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谜中谜》第98话：怎样才能从妖精提干成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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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白马晋一】【文学顾问：刘军】

这是一道单选题：A.妖精，B.神仙

摆在面前取其一作为人生归宿，如何选？其实不难，很好选。譬如黑风山熊罴精在观音姐姐面前假装挣扎了一下就忙着磕头，表示皈依。这叫什么？一步登天，成了守山大神。但也有神仙因为一场“意外”的作风事故，却从高高在上的神仙位子垂直落体，掉入妖精的团队里。不用说，此人正是猪八戒。

当然，借着《西游记》最佳男配角猪八戒的隆重登场，我们很有必要来谈一谈妖精和神仙的微妙关系。

在一般的生物性认知理论里，妖精是低级的，神仙是高级的。妖精的终极目标就是成仙，而神仙最为惧怕的即是直接或间接地触犯了天庭的法规，或者某些处于金字塔顶端的神仙利益，一夜之间被打成妖精，如猪八戒、沙僧等。由此可见，妖、神二者之间并没有严格的界限，甚至身份的转变取决于上级行政部门的一纸文件。

那么问题来了，妖精为何致力于成为神仙呢？实现妖精梦想又有哪些途径呢？我们可以谈一下。

首先是第一个问题：妖为何想成仙？大概可以拆分成以下几点：

第一点，神仙的居住环境优越。对此，玉帝曾亲自现身代言，推广神仙体统的人居环境，含情脉脉道：“上界有无边的胜景。”妖精土生土长的浑身洋溢着的草根气息，对居住环境也不太讲究，但有好的居住环境还是很愿意亲历体验的。当然，这不是吸引妖精的主要因素。

第二点，神仙的生存压力小。这个很好理解，神仙阶层处于生物链的顶端，系统里有自己独立的军队，考核机制也相对宽松，没有天敌，食物也比较充裕，毕竟也没听说有神仙饿死的案例嘛。即便是基层打杂的，个人人身安全也是有保障的。妖精呢？则不同。打死了活该，观音姐姐就曾口述：“打死了妖精，算你功果。”并且妖精内部竞争也很激烈，社团之间相互倾轧是常态，动不动就拿西瓜刀抢地盘，譬如混世魔王就曾打过花果山主意。一句话，做妖精很没有安全感。

第三点，神仙的社会地位高。比如以文化程度较高的人界作为参照坐标，但凡神仙显圣，往往集体性叩首。譬如原著第十二回，水陆大会上观音姐姐现身，喜得个唐太宗忘了江山，爱得那文武官失却朝礼。大众癫狂性的膜拜，这就是神仙的影响力。与之相反，妖精现身招来的往往是人族的一致鄙夷。如原著第十九回，高老庄那出桥段，孙悟空和高老爷子曾就猪八戒的性质问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孙悟空道：“这几年挣了许多家资，皆是他之力量。也不曾白吃了你东西，问你袪他怎的？据他说，他是一个天神下界，替你把家做活，又未曾害了你家女儿。”老爷子回道：“虽是不伤风化，但名声不甚好听。动不动着人就说高家招了一个妖怪女婿。”看吧，这一段短短的对话，却揭示了两个残酷的人生现实：一、地位不是由能力而是由身份决定的，妖精的身份使然，自是没有地位，也受到社会不公正的对待，即便再有能力，付出再多，任劳任怨地做事，回报的也只是世人的“有色眼镜”看待，没人会感激。二、平台很重要，人的价值在于他所处的平台，即便是同一个人挂靠神仙系统，他一定是风光的，万人敬仰，迎接他的是献花和掌声；但归于妖精平台，那就一定是可憎的，迎面而来的只能是一脸的嫌弃以及一口唾沫。

那么问题又来了，上界风光无限好，妖精要如何才能成为神仙呢？途径大概有以下几种：

第一种，不断地修行。神仙的修行一般是参禅、打坐、运气等，但妖精的修行大概就是吃人了，人是灵长目的高级动物，有灵气的，吃吃更健康，尤其是一些孩童真气未泄，往往成了很好的修炼食材。当然，取经路上妖精们意图吃唐僧肉，大概也是因为积累了十世的真气，大补呀。当然这样的修行其实是土办法，效果也不明显，有局限性。分管组织关系的神仙要卡你，你修行再高终究也只是妖精，成不了仙。

第二种，有个现成的模版，即熊罢精从妖成神的经典案例。妖精因为自身能力或者天赋突出，被天庭某些有人事主动权的领导看中，直接破格提拔。熊罴精成神，无非观音姐姐的一句话，按现代情景理解，即妖、神之间身份的界定，只需要一本“资格证”，有人事权力的神仙盖个章，玉帝那边报备一下就可以了。当然，这是一个低概率的事件。妖精要坐上“直达电梯”，后面一定得有人，或者有人看中。

第三种，投机性站队。神仙政体很复杂，分派别的。有时候一些有诉求的妖精可以选择性站队，私下签个“保密协议”，大概相当于卖身契，充当大手或者保镖，或者某某事件的推动者、搅局者。事成之后，入某高级神仙的私人编制，比如摇身成为坐骑。

第四种就比较特殊了，但也有一个典型案例。孙悟空事件，妖精可以通过暴力等手段主动向天庭索取编制。当然，这后面一定有个缜密的策划团队，妖精无非被人当枪使。这不，孙悟空上天没折腾多久，就被诸神编排个理由压在山下五百年，这叫冲动的惩罚。

那么问题出来了，天庭为何要给妖精开“方便”之门呢？定下了妖可成仙的规矩呢？

当然，这在官方的解读里，叫做“凡九窍者，皆可修仙。”其实这正是天庭高明的地方，开一条缝，招招手：“嗨！妖精们，这里有绿卡。”但这条缝极小，这是天庭有意的缩量。妖精们似乎从这条缝里的微光看到了成仙的希望，潮水般挤破头的涌入仙籍人员资格考试现场。看吧，妖精也要“国考”，录取率极低，甚至空缺。这下，原先一个班级里关系挺好的妖精们开始相互算计啦，争当“学霸”。有竞争，就有倾轧。妖界不太平，玉帝笑笑，他要的极速这个效果，管人他最拿手了。

但问题又来了，修仙如此艰难，猪八戒却为何放弃来之不易的神仙资格呢？难道真是因为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吗？太奇怪了。一大块迷云，正慢慢遮住了半边天。好了，今天的《西游谜中谜》就为大家讲到这里，下一期我们将讲第99期《猪八戒也曾大闹天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