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一起虚度时光文章

“阿煜,再帮我搬一次,就一次!”

“陈大喜!你今年都搬4回了!每次都是这句话!能不能换个slogan阿!”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去帮陈大喜搬了家。

“这个丢掉,丢掉。这个也丢掉。”

说是搬家,陈大喜的作风更像是一次大扫除。“诶,这可是相亲男A送的JO MALONE,还没开封啊?”“你要喜欢你拿去用啦。”陈大喜说这话的时候,又扔掉了相亲男B送她的moleskine限量版。

陈大喜,沪飘。收入付了房租之后,大抵每年存2万,全给她妈。每半个月和我们这群狐朋狗友聚一次,12点前一定回家,养了一盆很容易挂掉的水培,逢工作日清晨七点出门,走一个半小时到公司,就当是锻炼身体。爱好做饭,喜欢时不时烤个牛轧糖。

“你这样做很浪费诶。”在我又眼见了陈大喜扔掉了相亲男C送的BV后,不自觉地发出了抗议,“陈大喜,你装什么洒脱啊。这些都是钱啊,人不对,东西没错啊,何况当初回礼还刷爆了信用卡呢!。”陈大喜没说话,从卧室拿了一个大纸盒,把jomalone、BV七七八八的东西收拾妥当,拿胶带封起来,抱到了我身边。“那你处理吧,扔了我也心疼。”“阿煜,你说这些人谁是真的对我有好感阿?都是先衡量了条件,觉得不错就开始追。追的时候又不用心,就这么火急火燎地讲爱,着急忙慌的步入婚姻,那会不会又上赶着后悔呢?”一般影视剧这句话结束了之后,女主应该点上一根烟,沧桑地开讲过去情史,可陈大喜烟味过敏,算的上的情史也只有一个人:程颐。

“程颐和我们不一样,程颐走路都闪着光。”18岁的陈大喜对我们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虔诚。在我们把大学过的声色犬马时,程颐总是最有想法的一个。他会拉着陈大喜去藏在城墙里的书店,去找一本《巴黎评论》。4年后的陈大喜说这句话时,依然虔诚。不过虔诚归虔诚,这对在大学里羡煞众人的情侣,毕业的那天分了手。

“大喜,这个扔么?”我小心翼翼地问着,那是程颐送的小野洋子的《葡萄柚》。这次“ex大扫除”最应该扫的就是程颐了。我们以为大喜这么挑来挑去,主要原因仍是他。

“扔!”大喜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大抵是看见我疑惑的眼神,于是停了手里的动作,“蔗根水喝么?冰箱里还有,上次一起去吃火锅,我觉得很赞,就问了问回来试试看。”说着大喜走进了厨房。“其实我们到最后跟你们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儿。”拿着倒好的蔗根水大喜坐到了我的身边。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讲起程颐,我不自觉紧张了起来。大喜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淡淡地讲着“我们俩当时计划好要北上的,做北漂一族。这样的话题正式讨论了几次,觉得心里有了谱。结果,临毕业,程颐签了深圳的公司。我跑去问他怎么回事。”“他怎么说?”我好奇地问着“他说,他不愿意浪费日子,虚度时光。”听到这句时,我陡然间觉得心脏慢了一拍,狠狠的疼了一下。

“一直没跟你们讲,是觉得真丢人。想想也会难过,北京是我们两个的梦想。还计划着 一起去捏着鼻子尝尝卤煮,一起去后海滑冰。怎么就算浪费时光了呢?分手后,程颐有一阵子打电话让我去深圳,我已经有些寒心了。他在做决定之前可以和我商量,可是,走都走了,再去后悔,总觉得勉强。”说着,我看了看大喜的眼睛,我不懂那眼神后面是否有遗憾或者后悔。“程颐去深圳大概两年后,就结婚了。他没大张旗鼓地办,所以你们也许不知道。我是在下班后接到他微信的,讲真的,心里唯一的感触就是他比我运气好些,不过我早晚也能碰上那个人吧”大喜顿了顿,讲着:“我依然相信爱情,依然憧憬。但是我没办法在一群考虑性价比的人群里去选那个最优的,我这些年顶自豪的一件事就是我自己也能把自己照顾好。所以我不想着仅仅是包包和珠宝,那些我买得起。我也不甘愿凑合,我有能力把自己的生活合理安排。我要的是有个人真的对我有感觉,相互赖着虚度时光。”大喜将这句话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当初她眼中的程颐,有着和周遭一切不予苟同的奇异色彩。

一年后,陈大喜结婚了。她的结婚照一度还成为我们朋友圈里的婚照指向标。那树梢在动、云在飘,随意挽起的发髻、男人拿着鱼竿,一手牵着她,在逐渐褪色的夕阳里,时光慢了下来,仿佛每一块青石板里都是永恒,三两朵野花浮动,就像是回应照片里那女人幸福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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