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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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个躺倒在斜坡电梯的女孩，

孤独无助，冷冰冰地疼。

我心里想：你怎么不扶她呀?

哦，这不自然。

太假！

是的，你们不这样。

所以才有了这一幕：

她逃走了。

卑劣，可耻又合理的，

把你也扔在冰凉的地上。

这下扯平了！

连心底涌出的酸涩也是一样多吧。

从此你们陷入了一种死循环，

互相报复。

两个人背对着走，没有人肯先回头，

就这么无聊地往前，

等终有一天忍不住了，回头

早已看不到熟悉的身影。

泪流满面地忏悔，

火山爆发般喷涌出来。

夜里，每一滴水珠都是慵懒的，

阻挡不了两个，女孩

澡堂里的日常情话。

她们不管鸡毛蒜皮都渴望，

成为明日头条。

肆无忌惮地踩在湿滑的黑色铁块上，

按压出热腾腾的水，

洗刷粗大又丑陋的汗毛。

她们欣赏彼此，

互相搓背，

又在心里暗暗咒骂那该死的肤垢。

这些搓洗后汇入水流的污垢，都出自我，

无辜的垢，不幸生为我的。

我仍怡然自得地哼着歌，

却总闻到下水道散发的恶臭。

哎，年久失修的浴室，

该好好通通了。

于是，我加快动作，

匆匆，逃离现场。

欢迎光临，明天再来。

是的，明天还会来。

徐青年

2017.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