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了（《妈爸》15）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小小年纪，为了赢，重心机……

周长有些胆颤心惊，有些百思不得“姐”。

他理解，物竞天择。有生物的地方，就有战场，有活物较量，就有死伤。男人间，他欣赏，英式绅士决斗，无任亮剑还是亮枪，大家亮亮堂堂。他以为，一个人仅仅是其影子的天敌，最高级的对决，是和过去的自己比，此刻的你是否优于上一刻的自己。

“我更喜欢拿现在的自己和前一刻钟比。”景上完晚自习，两人回寓所后，周长用憋了六个时辰的这句话，回答。

这六个时辰中，周长最要紧的行动，是先打电话给华杯赛槠州赛区承办初赛的培训学校，询他们有没有模拟试卷卖。接电话的戴老师批评他，只有两天开赛了，怎么才联系。周长说，第一次参赛，不懂套路，请问哪里有模拟题目。10分还是能打，你关注我们的微信公众号，里面有历届真题。随后，周长去附近打印店，打开培训学校公众号，打印了四套华杯赛初赛题和答案。

景放好书包时，诧异，“爸爸，哪来的华杯赛试卷？”

我去打印店打印的，你要不要看看能不能打20分？

“多少分及格啊？”景的目标比周长的高。

60分。

景坐下来，读题。读了三分钟，“爸爸，看不懂。你给我读题目。”

周长抓住机会说，“语文学好才能看懂题目，数学学好才会积累财富，英语学好才宜拓宽视域。选择题，1.新生入校后，合唱队、田径队和舞蹈队共招收学员100人。如果合唱队招收的人数比田径队多一倍，舞蹈队比合唱队多10人，那么舞蹈队招收(      )人。〈注：每人限加入一个队〉”

可供选择答案：（A）30，（B）42，（C）46，（D）52，周长没有读选项，一边让锦锦思考，一边引导。如此这番，六道选择题，四道填空题，两刻钟读完，父子俩把十题全填满，对答案，60分。

第二天同一时间，周长让景单独做第二套华杯赛初赛题目，他干自己的事。没几分钟，窝在布艺沙发上码字的周长，听见景低声抽泣。怎么啦？

“太难了！题目都看不懂！爸爸帮我读题目！”

学习是你自己的事。星期天上午考试，我不能进考场帮你读题目啊。太难了，你就把题目全读完，然后填满呀。

周长站起，抱着景，在贴着陶瓷地砖的小客厅转一圈，慢慢走到贴强化地板的小卧室里。说，容易的题，做起来不见得十分容易，需细致；很难的题，做起来不见得有那么难，我们一起来看看，它到底有多难。

景破涕为笑，两人回到试卷前，景为主，一一读题。30分钟，景交卷，对答案，50分。

第三天，同一时间，景独立完成第三套华杯赛初赛题，20分。周长和景，都比较开心，景笑盈盈，对周长说，“如果我期末考试，科科优秀（93分或以上），爸爸给我买个打印机，好不好？”

好。周长不等景说出的第二个“好”收尾，接上一个，低沉干脆。

“那我就可以在家里打印试卷啰。英语老师今天布置的周末抄写作业，我只需每个英文、中文抄写一遍，然后拍照传到电脑上，复制、粘贴，复制、粘贴，英文69次、中文69次，打印出来就ok啰！”

那可不行，周长说。却又觉得，有地方欠科学。同一个单词，英文抄写70遍？中文抄写70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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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年十月廿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