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崇园之死,绝对权力下的牺牲品。

2018年4月7日,清明小长假的最后一天,是武汉理工大学研究生陶崇园火化的日子。

最近这一事件持续发酵,这其中包括本校学生们自发组织进行或激动或沉默的抗议,却只换来校方管理人员的一句“把他们都带走”,也包括迟迟不肯露面的导师王攀。

在武昌殡仪馆,陶崇园的姐姐说校方来了之前和亲属进行对接的人员。他们并不是真诚地来和自己的弟弟告别,而更像是处理最后的一些事情,在等待交完费用就可以彻底解脱的那一种如释重负。

王攀也来了,在前几日。姐姐在接受澎湃新闻的专访时指出,王攀似乎比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要更加诚恳,更加沉默。是舆论的压力还是他真的有开始反省自己的错误,我们不得而知这其中的原因。

陶崇园生前的电脑里备份着他与自己这位导师的聊天记录,加上同级同学们的证词,大致勾勒出了整个事件的经过。我们发现,这与去年西安交通大学的研究生之死如出一辙。关键词都是寒门苦读,家里人让忍耐,老师干涉一切,私生活与什么都混在一起,仿佛像个跟班,或者奴隶。寒门从来就不是借口,只能说寒门的学子更加缺少退路,于是只能忍耐,进而忍无可忍。

大学,本该是自由之地。高等教育学府如今却频频被爆出丑闻,导师与学生似乎变成旧社会的土财主家里的相处模式,凭借虚空的一纸卖身契,你就不能够反抗。

事出之后,我与家里是高校老师的长辈探讨,想问问他对于自杀仿佛成为唯一可选择的道路这件事情的看法。我本以为他和我的看法即便不一致,也不会相差甚远,但我错了。

他讲,自杀只是这个学生自身的问题,有点儿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古代人还写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呢,难道就不用将这种精神传承下去吗?我们做研究生那会儿,帮老师打饭都是抢着去,你是跟人家学东西,受一些苦,得到好结果,大可不必如此斤斤计较。

听毕,我半晌说不出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人,生而为人,虽然在这个现实社会谋求公平太过不切实际,可是尊严,如同水和空气一样重要。虚拟却绝对需要抗争,即使这反抗的代价是不甘示弱的死亡。

武汉理工大学此前一直未做出正面回应,哪怕国内几所大学纷纷开出声明,声讨自己学校之前一些不合格的老师;哪怕陶崇园姐姐的微博下有多少条网友压抑不住的愤怒之情;也哪怕,遗体在殡仪馆搁置的那几个日夜。

最后,今天学校终于出了通报,只承认王攀与陶崇园之间有互称义父子的客观事实存在,矢口否认导师王攀曾干预学生的硕士选择过程。陶崇园的姐姐准备上诉,事情最终将怎样发展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只知道这一切终将过去,以后在任意一个时点,也极有可能卷土重来,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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