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还在这里？”一个身穿玫红色棉袄的妇人皱着眉头，斜着眼睛嫌弃地看着那个蜷着身子像个虾子似的缩在角落里的男人。
三天了，那个男人就一直呆在那儿。
“哗哗哗”卷帘铁门被妇人旁边的一个秃顶老汉奋力向上托举着。
“快进来吧，外面怪冷的。”秃顶老汉朝妇人说道。
两人继而走进了这间不大不小的屋子，这是一家面馆，名叫“矮子面馆”。顾名思义，这位妇人和老汉正是名副其实矮子。
“哎呀，快切葱吧！天都快亮了！”老汉一面按下墙上的开关，一面朝妇人说道，店内顿时亮堂起来。
此刻天还是很暗，因为做这一行的，就是得起得很早。
“你还不赶快去买面买粉！”
“知道了！”一转眼老汉已不在店内。
天亮得很快，好像有个调皮的小孩，为本就忙碌的生活按下了快进键。
白茫茫不停升腾雾气不停从沸水锅里飘出，老汉和妇人早已准备好了一切等待着食客的到来。
“他多大了？”妇人看向仍在睡觉的流浪汉问着老汉，心里却在腹诽着这么冷他居然还睡得着。
“我怎么知道？大概四五十岁吧！”
又长又油又乱的黑白相间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只能微微看清那胡子拉渣的黑黝黝的皮肤。身上那件已蹭出许多破洞的军绿色大衣，还沾有许多墙灰。
“在这多碍眼啊，还打扰我们做生意！前天还跟人打架，听说是为了一串钥匙，真是，在哪儿呆着不行。”妇人的眼里仿佛着了火般，盯着那个男人似乎想将他烧死。
“是啊！这怎么办呐？本来这两年因为外卖的兴起我们的生意早就冷淡了不少，这还来个扫把星，哎……”
“老板，来一份混沌和肉丝粉！”
只见一个化着淡妆的少妇牵着一个大概五六岁小女孩走进了面馆。
“好嘞！”那秃顶老汉顿时换了一张面孔，仿佛之前的颓丧是另一个表现出来的。
“慢用啊！”那妇人堆满笑容地朝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说道，并将混沌和粉缓缓地放在桌上，也似之前的忧虑好像不存在了一般。
门外的流浪汉醒了，他靠在肮脏的墙上，哆嗦着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打开看了一眼后，又慢慢地将烟盒放回了口袋。
秃顶老汉看见了，那烟盒里只剩了一支烟。
“老婆子，我想到办法怎么打发那人了。”秃顶老汉扯了扯那妇人的衣角，凑在她耳旁眯着眼睛说道。
那妇人会意后连忙示意秃顶老汉出去。
紧接着，又来了一个浑身飘着浓郁香水味的女人，她是第二次来了。
“妈妈，好难闻，我想出去。”小女孩皱着一张小脸不开心地朝那少妇说道。
那妇人立刻露出让她闭嘴的警示，便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粉。
“哟，又来了！今儿还是辣椒炒肉面？”那妇人分明皱了一下眉头，却仍旧笑嘻嘻地问道。
“好。”那女人一边看手机一边回答道。
妇人看着面馆里的食客又看看门外的男子，不由得叹了叹气，今天早上生意就这么不好。
“慢用啊！”妇人又堆满笑容朝那女人说道。
门外的男人又一次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那仅剩一根烟的烟盒，但又马上塞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店里只剩下了那个浑身擦满香水的女人，而秃顶老汉还没回来。
就在那女人吃完准备付费离开的时候，老汉回来了，老汉走到妇人身旁拿着烟笑了笑，妇人也会意一笑。
当老汉准备拿烟给那男人时，那个刚走出去女人却又回来了，身边还有那个浑身脏兮兮的驼着背的男人。
“老板，一碗牛肉粉加一个虎皮蛋。”
“谢谢你啊，捡到了我的钥匙。”
一元短篇小说训练营 ~叶子醒了18
第一次作业（面馆，食客，打架）