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跟小可玩开赛车游戏，每人一只小汽车，在既定的道路上从起点1开到终点20，先到为赢。每次走的步数跟色子上的数字一致，类似于走飞行棋，只是更简单些。
我们一直处于你追我赶的状态，前后相差一到二个数字的位置。
等他开到17，而我只是16时，我想教教他距离的概念，于是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宝贝，看看妈妈的车离你的车还差几个位子？”
他是17，我是16，中间只差一个数字，这么简单的问题应该不会答错吧？
然鹅，事实证明，还是我太乐观了。
“1，2，3，4，4个。”小可点着跑道上的间隔栏，认真地数着，然后得出一个答案。
确实是4个，不过那是我的“宝马”离终点的间距。
“不是，不是……”我赶紧说，“是妈妈的车到你的车之间还有几个数字？”我以为他听错了我刚才的问话。
“1，2，3，3个。”小可又开始认真地点数他的“奔驰”到终点站的距离。
“不是，不是……”我再次提醒，“是妈妈的车到小可的车还差几个数字……”
他看了看车道，再看看我们两辆车的位置，念叨着“妈妈是16，小可是17，相差多少呢？”
“多少呢？”我两眼放光，那个1字呼之欲出。
“是5吗？”小可一脸天真地问我。
“轰……”我已经拜服在地，但是仍不甘心地挣扎问道，“16后面，再数几个数字是17呢？”
“数几个呢？数几个呢？”我只得到一片回声。
小可妈妈曰：宝贝，妈妈的头发又白了两根。
二
给小可买了新玩具，是亚克力材料做的很多薄片拼出十几个图片造型——当然是有同等比例参考图的。
小可最喜欢拼小鱼图案，他每次都是把图片垫在透明板下面，按照既定的图片放塑料玩具片。
玩了两个多月后，我觉得可以跟他讲讲小鱼的常识了，于是问道：“宝贝，小鱼生活在哪里呢？”
“生活在蔚蓝色的大海里。”不错，挺诗情画意的。
“那么，小鱼有几只眼睛啊？”我继续用嘴巴干活。
“一只眼睛。”他指了指拼好的图片。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错？皮痒了吧。正想教训他一顿，突然领悟到他每日见到的都是平面鱼，可不就是一只眼睛吗？
于是我把画风再次转为柔弱慈，引导一下：“你去看看小鱼吧，弄清楚它有几只眼睛。”
“一只眼睛啊！”小可转身说，还指着墙上他的手工贴纸——一只平面鱼的剪纸给我看。
“这是侧面，什么叫侧面呢……巴拉巴拉。”我讲了什么叫侧面，当然他没有听懂。
最后我把他拉到他自己钓的小鱼旁（每次钓小鱼都会让我肉疼很久，穷人消费不起的活），指着硕果仅存的那条鱼对他说：“看看哦，小鱼有几只眼睛。”
小可当真把小脑袋凑到小鱼缸那边，观察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说：“两只眼睛。”
“对，其实鱼是有……”我期待他说出“两只眼睛。”
“一只眼睛。”他接口道，毫无开玩笑的意思。
小可妈妈曰：那你刚才看到的两只眼睛的鱼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