们究竟住不住手，如果要罢战，就...” 话音未落，就被打断了。

“你们列子学院也将自身难保，自有人会对你们动手。不多久后，这小森村也将不太平” 佝偻老者话音未落，“赤练索命，急急如律！”桃木剑中发出一记绿光向廉清袭来。

廉清突然一声怒喝：“身如疾风”，声震屋瓦，梁上灰尘簌簌而落。东来和苏胜均是耳中雷呜，心跳加剧。

在大喝的同时，廉清轻松躲过了那记绿光，猛狮般地向佝偻老者跳去。

出乎意料的身形加速，让老者防不胜防。蓦地里半空中人影一闪，老者后背被廉清一掌击中，咔嚓一声，肋骨已断，老者连忙翻身向右滚入草丛。在用右臂猛击的同时，廉清用左手拔出腰间的桃木剑，“疾风知劲草！”，风如刀刃射出，沿线的草被切割地粉碎，被秋风卷入空中，洋洋洒洒。

老者向后翻滚了五步远，沉声道“电棘雷闪！”，一道雷光射出。并叫道：“这人扎手，一起上”。话音刚落，四名身着西装的同伙也齐声大喝“电棘雷闪！”

廉清已无路可逃。

廉清被雷咒击中，炸裂般的剧痛沸腾了意识，飞身向后跃起，同时在空中转身，逃脱雷闪咒的攻击。身影刚落地，从院子屋檐下探出7、8个黑衣人，手持弩机，嗡嗡声数十枚弩箭向廉清飞来。廉清听见箭矢声，贴地翻滚，右肩头先中箭，跟着右胸又被佝偻老者新的一发雷咒击中。

他倚在院落墙角，面对四周包围的敌人。

“发射！”佝偻老者道。

此时乌云密布，漆黑如墨，一声炸雷后，闪电切开天空，雨点噼里啪啦乱成一团。弩箭发射，荡开纷飞的雨滴，袭来。

廉清抽出袖中折扇，面露忧伤道：“夔怜弦，弦怜蛇，蛇怜风，风怜目，目怜心，生又何苦，死又何惧？”

语罢，身影如幻影，如离弦之箭，如三弦之急促，如琵琶之裂帛，冲向老者。面对这令人意外的再次加速，老者就算再厉害也是躲闪不及。被一记肘击击倒在地，廉清又扯住他的胳膊，用手抵住老者的咽喉，吼道：“住手！”

风声夹杂着雷声，越下越大，不时还有一道道闪电划过，有了雷声壮胆的雨点越来越激烈。

“这是你们的头领吧”廉清香问：“见你们装备精良，身上应该很有钱了。”

“你没有猜错。”那个高挑的青年女子道。

“那就好极了，”廉清笑道：“300个金币，换这个老者。”

她居然很干脆地就拿出两张银票出来，还有一袋子珍珠。

她用双手把银票和珍珠递给廉清，风姿温柔而优雅。

“银票大概是170个金币，不够的数目，这一袋珍珠大概可以补得过。廉清大侠，自当说话算数”

廉清将老者推还过去，说道：“你们走吧，这样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我也不问你们从哪里来，因为你们断然不会说的，你们都是死士”

那个高挑的青年女子露出微笑，点点头说道“你们列子学院做好准备吧，最近会有不少势力对小森村下手”。说完又向身后的部下说道“撤！”片刻间，走得干干净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身中一箭的廉清，两个躲在墙根瑟瑟发抖的幸存镖师，昭示着这里刚发生过激烈战斗。

廉清正欲把银票和珍珠收入衣兜中，却看见不远处，一地狼藉的镖师尸体，又看着瑟瑟发抖的镖师。

“哎~”一声长叹，廉清取出了两颗珍珠。看着手中的财物，摇了摇头。

“啪”两颗珍珠被抛到了两个镖师前，落地时沉甸甸的一声响。

“请您二位，拿这两颗珍珠找个医生看看，就算是我送给你的医药费了，最近手头很紧，抱歉！”

语罢，踉跄着移步走出院子。阵雨已歇，只剩夜幕低垂，远方集市的灯已亮起，秋风微寒，荒凉凋谢的蒿草，孤枯败落的藤枝，蔓缠在饱经沧桑的院内老树上，“哑——”的一声大叫，黄昏凋敝中，老树上乌鸦摆开两翅，纵身一跃身，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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