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族沉寂百年,少有作为,族内权利悄然变化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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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亡灵贵族噬骨亲王不甘新兴贵族死亡骑士依附巫妖王尸魅后,受到亡灵王的器重,两者渐渐势大。布局谋图振兴骷髅族的噬骨却在执行计划时候忽然明白亡灵族沉寂百年的原因,牵扯到亡灵族存亡的秘密在最后的陷阱中昭然揭开。古老的骷髅,不死的巫妖,以及背叛人类背叛信仰的死亡骑士,谁会被谁放逐;内乱之下,谁才是真正的亡灵族支柱?永远没有安宁被诅咒,被操控的亡灵们,它们能够拥有自己的期盼?亡灵放逐者,不断地背叛与被背叛,只为获得片刻的自由,然而一旦身为亡灵,有谁能够被救赎……
༺序͈̎章͈̎༻
我们死亡,我们重生。 那是另一个轮回。 我们不畏惧毁灭。我们歌颂太阳。 我们记得死去的一切感受啊,你无法想象。 没死亡过的人啊,你没有资格与我较量。
༺噬͈̎魂͈̎堡͈̎༻
“都他妈的是群废物!”亡灵族的高级贵族噬骨亲王正怒气冲天地训斥着没有一丝血肉的骨架手下。 “你们这群白痴,这点事都办不好?!一群笨蛋!叫你们潜入王上府邸偷听尸魅与王上的议事,是潜入!潜入!不是闯入!”噬骨亲王火气正旺,一根指骨晃悠悠地指着这群耷拉着头骨的骷髅,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溢于言表,“你们倒好,几乎是大摇大摆冲闯进去,结果被尸魅那家伙——不,如果你们能够让尸魅本人出手我倒是该对你们刮目相看,可是你们竟然被死亡骑士的小兵踢了出来,实在是太丢我的脸了!” 骷髅们诚惶诚恐,骨架不断乱颤,却不曾为自己辩驳——在噬骨面前它们不敢为自己辩驳,只有无条件的诚服。 噬骨怒极反笑:“你们真会办事,办的真好,愣在那儿干什么?!啊?还不都给老子滚出去!”噬骨的声音如平地生雷从四面八方鞭笞着这群可怜的骷髅,它们几乎仓皇而逃,以各自的希奇古怪的方式“滚”了出去。 噬骨默然,双眼闪着红光看着骷髅们离开,然后他一屁股坐回他的宝座,用指骨敲敲自己的头骨,一付伤脑筋的样子,却丝毫没有办法。 成为亡灵一族的骷髅们,由于沉睡过久遗失了一切记忆,同时也丧失了当初的智慧。即使是通过特殊巫术迅速成为骷髅的亡灵,也不能逃脱记忆与智慧快速流失的下场。 如果噬骨亲王没有亡灵之神赐予记忆之火,大概也和一般骷髅那样无知。 噬骨沉寂半晌,再次从骨架盘绕堆砌的宝座上站起来,走到窗前,心不在焉地看着噬骨堡外。 亡灵新贵死亡骑士与名宿尸魅巫妖王的势力越来越强。亡灵之王数百年来一直倚重身为巫妖的尸魅,凡有大事都由尸魅代言,却少有现身。而由尸魅提携成为高级亡灵的死亡骑士紧跟尸魅,貌似与其连成一线,这样一来,身为亡灵一族中数量最多的骷髅一族却在渐渐失势,这让噬骨亲王不得不忧虑。 “尸魅也就算了,毕竟是一直追随亡灵王的贵族,连那人类的背叛者也能在亡灵族中显赫起来,这口气实在让咽不下去。”噬骨仿佛在喃喃自语,“死亡骑士的力量我虽不放在眼里,可死亡骑士跟着尸魅结成联盟……同时对付两个,我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还真不好办哪。” “死亡骑士……”噬骨亲王喃喃着,转了转头颅,头骨三百六十度旋转,暗红的目光闪过一丝狡黠后从窗外移动到屋内某个角落,张和了几下颚骨,发出‘吱噶’几声,仿佛在笑。
༺骑͈̎士͈̎厅͈̎༻
死亡骑士默然站在他的骑士厅中。 全身覆盖着漆黑盔甲,连头部也遮掩起来的死亡骑士只在眼部闪着尖锐的白光。 大部分亡灵都不喜欢死亡骑士及其手下,因为他们眼中的白光让亡灵们不得不想起祭司和圣骑士的圣光。而死亡骑士和他的手下生前都是被至高神放弃的圣骑士,经受亡灵的召唤,由巫妖的法术成为死灵。 “团长大人。”一个死亡骑兵跪拜在死亡骑士面前。 “尸魅大人确定王上即将增加新的亡灵,并将这些新的子民分配给她和我?”死亡骑士目光闪动。 骑兵瓮声瓮气地道:“那个巫妖是这么说的。” “别用‘那个巫妖’称呼她。”死亡骑士似乎表示出不悦,然后沉默一下,“她毕竟是亡灵贵族,不要这么露骨地表现出不尊重。” “我们追随的只是团长你而已,为什么要尊重她。”骑兵理所当然的道。 死亡骑士叹了一声:“我现在效忠的是亡灵王,所以你们要对王上与他重视的臣子表示尊敬。” 骑兵沉默了一下:“我们永远听从团长的调遣,团长这么说了,那么属下照办就是了。”说完,骑兵告退,只剩下死亡骑士独自静立。 半晌之后,他忽然晃了晃头盔道:“尸魅大人,既然你都来了,为什么不现身,反而要我的士兵带话呢。” “嘻嘻……”鬼魅诱人的低声轻笑回荡在大厅里,“死亡骑士,噬骨他着急了,你不担心吗。”一个黑色法袍笼罩的身影没有任何预兆的骤然出现在死亡骑士的背后。 死亡骑士没有立刻转身去看尸魅,而尸魅却也背对死亡骑士,黑袍的帽子遮盖住尸魅的头部,根本看不到她的样子。 “噬骨亲王怎么会把我放在眼里,我以尸魅大人您马首是瞻,大人要当心才是。”死亡骑士忽然转身,微微向尸魅一鞠躬。 “嘻嘻,你现在阶级也不低了,力量也不是一般亡灵可比拟的,你还会怕我的‘威压’与巫术吗?”尸魅缓缓转身,露出正面,却见她的面部竟然除了额头处的刺青外其余与普通人类女子无异。 死亡骑士仍是一付恭敬的样子:“我一个小卒子怎么敢与尸魅大人争风,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不会不明白只有跟随尸魅大人才能有出路。” 尸魅悠然一笑,另起话题:“这次王上下令,将在东部平原制造瘟疫。瘟疫以致死不至残缺为特点。到时候,我让你先选,毕竟骑士对‘材料’的要求要高些。不过,估计质量不会太好,毕竟……”她妩媚的挑了挑唇角,别有深意地道:“毕竟像你这么优秀的圣骑士不是那么好拉拢的。” 说完之后,尸魅玩味的看着死亡骑士,却因头盔的遮挡看不出死亡骑士的表情。 “说到这个,还真得感谢尸魅大人对我的改造大恩,我可是磨齿难忘啊。”死亡骑士一贯冰冷的声音从头盔中传出,“当初若不是尸魅大人对正值力量颠峰年纪的我施法,在我濒临死亡前将我直接转换成亡灵,我恐怕会落得和噬骨亲王手下那些骷髅一样,无法完整保持自我,力量也会流失不少哪。” 尸魅眼波流转,似乎非要揭死亡骑士的伤疤:“你不恨我使你堕落了吗,当初你可是教廷最富盛名的圣骑士呢。” 死亡骑士垂了下头:“教廷虚名欺世,信奉至高神与侍奉亡灵王上其实都是一样,个人的信仰选择远没有他们宣传的那么伟大,何来是非,不过是势力的强弱而已,何谓亡灵,不过是存在的方式不同而已。” “说的好啊。”尸魅仿佛在赞叹他,然后忽然皱眉,消失不见。 “明日出发,你与我同去地上东部,监督瘟疫,实行接受。” 只留下这么句话,尸魅的身形与气息便从骑士厅中完全消失。
༺东͈̎部͈̎平͈̎原͈̎༻
“亲王大人,我们已经按您的吩咐去做了。”骷髅大军第八方面军军长龙骨道。 “真的一丝不差的按照我的计划去了?”不是噬骨怀疑手下的忠诚,而是他严重怀疑它们的智商。除了受亡灵之神眷顾的高级贵族,只要是借助亡灵之神的力量成为亡灵的是没有自主意识的,这让噬骨偶尔在想智慧与自主意识是不是有些联系。 龙骨诚惶诚恐道:“属下不敢有半分差池。” 噬骨看了看他手下中算是较有些小聪明的龙骨——它的前身是一种变异的龙,死后灵魂被亡灵王俘获,赐予噬骨。噬骨用几种骨头做原料,重新为它拼装了现在的身体。由于灵魂完整以及龙生前的天赋,所以在噬骨的大多手下中,它是最有智慧的一个,也是噬骨最得力的助手。其实噬骨也想过像制作龙骨这样制作一些有智慧的骷髅,可惜他无法掌握操控灵魂的法术与方法,若不是亡灵王的恩赐,他连龙骨这样水平的手下都没有。而一直得不到晋见亡灵王的机会就无法翻身,并且眷顾噬骨的亡灵之神也有百年不再降临神喻,这些都让噬骨终于下定某种决心。 “那么,就等着收获了。”噬骨的颚骨上下咬合,神情得意。 东部平原,人类最肥沃的土地,千里农田万里水流,欢庆秋收的人们并不知道,灾难即将降临。 “为什么目标是人类?”死亡骑士忽然问道。 夜了,残月半挂,死亡骑士与尸魅漂浮在万里高空,俯瞰地面。 “你心痛了吗?”尸魅不答反问。 “尽管亡灵一族的基层力量是不分生前种族的,可是高级的领导者却与人类息息相关,似乎大部分贵族生前都是人类啊。亡灵之神还真是偏好人类哪。”死亡骑士眼里白光直直射向尸魅。 尸魅低声轻笑,笑声从婉转到刺耳,从轻灵到妖异。 “大部分?这话真巧妙。你是认为我曾是人类吧。”尸魅垂下眼帘,“你认为噬骨过去是人类?那王呢,你也认为他曾经是人类么?” 死亡骑士不语。 “昨天去我的僵尸府机密处找东西的,便是你那些可爱的骑士手下吧?你想知道什么答案吧?!”尸魅忽然爆怒,黑袍飞扬,幽暗的雾气渐渐升起,她额头的刺青骤然遍部全脸。 死亡骑士冷笑两声:“以我的力量都不敢轻易踏进你的府邸,以我之智慧怎么会傻到派手下去。” 尸魅眼珠一转,刹那间收回那骇人的气势,刺青也瞬间缩回,她快速换上笑脸:“倒是我误会了。” “尸魅大人,倒是您走后不久,我的骑士厅竟也有东西入侵。”死亡骑士不咸不淡道。 尸魅皱眉:“难道是噬骨……”
༺冲͈̎突͈̎༻
蔓延的瘟疫将东部平原变成人间地狱。尸魅在短短几天内便收割了千人的生命。尸魅用巫妖的一些特别伎俩,将数千完好的尸体快速施法唤醒,成为僵尸,然后再用亡灵族特有的‘威压’,也就是高级亡灵对低级亡灵的威慑与压抑,控制这些新近的亡灵。亡灵族,几乎只能控制与被控制。 “我很好奇,你怎么无法制服噬骨,他的力量与你很有点差距,你的巫术不也能控制思想吗。”死亡骑士默默看着尸魅的忙碌,默默看着她兴奋地收割生命,制造僵尸。 “你以为那块死骨头很好欺负吗,他可是与亡灵王同时代的亡灵,他得到亡灵之神的庇护,获得了记忆之火,只要火焰不灭,他的灵识就不灭,就可以重新组装身体。除非把亡灵神杀了,你觉得可能吗?”尸魅一边控制着法阵一边道。 “那你以为人类以及教廷就很好欺负么?”陌生的人声从不远处传来,一种令亡灵不舒服的圣气默然飘来,法阵中正在变化的尸体们焦躁不安。 尸魅皱眉:“圣骑士。” 死亡骑士点点头,跨下骤然出现一匹全身包裹着盔甲只露双眼的马,马的四个蹄子不断冒出黑色的火焰,他骑马向声源处走去。 死亡骑士离开不到片刻,另一个意外的访客使得尸魅终于必须停下法阵,放弃正在转化的这批尸体。前功尽弃让尸魅很生气,所以她毫不客气地质问来人:“噬骨,你想做什么?干扰我的工作,不怕王上降罪吗?” “若是怕降罪,我就不会引圣骑士来此了。”噬骨亲王神清气闲,好整以暇的看着尸魅。 “噬骨,你竟敢背叛王上?”尸魅眯着眼睛看噬骨,“你不要以为我的僵尸是好对付的,他们在瘟疫中始终保持神志,慢慢感受死亡,然后慢慢复活,我抹去了他们的记忆,可他们还保持了他们身为人的智慧,不象你那群死板的骷髅一个命令才动一下。” “我就知道这次的瘟疫你一定做了手脚,不过,背叛?谁背叛谁还不一定吧?”噬骨别有深意的看尸魅,“王上,他还活着吗?百年前人类的圣骑士和精灵王好象偷偷把王上杀害了,而你一直隐瞒这个消息,代王上发号施令吧?” 尸魅色变,恨恨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摊͈̎牌͈̎༻
摊牌 “自然是我说的。”死亡骑士去而复返,“不过亲王大人本身已经有所觉察,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而已。亲王大人派骨兵去亡灵王宫并不是真的想要偷听什么议事,而是他很奇怪,亡灵王上他很不喜欢没有他的召见便进入他的府邸,可是驱逐他手下的竟然不是王上的力量,而王宫的结界也不是亡灵之神的法阵,却是尸魅的巫法。他只是在证实一些事情而已。” 死亡骑士取下头盔,露出除了惨白外与生前无异的硬朗面容,“你所骄傲的僵尸已被封印,不能封印的也都毁了,所以不用召唤它们了。而你的巫妖手下们……他们大概也被我的骑士与噬骨的骨兵们纠缠住了。” 尸魅竟然没有发怒,却冷冷道:“原来你们两个串通好了来对付我啊。那圣骑士也是假的了?”她嘲讽地挑起唇角,“死亡骑士,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的,可你竟愚蠢到这种地步。你与我的力量加起来绝对胜过噬骨,可你与噬骨联合,却不一定能战胜我。这么明显的利弊,你都没看出来?” 死亡骑士目光闪动:“这不是我能选择的。如果不摆彻底摆脱巫妖的‘威压’与思想操控,我们如何获得自由。” “自由?”尸魅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大笑,“当你选择成为亡灵的时候就没有自由了,亡灵除了亡灵之神外都是棋子,都是被操纵的对象。” 死亡骑士不语,噬骨却眼中喷出火焰来:“亡灵神上,亡灵王上,你眼里还有他们吗?别以为我与我手下那些废物一样愚顿,我是最古老的亡灵贵族,最初追随亡灵神的信徒,即使我深知自己不如亡灵王能统治亡灵一族,可是我也不是白痴!我与亡灵神多少有些联系,而数百年来神喻却没有一个,亡灵王上的旨意又全都是你代言的,我再蠢也知道这中间有些问题。而且不止王上被杀那么简单” 尸魅垂下眼帘:“你认为还有什么问题?” “亡灵神上百年前被人类与精灵的主神联手悄悄封印了吧?那时才被神上赐予记忆之火的我正在闭观调息断绝了与神上的联系。同时王上不敌精灵王与人类骑士的连手被杀害后,早就混入亡灵高层的你却一手遮天,操纵了整个亡灵族。亡灵族的特性使得千年来没人怀疑你,可是你却不知道死亡骑士在加入亡灵族前,还是圣骑士的时候在教廷得知了这个秘密而这个记忆并没被消除。原来亡灵族千百年都在受你这个人类的愚弄!”噬骨全身骨头都在吱噶做响,似乎蠢蠢欲动。 “人类?你看我是人类么?也许我曾经是,可是,你看我,我像人类吗?我不再是人类!”尸魅忽然揭开长袍,露出身体,只见一颗人类女子的头部,而她自颈部以下却是一片诡异的空荡。 “呵呵……嘻嘻……啊哈哈哈哈哈……”尸魅妖异地笑着,“如果不是亡灵一族,我如何对死亡骑士实施‘威压’,如果是单纯的巫术控制,怎么能够使得他需要寻求你的帮助,如果不是亡灵……” “你不能算亡灵,因为你从未死亡过。你仅仅是不死而已。尸魅。”死亡骑士冷不丁开口,打断尸魅的呓语,“尸魅,你是巫妖之王,在那之前你也极为厉害的巫师,只是受到人类的放逐,不得不用极端的黑暗法术把自己变成巫妖来对抗人类,甚至你想动用亡灵与人类的宿怨,在亡灵一族失去领导的情况去与人类为敌。可是,你毕竟没死亡过,你对死亡惧怕,你恐惧死亡与消灭,所以你也没能控制住,活生生经历死亡,体会生命消逝而意识一直清晰的那种绝望的我。” “你们认为联手能消灭我吗?”尸魅刺青满面,脑袋周围聚集起冰霜与雾气,“即使没有手下,你们也不是我对手吧。” 噬骨活动了一下身子骨,死亡骑士将长枪拿在手中。 噬骨背后忽然出现手持骨剑的龙骨:“亲王大人,神上传授的法阵布好了。” 周围电光雷鸣平地而起,黑色的魔纹从地面显现。尸魅脸色大变。噬骨的火焰凭空而起缠绕上尸魅,尸魅驱冰护己,死亡骑士也飞身攻向尸魅,尸魅分身乏术。噬骨小心翼翼操纵火焰,死亡骑士全力抢攻尸魅。 尸魅身受围攻竟然也能有条不紊的躲避,防御,施法,攻击。可是她的心神却没有放在噬骨与死亡骑士的进攻上,她关注的是阵法的变化。随着阵法的运行,她似乎越来越吃力,忽然法阵之中升起无数有形无形的手,争先恐后的抓住尸魅的袍子,并向上攀延。尸魅慌忙用冰霜冻结那些手,漂浮起来,这时仿佛空间断裂一般,更多的手从四面八方捉住尸魅的头,死死不放,尸魅惊慌不已,再一回神,噬骨的火焰已经烧了上来,死亡骑士收手,漠然站在一旁,看着暗红的火焰。尸魅被烈火包围,惨叫着,却露出诡异的笑容,她直勾勾的看着死亡骑士,死亡骑士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她。忽然尸魅发出骇人的尖啸,那声音之下一句隐藏的话语以鬼魅的形式飘到死亡骑士耳中:“那么,我这便成为了亡灵,不是?我的骑士。” 刹那间,尸魅灰飞湮灭。 “她只是一个没有归属的可怜人。”噬骨面无表情的看着尸魅的消逝。 死亡骑士默然轻轻擦拭他的枪,沉默半晌道:“那么,我们要离开了。”
༺放͈̎逐͈̎者͈̎༻
噬骨的头骨旋转九十度,望向死亡骑士:“你认为我会放过你?” “我既然不怕你会毁约就一定有所恃。”死亡骑士微笑。 噬骨掌骨中突生火球:“你威胁我吗?” 死亡骑士摇头:“你不明白,自由对于曾经的骄傲者来说有多么重要,我们宁愿不断地成为背叛者,不断成为放逐者。只追求自由的意志。” 噬骨眼中的火焰闪烁了两下:“你的意志可以超越我的火焰吗?” 死亡骑士笑了,冰冷,阴寒,却是飘逸淡漠:“说了,是我们。”手中的长枪却不知道何时不见。 噬骨忽然感觉一丝寒意,骨剑从背后破空划来,那无坚不摧的骨剑碰撞上噬骨的颈骨,然后喀嚓一声,噬骨的头颅随之脱离。 “你背叛我……你竟然敢背叛我?!你这个低阶的骨架,你以为凭着那把剑你接能背叛我?!”噬骨的头颅离开身子骨,竟然没有落地,反而诡异的漂浮在半空,咬牙切齿地看着龙骨。 “噬骨亲王,也许在亡灵一族里,我确实是低阶的,可我曾经是自由的龙,保持一丝自我的龙怎么能容忍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所以你派我去假装骚扰死亡骑士,实则与他结盟的时候,他就说服我了。”龙骨摇头,“您清楚这把剑没办法伤害您,但它会使您一段时间无法使用记忆之火。” “噬骨,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不想与你为敌。我们只是不想呆在亡灵领域,我们只希望成为放逐者,从此脱离控制而已。没有经历过死亡的巫妖与经历了死亡的巫妖,加上被封印的亡灵之神,你会非常忙的。”死亡骑士准备着离开。 “你当初为何甘愿成为亡灵?”噬骨忽然问。 死亡骑士沉默半晌:“如果能够选择,谁人不向往生命?尸魅敌视人类,沉浸于制造僵尸,其实不也是潜意识中嫉妒她曾经的身份吗。” 话音一落,黑色的狂风刮起,眨眼间,龙骨与死亡骑士已经消失不见。 后记 亡灵族内乱之后,噬骨亲王登基称成为亡灵王。亡灵族分裂成为巫妖族与死灵族,巫妖们继续统治着僵尸,而噬骨则操控着骷髅。不久,噬骨骤然发难进攻巫妖,摧毁了巫妖的意志,将分裂的亡灵们又再次统一,更族名为:不ཀ死ཀ族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