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关东自古出豪侠
关东这个地界,说来也怪,从古至今不知出了多少位豪侠。所谓豪侠,豪爽大方,侠义为怀的人物也。在关东最边缘的地界,连接着俄罗斯领土的地方,有一个小村庄,叫小姑村。
小姑村确实很小,但却时常有老毛子来这里找乐子。这里便住着一位豪侠,薛扬。按他说的,从出生开始,他就不认得害怕两个字怎么写。五岁的时候跟着爷爷去山里头捉狼,从五岁开始,他就已经出了名,因为他居然杀了一头狼。
家里人每每谈起这件事,都是喜上眉梢,总觉得这孩子将来绝对不是一般人,薛扬后来果然成了不一般的人。薛扬家里穷啊,穷的就剩下了两亩地,和一群老人孩子。所以薛扬很小的时候便下田干活了。收成好点勉强能够吃上饭,收成不好,那就只能挨饿了。
关东大侠程大海来到小姑村时,薛扬恰好十六岁。十六岁的薛扬,正是一身好筋骨的时候。
程大海早就听说了小姑村住着一个五岁杀狼的孩子,这趟过来,也就是想瞧瞧这孩子到底有多厉害。要说起工夫来,放眼整个关东,几乎没有几个人是程大海的对手。但再厉害的老虎都有老的一天,他手底下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除了会赌几个钱外,连一字马的基本功都没有学会。
程大海担心啊,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论起仇家来,根本数不清楚,这些人一直都在暗中等待着,就等着程大海的腿迈不动步子了,手抡不起大刀了,那他们想干嘛就能干嘛了。
如果能找到一个好孩子悉心调教一番的话,那他的这些产业也就后继有人了。尤其是他的女儿,程芳芳。程芳芳这时候才十四岁,却有一身的好本事,家里祖上是前清的关东总兵,传到程大海这一代时已经没落了,但这一身的武艺却没有荒废。
2、少年不知天高地厚
程大海膀大腰圆,但说话间却透露着一股子书生气,他家毕竟是当官人家的后人,再怎么样都念过几年书。这一日,薛扬正在村里的杨场上晒面粉,刚磨出来的面粉就是要好好晒一晒。
将面粉铺好以后,薛扬便找了个安生的地方躺着好好晒太阳。几个老毛子路过杨场,将薛扬面粉踩了个稀巴烂,薛扬此时却没有发现。到是程大海一把拦住了几个老毛子,厉声呵斥道:“把人家的面给踩了,想就这么走吗?”
老毛子回头望了望,果然是踩到了,不过他们的态度着实让人恼怒,不屑地看了一眼程大海,头也不回地就往前走。临撞上程大海的时候,哪知程大海肩头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袭来。两个老毛子一左一右,分别倒地。
而程大海,连手都没有掏出来过。薛扬听到动静,这才赶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道:“狗日的,哪个没长眼的踩了爷爷的面粉?”看到倒在地上的老毛子,薛扬心里便知道了几分。
如今的东北啊,除了日本人外就属老毛子横了,在中国的领土上,中国人却被他们欺负惯了。薛扬倒不是怕他们,只是觉得犯不着。他收拾了面粉,便要离开,程大海笑道:“小兄弟,他们踩了你的面粉,难道你就这么放过他们?”
薛扬笑道:“哎哟大叔,咱们堂堂中国人,别跟畜生一般见识,您呐,也快走吧!”程大海点了点头,但此时老毛子已经扑了过来。薛扬眼尖,一把推开程大海,迎面撞上了老毛子,跟他扭打在了一起。老毛子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薛扬此时一米七都不到,但薛扬却毫不示弱。
一只手掐着老毛子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地扣着老毛子的裤裆。老毛子被他打的嗷嗷直叫。程大海也是吃了一惊,他完全没想到,这孩子不仅机灵,而且如此勇敢。另外两个老毛子见状,立马跟了上来,正要拿起薛扬的时候,程大海左手一把推倒一个,右手则重重地打在另一个老毛子身上,这挨打的老毛子当场便昏死了过去。
几人匆匆撤退后,薛扬便跪倒在地,拜程大海为师,程大海这才知道,这孩子就是传说中五岁杀狼的后生,两人果然是有缘分。在程大海家做徒弟,那是每个关东子弟梦寐以求的事情,因为不仅可以学到本事,而且每个月都能领到二两银子。二两银子足够薛扬家里两三个月的开销了。
3、受尽委屈是英雄
除了薛扬外,程大海还有个天赋不错的弟子,算是薛扬的师兄,叫吴天。吴天比薛扬早入门几年,但却赶不上薛扬进步的速度。薛扬来程大海家中才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工夫已经在关东地界上排的上前十位。
他尤其擅长使一手顺溜的飞镖,而且轻功也是绝无仅有的高超,有时候程大海都要自叹不如。每次师傅夸奖薛扬的时候,吴天则在一旁暗自嫉妒着。不过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他的到来,直接影响了程芳芳和自己的关系。
过去程芳芳没事就来找吴天聊天,但自从薛扬来了以后,程芳芳就很少再来了。吴天恨薛扬恨得咬牙切齿,他恨不得立马将薛扬撕成两半。但他做不到,因为他打不过薛扬。
交手的几场比试中,吴天用尽了全力,都打不过点到为止的薛扬。他只好放弃了正面交锋的较量。吴天喜欢赌钱,但常常输,这天又输了个精光,从赌坊出来后,吴天脑瓜子转了转,前些天见着师傅买了一尊玉佛,看来值不少钱。
趁着没人的情况下,吴天果然从佛堂将玉佛偷了出来,临走之前,还不忘将在薛扬屋里顺来的一块丝帕丢在了佛堂。这是程芳芳送给薛扬的丝帕。
程大海发现玉佛丢了以后,暴跳如雷,他将家里所有人都召集到了一起,一个个盘问着玉佛的下落。问了一圈,没有一个人承认的。他只好拿出了那块丝帕来,呵斥道:“这块手帕是我在佛堂找到的,我想知道,这手帕的主人到底是谁?”
薛扬心里忽然咯噔一声,他望向芳芳,芳芳同时也在看他。她的眼神似乎是在怀疑自己。但确实不是薛扬干的,他没理由承认,这时吴天却站了出来,指着丝帕对师傅说:“师傅,我看这丝帕倒像是薛师弟屋里那条。。。”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了薛扬,薛扬无奈地摆了摆手道:“丝帕是我的,但。。。”他话没说完,程大海的拳头已经打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的脸上,一顿胖揍,让薛扬一个星期都没能起的来床。
在吴天的不断挑唆下,芳芳似乎也开始觉得这事是薛扬干的,这几天都没去薛扬那里瞧上一瞧。薛扬委屈啊,不过薛扬绝不会哭,他是个大丈夫,哪有哭哭啼啼的大丈夫呢!
后来师傅便开始对薛扬冷淡了下来,本想传授给他的绝技也就没有再想传给他,薛扬知道,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只不过他有些舍不得师傅啊,也舍不得师妹。但这又能怎样呢?该走的,还是要走的。不管那件事有没有发生,他始终都要出去闯一闯的,不出去的话,那他也就成不了关东头号大豪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