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旧事:开往天堂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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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敢于离开现状,无论多拥挤的旅途,都能找到座位。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由于工作原因,征月初三坐火车去内蒙呼市。

从住地到呼市,全程2900多里,火车要跑两天两夜。

漫长的旅程没有地方睡觉是很糟糕的。所以,提前去车站买卧铺票,不料卧铺票和座位票早已售磬,只买到一张站票。就打算上了火车再补卧铺票,心说,再不济也能补个坐票吧。

过了检票口,从站台走进绿皮车厢,发现我的算盘有可能再次落空。过道里、洗手池旁、厕所边……到处是人,黑压压的,别说补票,找个宽松地儿落脚都难。

我勉强挤到厕所左近的过道处,发现自己完全被陌生面孔包围了,再也挪不动半步,只好就地倚墙站定。站了一会儿,感觉背包的肩带勒得肩骨生疼,欲将背包放到脚下,坐在上面。

可刚一坐下就觉得这样不妥。我对面已有一位中年女士蹙眉坐在一只随身携带的纸箱上。我伸出去的膝盖恰好碰到她的膝盖,形成一道门,封住了整个过道。于是,我不得不恢复原来的站姿,给其他乘客留一条通道。

绿皮火车渐渐启动,离开我居住的这座城市,驶入一望无际的红土平原。

火车转弯时,从尾部的车窗望去,可以望见车头顶部的烟囱冒着浓稠的白烟。

雪几天前就已停下,一轮清冷的太阳浮在远空,远处的丘林脚下还能看见几抹残雪。

窗外的景物不停地变换。火车时不时停靠吞吐旅客。刚开始,我还时不时扭头望望窗外。过了数小时就彻底失去兴趣。因为我的腰部酸痛不已,双腿发僵。为减轻腰腿的压力,我一会儿用双手撑着车皮,一会儿用肩膀和额头顶着墙壁,一会儿将臀部搁到车窗下的扶手上……总之各种奇葩姿势轮番祭出,如当酷刑。

到了后来,实在无心坚持,再也顾不上他人的感受,一屁股坐在脚下的背包上。旅客过路,只能抬高腿从我膝头上方跨过。但这种坐姿,双腿一直弯曲,血脉不通,稍坐一会儿就双腿发麻,不得不找空隙伸腿,难免不碰到对面那位女士和她旁边的人,以致我不得不连声道歉。好在他们与我境同心通,比较宽容,并不责怪我。

我就这样一时蜷腿一时伸腿煎熬了一夜。期间,售货员隔一阵就推着小货车经过,我不得不和其他人一道一次又一次起身贴墙避让,以致整夜未得到休息,头晕脑胀。即便如此,我也不敢贸然离开屁股下那一小片地盘,除了偶尔起身活动一下僵硬的手脚,上上厕所,去热水器那里泡碗方便面,一直都呆在原地,生怕它被人占去。

临近中午,突然看见一个熟人——一位年近四十的招商经理冼天顺。他去餐车吃饭,经过我这里,看见我坐在地上,失声道:“咦,怎么坐这里?”

我苦笑:“买不到票啊。”

他弯下腰,将嘴巴放在我耳边低语:“兄弟,往前走,前面有座。”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呢。”

他眨眨眼。“跟我走,一定有。”

我对他的话心存疑虑,但想接下去还有一天一夜的行程,这样坐下去着实有些吃不消,就头重脚轻地站起身,拎起背包,跟在他身后朝前面的车厢移动。

火车已经发车二十几个小时,不断有乘客中途下车,可车厢里依然人满为患,每走一步都很吃力。大约穿过三四节车厢,蓦然感觉身周宽松不少,而且发现一位装扮时髦的女子横身睡着,一人独占三个座位,心里颇不满,准备找她借一个位置。

我身前的冼经理似乎猜到我的心思,回头示意我继续向前走。

我先前不信他,现在果然看到希望,不由地对他言听计从。

我跟在他身后又穿过两节车厢,突然看见车厢中部靠后的地方有四五个空座,不由地面露喜色,感觉全身的呼吸都流畅了许多。

我挑了个靠窗的座位,将背包塞到桌底,拿出方便面去打开水。

他去前面的餐车买盒饭,然后回来坐在我旁边。

我问他,怎么知道这里有座位的?

他说,这是他出差多年的经验,不管多拥挤的火车,只要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找过去,准能找到座位。

我好奇地问他,每次都能找到吗?

他点头说,十拿九稳。

“绝大多数人不会像我这样锲而不舍地找座位。”他一边用勺子往嘴里喂米饭,一边慢悠悠地说,“多数人被眼前的拥挤迷惑了眼睛,没去细想数十次停车后,必有人下车,必有座位空出来。”

我表示认同他的观点。“嗯,这好像是在说我。”

“有人可能想到了这点,却又怕空出来的位置已被人抢先买走,怕自己扑空,原来的地盘被他人占去,进退不得,所以不敢采取行动。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习惯于屁股下的狭小空间,就心生满足感,不再尝试改变。因此,很多人宁愿挤在车厢的连接部位,也不愿去一墙之隔的车厢寻找座位。……”

我一边听他说话,一边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启发。

是啊,我们的人生就像一次长途旅行,能不能找到座位,过得惬意还是苦逼,全倚仗我们有没有勇气抛弃现状,有没有耐心去寻觅。只有敢于离开现有环境,不断前行,才不至于从人生的起点站到终点,才不至于一辈子活得太辛苦。

PS:如果我的文章使您有所启发,使您心境豁达,能帮您在人生旅途中找到肆意伸展身体的空间,让您拥有良好的状态欣赏沿途的风光,我就觉得时间没有白花。感谢您关注阅读咕森!愿您无论身处多拥挤的旅程,都能自如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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