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17 星期日19：49

超大起重机，有五十米高。这个是老胡说的。我看见起重机上的9t。大概是就9吨的意思。

刚才路过时，车上已经有几个人，在弄掉钩。卡车车厢里有一颗不知名的大树。看来是要掉这个。

一旁站着个高个子老外，戴一顶灰色的安全帽。

本来是找那个孙的，但是我却还是和同舍的一起走了。

在人群里，他们流向哪里，我就随着流向哪里。似乎是有一种天然的粘性和带动力。

我们去领手套。

我问过他们做什么。他们最近在刷油漆。

我跟着他们走。居然又走到了第一天干活的地方。那里依然有一些人在灯光下弄着大约一米多长的木棍。那天好像知道了是做什么的。这会又不记得了。

门还没有开，大家都等着。

他们说要走。就慢踏踏的走了。这会，一个高个子的人进来。我看着应该是库管。

其他人也说来着。

我就去追他俩。然后我们就又返回去。

确实，那个人正在开门。

库房里放满了东西。

说满，其实只是觉得打眼一看看着满而已。

东西都放在地上，大约半米高样子。后面好像也有高的。

房子里只留了一条路而已。

都是来领手套的。

有人拿了两双。库管就说他。

还说，每天领量太大了；人家谁这样让你们天天领的。

我从桌子上的口罩盒子里抽出一个来，又从另一个男的拿过来的一包手套里抽出了一双后，离开了。

离开后，就又和舍友一起去往他们干活的地方。

一前一后的，我们走到了那个假山的下面。那里还有很多搭好的脚手架。有一个横在我们面前。我们需要从它下面钻过去。

那里是彩绘的。

他们在旁边一堆东西那里找着什么东西。

那些大都是油漆和一些油漆桶，有一个大的帆布盖着。有一些放在蓝色盒子里的小桶，是他们彩绘用的。

他俩在找自己的小桶和刷子。

我后来打电话问了一下小龙，确定了和他们一起刷油漆，就也开始找自己的工具了。

“你们那个现在什么情况？”

“离婚了吗？”

“还在打官司呢？”

下午刷油漆时，我和舍友到了一起。他刷外面，我刚好在里面就在里面刷了。

也因此问起了回家离婚的舍友。

他说到小孩还不到两岁，要给四万多抚养费。两个小孩是双胞胎，才六个月。他又没有钱。他又不想离。

他老婆听她爸的。她爸让离的。女的没有主心骨。

我们一直聊着。

他说：“他老丈人嫌礼拿的少了。”

“过年时。”

“平时礼也拿的少。”

我就说：“她爸真是个财迷!”

后来，他说到了事情真正起因。

谁和他老婆说她老公在外面有人了。这本来是个玩笑的话。但是她当真了。

我们就说，一句话害了一家人。

女人还真是没有什么心眼啊！一点基本的辨别能力都没有。

再加上她爸那个样子。

我就说：“离婚后，有她受的呢。”

“是啊！”

不过我说到带着两个孩子，再找不那么容易啊。

他说在他们那里还行。

再说也结过婚，还有两个孩子。

他说也是。

“谁能好好带你孩子，又不是亲生的。”

“她爸也想给她找个有钱的。”

我说：“有钱的不一定对你好，对你好的不一定有钱。”

心里想：有钱的谁会这样呢。

说到这里，一旁还在继续刷油漆的舍友就说到自己的女儿。

他说他女儿看上一个四川小伙。小伙就没有钱，他还给了钱呢。

女婿是四川达州的。那里比较穷，没有什么路。

我也说到老蔡也是达州的。

我问了一些他们那里有什么特产之类的。

他说也没有什么。

我说四川有柠檬可以种。有地的话也可以种一种。

他女婿和女儿也都在上海打工。是在厂子里。小孩是他爸给带着呢。

后来他自己说到自己的儿子，今年要考大学了。

儿子学习很好。初中以前不太交朋友，现在朋友挺多的。儿子有一个好朋友，以前学习不好，他儿子就帮他。后来也学习很好了。现在，两个人一个文科，一个理科。他儿子是文科。

这些都是问了才知道的。

我一直说，孩子能学就一直让学。

后来他问了我家里几个。

上午刚开始刷油漆时，老胡觉得我刷的快了，就过来和我说。

第一次，我没有在意。又来了第二次。

我知道他的意思。

不过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

后来我一直自己刷着油漆。刷得很认真。

简单的事做到专注，也会忘记周围。

今天天气还挺好的、阳光明媚的。甚至下午还有些热，我都脱了外套。

戴着安全帽很不舒服，我还带着口罩。那个憋啊！

舍友一直默默地刷着。另一个也不知道在哪里了。没有看见。

我就过去让他休息一下。

我们站在围栏旁边的阳光里，各自脱帽、脱外衣。

面色黝黑，而且圆圆的，不过比脸更圆的是他的肚子。旁边的一年轻的小保安总是摸他的肚子。

对于我们刷油漆，他就指点了一番。他说自己以前刷过油漆，有十年。

小保安逗笑说：“专业刷漆二十年。”

后来还要过舍友的刷子，一点一点的刷围栏的柱子。

上午和一个彩绘的去假山那里的脚手架上。本来是过去干活的，结果是过去看人家画假山了。就是给假山上颜色的。

看着假山的石头。想着真实的石头，还是有很大区别。

后来真好空，我就爬到脚手架顶上去了。转了一圈。本以为登高后可以有不同，但是似乎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

脚手架尽头那里有一堵墙。在墙那里有两个彩绘的，在干活。应该当时是在聊天。

脚下的板有的有点软，还有点小怕。因为这个还是蛮高的，大概高过了两层楼房的样子。

中午打饭时，那个阿姨给了我一勺子萝卜没有肉，我就说阿姨怎么一块肉都不给我。她就又舀了一勺肉给我。我说了谢谢。

现在已经是认识了。

那天在二厂听她和工人聊天说自己已经七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