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使命与责任2

在烟雾弹、燃烧瓶和乔尔等人的猛攻下，强盗的人数迅速减少，他们眼看守不住铁桥便立刻撤退，只留下几具被射死或者被烧焦的尸体。乔尔和汤米穿过铁桥一路猛攻，在走廊和办公室又进行了两场激战。汤米损失了一些手下，而强盗们死的人更多，他们本以为这座发电厂是袭击汤米等人的好地方，没想到完全低估了对方的战斗力。显然强盗们今天的买卖亏大了，除了留下同伴的尸体外，他们带不走任何东西。

当乔尔和汤米带人杀到艾莉被困的地方时，强盗们终于放弃幻想，带着残部迅速逃走。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终于结束，发电厂的墙壁上增添了无数新弹孔，桥上和走廊有被烧焦的木箱，地上躺着好人与坏人的尸体。

玛利亚带着艾莉走出藏身处，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汤米抱住妻子，关切地问：“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没事，我还好。”玛利亚还算镇定，而艾莉就没那么镇定了。

就像一个小孩子给父亲讲述自己惊险的经历，她无法抑制自己激动的语速，一边说一边比划：“我的天，乔尔，天哪……他们从四面八方出现，然后玛利亚对我说‘我们快逃’，所以我们就跳过那些桌子，然后这个大家伙就用散弹枪疯狂扫射，疯狂扫射啊，然后……”

“慢点慢点。”乔尔扶着女孩的肩膀，“嘿，嘿，你受伤了吗？”

“没有。”

汤米静静地看着乔尔与艾莉，忽然想到了很多年前莎拉兴高采烈地向父亲讲述踢球的经历，乔尔也是这样扶着女儿的肩膀。世界真是神奇，为什么过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事，同样的画面还是会重现。在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乔尔的感受。每个人的变化都有其原因，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会轻松，乔尔更是如此。艾莉和乔尔劫后重逢的场景触摸到了汤米柔软的内心，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装作是局外人，应该为哥哥做点什么。

“真该死。”汤米摇了摇头，抱着玛利亚的双手更紧了，“亲爱的，我想和你谈点事。”

当玛利亚与汤米争吵时，乔尔就坐在不远处的木箱上，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汤米的手下在打扫战场，收殓同伴或是敌人的尸体，擦掉殷红的血迹，治疗受伤的同伴。艾莉被他安排到别的地方，他绝不希望女孩过早知道他的计划。

“绝对不行！”玛利亚大声说道，“让他找别的人去，绝对不能是你。”

“玛利亚，这件事很重要，我必须自己去。”

“不，不行！”

“我不想一直担心着这件事，更不想以后为这件事后悔。”

“你知道我们今天失去了多少人吗？”

……

面对争吵，乔尔不由得尴尬，他转过头去，却发现艾莉走来了——她也听到了汤米与玛利亚的争吵，脸上起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跟我有关吗？”

“我们晚点再谈。”

“汤米有告诉你火萤的实验室在哪吗？”艾莉又问。

“我们晚点再谈。”乔尔重复了这句话，此刻他只想拖延。

“晚点？好吧。”从汤米和玛利亚的争吵中，艾莉似乎听出了什么，乔尔的态度又让他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乔尔想把自己交给汤米。她失望极了，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动物。我们晚点再谈，艾莉想，你只会晚点告诉我，我会被交给谁。艾莉默默走开，离开了乔尔的视线，心里像被刀刺一样疼。

“那样做只有一条路，死路一条。”玛利亚还在争吵，“你去送死，然后我会变成那些寡妇当中的一员，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汤米眼神坚定：“我必须这么做，我不知该说什么了，但是必须这样做。”

当听到这句话时，玛利亚觉得自己输了，她神情沮丧，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即将离她而去，她却无法阻止。

“好吧，好……”玛利亚走到乔尔面前，“你听好了，如果汤米出了什么事，那都是你的错。”

玛利亚说完便转身离开，乔尔看到她在说出最后一个字时，眼中饱含热泪。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也很自私，但是他无力做出其他选择。

“他还是很感激你的。”汤米说道，“因为你，我当时才能活下来。”

乔尔沉默，然后点点头。

汤米接着说：“我会带那个女孩去火萤那里，你不用担心。”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乔尔说。

“也许这样做会有好结果，我能想到火萤有多么想念这个女孩。”

乔尔叹了口气，说：“我得和艾莉谈谈。”

“好的。”

雨停了，空气中满是潮湿的泥土味。乔尔又回到木箱上坐下，脑子里满是乱七八糟的措辞，该如何说服艾莉，又不会伤了女孩的心呢？这的确是件难办的事，他也一直都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